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偷笑:“没想到这赵颜末,也会有人喜欢,并且还喜欢的这么深,深到来吃一个男人的醋。”
夏嫣然也笑着附和:“是啊,真想不到,这个姑娘居然会喜欢他。”
沈依依一脸无奈:“这可能就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吧,只能祝福这位姑娘了。”
夏嫣然又发起了牢骚:“你说我怎么做,她才能放了我们呢?”
沈依依皱了皱眉头:“我看悬,这姑娘心眼儿死,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他们来救我们了,希望他们能够发现咱们留下的记号”。
夏嫣然想了一想:“我直接告诉那位姑娘,我对赵颜末没有兴趣,这样可以吗?”
沈依依一脸茫然:“没有用的,现在不是你洗清关系就可以的,而是因为赵颜末心悦你,
这事儿在赵颜末身上,所以她迁怒于你了,并不是你承认不喜欢赵颜末就可以解决的。”
夏嫣然无奈的摇摇头:“好吧,没想到又招来祸端,以后得离那赵颜末远远的。”
沈依依和夏嫣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她们还试图隔断绳子,可都无济于事。
……
程姝儿暴露了自己的念头,于是便离开了关押沈依依和夏嫣然的屋子。
程姝儿心想:真糟心,一怒之下居然暴露了目的,不过,幸好他们不知道我是谁。
这时一位下人敲响了程姝儿的门,程姝儿赶紧让人进来。
下人毕恭毕敬:“小姐,他们二人的身份还没查出来,但是他们为何要伪装成小工去夏府送粮食?这里肯定有猫腻。”
程姝儿眨着她的大眼睛:“会不会他们缺银子,去夏府只是赚银子而已。”
下人摇摇头:“不会的,国子学的学子们个个才艺斐然,即使再缺钱也不会做苦力劳动的,再说搬运粮食根本赚不了多少银子。”
这时候,又一位下人匆匆的赶了回来,程姝儿让他进来说。
“听说国子学的学子们已经发现了他两失踪,正在寻找他们的下落,我怕他们不久便会来到这里,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这样也好,我们回城,我回去再好好的查你。”程姝儿边说,心里边想着,凌子然你给我等着。
程姝儿坐着一顶轿子,缓缓地向入城的路走去。
……
陆无双和王杭之、慕容富贵三人正在赶来的路上,只见前面是一处山庄,而沈依依们留下的记号到这里就没有了。
陆无双断定他们一定被关在山庄里,可是就在这时,从山庄外东面的一座小院子里传出一阵好听的琴音。
那音乐清脆优雅动听,三人都陶醉其中,尤其是慕容富贵,感觉这音乐有种特殊的感觉。
慕容富贵已经算到沈依依和夏嫣然被关在山庄,于是他让陆无双和王杭之去救人,而他要前往小院一探究竟。
陆无双和王杭之小心翼翼地进入了山庄,他们很快发现这山庄空无一人,就连下人也没有。
陆无双察觉到,这很有可能是一个世家在城外的休闲之处,用来避暑和散心。
而这个山庄平时也很少有人住,只会在特殊的日子住人,并且一定时间都会有人来打扫收拾。
他们推开一间房间的门,发现桌子上的茶水还热着。
陆无双看向王杭之:“这应该是绑匪留下的,他们可能刚走。”
王杭之点点头:“希望依依和嫣然还在这里。”
之后他们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寻找,不放过任何角落。
陆无双推开一扇门,屋里空荡荡无一物,突然一只狗狂吠起来,陆无双赶紧关住门。
被吓了一跳的陆无双心脏“砰砰砰”跳速加快。
这边王杭之也推开一扇门,突然一盆水从天而降,幸而王杭之习武之人有敏锐的觉察力,他很快地躲开了。
紧接着他们又经历了很多奇葩的事情,这些都是程姝儿临走时安排的,她要给他们一些教训,可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轻易的救走人。
终于,所有屋子都找遍了,只有一间上锁的屋子除外。
两人一起来到这间屋前,王杭之一剑砍断门上的锁,他们轻轻地推开门。
只见沈依依和夏嫣然两人背靠着背已经睡着了,陆无双轻轻隔断了捆绑她们的绳子。
两人居然顺势的倒在了地上,无论他们怎么喊她们都不醒来,这可把陆无双和王杭之急坏了。
陆无双摸摸沈依依的鼻子:“还有气息,快。”
陆无双抱着沈依依,王杭之抱着夏嫣然他们飞快地往外跑。
……
慕容富贵来到小院前,轻轻地扣门:“有人在吗?”
