来人戴着个员外帽,嘴唇上的两撇八字胡,衬得他像极了宋锦绣前世玩的斗地主里的人物。而事实上,这人也确实是个地主。
“你找我什么事?”
望着地主身后的几个家丁,宋锦绣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经过混混一事,她对于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戒备了不少。
“听闻宋老板想要搬到我们清河村?巧了,我在清河村正好还有一处闲置的宅子。不知道,宋老板有没有兴趣啊?”
原来,这人竟是清河村的大地主——金川钱。据说,他爹给他取名川钱不过是觉得穿钱和串钱不好听。言外之意,川钱不过是穿钱的谐音。巧的是,金川钱真的混成了一个大地主。做到了他爹的梦想——日进一串钱。只不过,金川钱挣钱的手段,却是让人有些唏嘘。
“是来卖房子的啊,那进来吧。”
宋锦绣一听是来推销房子的,当即就要把人请进去。
结果,金川钱却只是嫌弃的看了一眼,依旧站在门口没动。
“宋老板误会了,我不要钱,我要的是你手里的一品香。若你愿意拿一品香来换,我便同意你搬到清河村。若是不愿,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金川钱说完,他身后的几个家丁就配合着面露凶相。
宋锦绣见状,脸上的欢喜瞬间消失。感情来了个想要强买强卖的!
这么一想,她就想回头去喊傅雲倾。
然而,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一般,金川钱得意的扬起了头。
“我建议宋老板还是别硬来的好。我知道你家男人是个能打的,可打得了一个,他还能打得了一群?就算他打得了,你觉得他又能护得住你们几次?而且,除非你们不打算搬家了,否则,无论你到哪个村子,都不会得到接纳。我金川钱拒绝的人,还没有人敢收下!”
的确,金川钱不仅是清河村的大地主,更是溪水镇也说的上话的大地主。
就连梁云渠碰上了,那也得考虑考虑。毕竟,整个镇子上有大部分的粮食都是他手底下的租户种出来的,若是得罪了他,只怕口粮不保。
宋锦绣似乎是被他的话吓到了,接连退了两步,也不敢喊傅雲倾了。
“金员外说笑了,一品香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这样吧,你容我考虑两天,待两天后我再与你商议。”
金川钱看到她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内心的虚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那行吧,谅你也不敢骗我。”
说完,满意的带着一群家丁走了。
直到他们一行人走远了,宋锦绣这才呸的一声,冲着他们的背影比了个中指。
等着吧,等两天后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回答。
这么想着,宋锦绣就打算关上院门。
谁知,隔壁却是吱呀一声探出了一个脑袋。
“哎呦,锦绣啊,你可别生气,金员外是溪水镇有名的‘霸王’,你还是乖乖的听他的话吧。”
听听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两家人关系多好呢。
可惜,宋锦绣早已认清了宋大娘的本质。
只听一声冷哼,宋锦绣就把宋大娘给晾在了外面。
对于这样的人,宋锦绣连起码的礼貌都不想给。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过了两天。
这日,宋锦绣一早就带着傅雲倾一起去了镇上。
只不过,临到和金川钱约好了的地方,傅雲倾却是带着两个孩子暂时去了美颜堂。
宋锦绣进去的时候金川钱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此刻见着她来了,顿时不耐烦的拿出了一份地契。
“这是清河村宅子的地契,一品香的地契呢,赶紧拿来吧。”
宋锦绣闻言也不恼,随手就拿过了桌上的地契看了起来。
眼见着金川钱要发怒了,她这才慢悠悠的开了口。
“金员外且再等上一等,等能做主的到了,咱们再交换也不迟。”
宋锦绣说完,便正襟危坐的坐到了位置上。
金川钱一看,只当她说的是她的丈夫。是以道了句‘麻烦’后,倒也安静的等了起来。
可是,当梁云渠走进来的时候,金川钱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下意识的,他就想要指着宋锦绣的鼻子骂。
但宋锦绣把梁云渠请来,可不是让他来见证自己被骂的。
“金员外这么激动做什么。既然大人已经来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宋锦绣说完,就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张地契。正是一品香的地契。
“金员外的地契我刚才看过了,院子不小,是个好房子。只是,和我一品香的铺子比起来,似乎差了点吧?”
宋锦绣笑眯眯的将那宅子的地契拿在手中,又将一品香的预估价写了出来。两相一对比,清河村的至少低了二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足够一家四口省吃俭用的过上两、三年了。
金川钱显然没想到她会算的这么仔细。可看了看一旁坐着没说话的梁云渠,他最终还是咬牙掏了银子。
虽然明面上说梁云渠也得给他几分面子,但实际上,哪有民和官斗的。所以,如果没必要的话,金川钱还是不愿意和梁云渠闹矛盾的。
宋锦绣看到金川钱爽快的掏了银子,顿时就乐得见牙不见眼。
想占她宋锦绣的便宜?没门!
随后,两人在梁云渠的见证下签了字、画了押,这才拿着各自应得的东西离开。
“此行,多谢大人。”宋锦绣说着,就打算把手里的五十两塞给梁云渠。
她其实也不在乎这五十两,可她就是看不惯金川钱的那副样子。
“无需感谢,能替傅公子分忧,是下官的荣幸。”
宋锦绣闻言咋舌——这说的也太直接了吧!
好在她也是什么好面的人,当即就拿回银子带着地契走了……
没两天,宋锦绣一家就彻底搬到了清河村。
而如今的一品香,则被金川钱改名为——《金氏酒楼》。
当真是又直接,又俗气。
金川钱才不在乎这些,不过是名字罢了,能挣钱就好。
可是,开张一连几天,金川钱终于觉出了不对劲——生意竟然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