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杜衡的喉咙不自觉的动了一下,他虽然觉得自己之前对那些壁画内容的推测有些自信,但他也清楚,如果存在有很大的信息差,那一切推测的结果,或许都会产生很大的偏差,这种偏差甚至都有可能是颠覆性的。所以在听到托帕所言之后,他除了能确定了那些壁画的意义确实就如他所料之外,他还立即便意识到了另一件更让他惊讶的事:这种记录,竟然还有第二份?那么这图册是在壁画上复制而来,还是来自于不同的信息源?
他想不清楚,觉得脑子里有些混乱,这让他有些疲倦,他下意识的甩了甩头,又使劲挤了挤眼睛,然后再缓缓睁开。眼睛重新聚焦之后,他只看见托帕展现出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样子,似是无论如何都想向他炫耀一番。他稍微定了定心神:既然你这么想说,那我就随你心意,尽量多打探一下消息。
“这怎么可能?你不会告诉我,这世界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兴衰循环了吧?”杜衡假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说道。
“没错,这种循环是存在的,不过怎么可能会是无数次?你觉得一本图册能记载多少内容?”
“哦?那让我猜猜。不会是八十七次吧?”杜衡煞有介事的说道。
听到这里,托帕愣了一下,然后又开始他那似是习惯性的,但是现在看起来却出奇的奇怪的微笑:“你这随口一说,还真的差不太多。确切的告诉你吧,八十五次。图册里记载了这个世界,八十五次的兴衰过往。”
听到这里,杜衡眉头又是一皱,心里一沉,八十五次?也就是说,他们之前看到的壁画,是比托帕手中图册多记载了两次?可这是怎么回事?是图册有所损失?还是说这图册本就是两次灭世之前的东西?如果是后者,那么多经历过两次灭世的东西,怎么还能在这世界上流传?而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然又是一惊,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因为那壁画不也是一样么?是如何在几十次灭世之后,还能完好留存的?他有些想不通,抬眼看向托帕,那么已经研究了几百年的托索罗王族,也会想不通么?
“你这个谎说的可不怎么高明,既然记载的是灭世,那这册子是如何在灭世之中留存下来的?”
“这其中牵扯的事情多了,一时半会是说不清的。”可谁知,托帕却似是无意回答这个问题。
可杜衡却依旧不依不饶的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难道是被我看出了漏洞,编不下去了?”
“随你怎么想,反正该说的我已经告诉你了。而那些你不该知道的事情,你也不需要知道。”
杜衡稍一沉思,看样子,这其中似乎还牵扯着什么其他的秘密,而托帕似乎并不想多说:“你这话说的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的。什么叫我该知道?什么叫我不该知道?这些事情我本就没兴趣知道,我也不信,不都是你非要说的?”
“我与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一切都没有什么,这世界本就是如此的反反复复,经历着重生与毁灭,你改变不了什么,也不需要改变什么。把那块骨头交给我,与我联手,一统天下,快快活活的活个几百年,不是很好么?”
听托帕这么一说,杜衡心里一喜,只要他有所求,杜衡他那炉火纯青的敲竹杠功夫就不怕没有用武之地:“说了半天还是惦记我身后的这东西啊?你又不说什么实话,要我怎么信任你?”
“我说的本就是事实,现在这种情况,我没有必要撒这么大的谎吧?”
“现在这种情况?是什么情况?”
托帕眼角微微一动,似是不经意的露出了一抹冷冽的杀意:“现在的情况就是,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世界怎么样,当然也不会在乎你会怎么样,大不了就一拍两散,我也没什么损失。”
“巧了,我也没什么损失。”杜衡大叫一声之后,便随手扯破自己的上衣,手上随即拿出一块七彩斑斓的鹅卵石。
这扯破上衣的动作,其实本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不过他一直神往那些说书先生口中的大英雄,他觉得这应该就是那些大英雄会做的事情吧。况且他也想让自己人生最后的这一刻看起来潇洒一些,虽然这一切也没人会在意。不过有的时候,所谓的英雄,不就是自己心中想象而出的么?而那块石头,则是他之前在欧泊的宝箱里偷偷“拿出来”的,并特意放在贴身暗兜里的,也是他现在身上最后一块,可以用做阵眼的奇石,他见这石头十分罕见又极其好看,所以之前一直留着,舍不得使用,没想到最后却也是如此用处。
“慢着!”托帕见状随口喝到。
杜衡的嘴角便随即弯出了一个有些邪魅的角度,这样才对么。托帕要是什么都不在乎,怎么会跟他废了这么半天的话,甚至还透露了非常机密的信息?
“慢什么?”杜衡装出一副十分诧异的样子,看向托帕。
托帕眉头一皱,叹了一口气:“到底怎样你才能把那东西交给我?”
“我为什么要交给你?”杜衡说话的时候故意拉了长音,并且加了很夸张的声调,好让他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着疑惑。
可托帕却故意的忽略了这些,只是十分淡然的说道:“这东西对你来说本就没什么用,而且你也根本就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珍贵。所以你不如提个条件,什么都行,我们各取所需如何?”
“提什么条件?先不说我想要的你能不能给的起,就说这东西交给你后,无非就两个结果。其一,你失败了,大家都玩完,那你还能给我什么,而我还能要什么?其二,就算是你成功了,那如你所说,你获得了神力之后岂不是天下无敌了,那你又何须信守与我的承诺?怎么想都是我吃亏吧?我不如留着这块骨头,先保证我能有个后半生,逍遥不逍遥,快活不快活,再说吧。”
听到这里,本来面色严肃的托帕,竟然又挤出了一丝笑意:“原来是这样。若你在意的只是这些,那大可不必多虑。即使我失败了,对你,对天下人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杜衡一听,又有些不懂托帕的意思了:“你看你,老是想糊弄我,这让我怎么信任你?什么叫没什么影响?这玩应的能量足矣毁灭世界,我可清楚得很。”
托帕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无奈,然后他似是特意卖关子一样的说道:“我竟没想到你也如此愚钝,你说的确实没错,我若失败,这世界或许便会毁灭。不过,我之前说了那么多,你还是没想明白这所谓的世界毁灭到底意味着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