从里面传来一个悠扬的女声:“请公子自报姓名,有何贵干。”
慕容富贵清了清嗓子,正要说全名,突然改成了:“我叫慕容赋,巡音而来。”
他顿了顿接着说:“古有一词叫高山流水,俞伯牙在郊外弹琴,樵夫钟子期正好路过,弹到赞美高山的曲子,钟子期说:巍峨如泰山!
弹到赞美流水的曲子,钟子期说:浩荡如江河!从此俞伯牙把钟子期视为知己。我今天来便是会知音的。”
女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知己?那你从我的曲子里听出了什么?”
慕容富贵略有所思:“江上调玉琴,一弦清一心。泠泠七弦遍,万木澄幽阴。能使江月白,又令江水深。始知梧桐枝,可以徽黄金。
姑娘虽然身处深山,却有如此灵动心思,让人仿佛置身于江海之间,清澈而神往。”
姑娘听到慕容富贵的话,居然生生的弹断了一根琴弦。
门外的慕容富贵也听到了琴断声,于是扣门:“姑娘,你还好吧,我会修琴,你让我进去吧,我不是坏人。”
只见院子里的姑娘遮着面纱,眼里含着泪水,她到很想开门,只是,只是她的样子。
从前,人们惧怕她的面容,于是她左躲右藏,终于找到了这个僻静人烟稀少的地方。
她何尝不知知音难寻,她却不敢,害怕又一次经历希望到失望,不如从未有过希望。
姑娘开口了:“谢谢你的欣赏,但是,对不起公子,我尚不接待客人,请回吧。”
慕容富贵在门外正在迟疑,忽得看到陆无双背着沈依依,王杭之背着夏嫣然,正焦急的往这里跑。
慕容富贵看着他们略显着急的样子:“她们怎么了?”
陆无双气喘吁吁:“不好了,她们可能中毒了,我们得赶紧赶回去。”
他们的对话被院子里的姑娘原原本本的听到了,这位姑娘居然轻轻地推开门。
“各位若不嫌弃的话,让他们先来我这里歇息吧,中毒后不适合赶远路,一路颠簸可能会加速血液流动和循环,而我略懂医术,可以先给他们看看。”
一位姑娘出现在大家眼前,只见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眉目秀美绝俗,而眼睛下方却遮着一层轻纱,显得朦胧至极。
慕容富贵心想,这就是方才在院里弹琴的那位姑娘吧,虽然看不清面庞,可那身形装束却宛如仙女一般不俗。
慕容富贵赶紧道谢:“姑娘真是人美心善,我们谢谢姑娘了,姑娘怎么称呼?”
姑娘大方随和:“我叫苏暮,各位不用客气,请随我来吧。”
陆无双背着沈依依,王杭之背着夏嫣然,他们一行人跟着姑娘来到院子里。
只见这院子清净雅致,花草树木也搭配不凡,俨然世外佳境。
姑娘在前面走着,来到一个小屋前,推开门,扑面而来的香味沁人心脾,大家再次被惊讶了。
苏暮让大家把病人放在床上,而她认真的把起脉。
突然她一惊,松开了手:“她们是女子?”
陆无双和王杭之点点头。
苏暮又仔细的查看了她们的面色、眼睛等,所谓望闻问切一样都不能少。
一系列的诊断后,终于,苏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她们中的并不是普通的毒,此毒名叫‘凛霜’,此毒寒凉,如果是男子中毒,则无大碍,可女子中此毒,却是性命攸关。”
陆无双赶紧问道:“那可有什么办法?”
苏暮略带点犹豫的样子:“办法是有,就是要劳驾几位公子给她们取暖。”
陆无双等人面露难色……
姑娘却赶紧补充道:“只是需要公子们抱着她们即可,我再在房间里添上暖炉,可提升温度。”
王杭之有些不解:“姑娘方才不是说这毒不普通吗?只是保暖就可以根治吗?”
苏暮看着远方:“并不是,保暖只能暂保她们性命无忧,要想根治还需要一味叫‘仙参’的药草。
此药是我师父命名的药草,极难寻找,只有在深山里或许才能找到。”
慕容富贵忽得一笑:“我有一办法,让陆兄和王兄留下照顾她们,给她们保暖,那我就和苏暮姑娘去采药,你们觉得怎么样?”
陆无双和王杭之白了他一眼,分明见得他是什么心思。
于是,他们纷纷赞同,苏暮姑娘虽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得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