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既然认识了那老头的女儿徐晓,她应该知道老头的来历,于是偷摸地来到他们家门口,看看他女儿在不在家,好约出来探探口风。
我在他们家附近蹲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发现徐晓出来了,只见她艰难地提着一桶水出来,然后又进屋拿一堆衣服出来,看样子是要洗衣服。
我想叫她出来,又担心她爸发现,于是悄悄地在角落里扔个小石头到她面前,她发现后愣了一会,环顾了一下四周。
我用一根树枝伸出去动了动,她才发现是我这个方向的,然后好奇地走过来。
“怎么是你,你在这干嘛?”她一脸惊讶。
我给她做了个鬼脸,然后说道:“找你有点事要问,方便吗?”
“那你去我家啊,在这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不行不行,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你爸听到了不好”。
“那行,你说吧”。
我凑过去小声地问:“你爸叫什么名字?以前做什么的?”
“你问我爸干嘛呢?”她一脸惊愕。
“唉,是这样的,我以前在外面碰见过你爸,他好像知道我家一些事情,但是一直不肯说,你就说说看吧,行吗?”
她沉吟片刻后说道:“还有这事啊,我爸叫徐恩,我只知道他以前当过兵,他的腿就是被炸断的”。
“徐恩,那你爸有跟你说过以前认识的战友吗?”
“没有过”,她摇摇头说道。
“怎么,我爸认识你家人?”
“我也不知道,我家人都失踪几年了,我一直在找,其实想从他口中得知一些线索,但是他不肯说”。
“原来如此,那要不要我去问问?”
“还是别了,如果要说他早跟我说了,我就觉得你爸好像知道了什么,但是不肯说,如果你去问他肯定知道我告诉的你,肯定不会说的”。
“那你怎么办?家人都不在了你住哪?”
“有个叔叔收留了我,我暂时住他那里”。
“唉!都是可怜人,我爸腿脚不好,有时候还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家里生活收入全靠我一个人到处想办法凑”,说着她一脸疲惫地叹气。
“要不这样,我有时间就过来帮你干活,我也想借此问问叔叔一些事情,或许他能帮到我找到家人,怎么样?”
“这样不好吧,你平时没有事做吗?”她有些犹豫不决。
“我白天忙完,傍晚就没事了,可以过来帮帮忙,就这样吧,明天我再过来看你”。
我怕她拒绝,说完就匆匆离开了,也不管她怎么想了,等明天来了她总不能把我赶走吧。
“你小子最近很忙啊”,我刚回到家,就听到陆叔叔来这么一句话。
“嘿嘿!叔,瞧您说的,我哪有什么事情忙呢,不都是跟你干活的嘛”,我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
他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悠悠地说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没有没有,就是......就是在外面看到个漂亮的姐姐在跳舞,所以想多看几眼”,我一脸害羞地说道。
“哈哈哈哈!你小子”,他听后突然大笑起来。
“这是好事啊,何必躲躲藏藏的,有机会带给叔看看,啊?哈哈!”
“叔,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人家哪会看上我这个穷小子呢”。
“你很差劲吗?哼,好歹也是读过书的,要自信点,懂吗?”他边教育我边拿起一瓶白酒喝了起来。
第二天忙完之后,我就奔着徐晓家去,一到家门口就看到她如花似玉的姑娘忙里忙外的,可把我心疼坏了。
“我来帮你吧”。
她正在挑着水走上坡,累得满头大汗,我上去就夺过了她肩上的担子。
“你还真来了,我爸不喜欢陌生男子来家里,你这样要被赶出去的”,她不停地喘着粗气,累得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没事,你一个女孩子干这么多活我看不下去”。
“小心点啊,倒这里”。
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其实很少干活,这几年经常在外面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苦日子,挑水还是可以撑下来。
“挑满这个水缸是吗?”我问道。
“是的,我来吧,你行不行啊?”她有些不好意思让我帮忙。
“没事,不就几担水,我一男人怕什么,瞧我的啊,你在这等着就行”,我拍拍胸脯自信地说道。
我铆足了劲,一个人把水缸都填满了,累得手脚发酸。
“进来喝点水吧,累不累啊?”徐晓赶紧把我拉进屋给我倒水。
“小伙子挺勤快啊”,突然屋里悠悠地传出来一句话,这声音很熟悉。
我仔细一看,只见徐晓的老爸,我现在应该叫徐叔叔了,他靠在座椅上,微微闭上眼,过了几秒又重新睁开,挺直了脊背,看起来他早就知道我来了。
“叔叔,我是过来帮徐晓干活的,我看她一个人干不过来,所以......”。
“哼哼,你小子,以为我不知道你来的目的吗?”他突然冷冷地冒出这句话。
“瞧您说的,我能有什么目的,我这不认识徐晓交个朋友帮帮忙嘛”。
“阿晓,你先出去外面,我跟他有话要说”。
“哦,好的”。
“还是逃不过你的法眼,说实话我是想来找你,还是老问题,您能说说吗?”
他不慌不忙地拿出来一根烟斗,点燃后就大口大口地抽起来。
“其实你问我也问不出什么结果,要不是我的腿被截肢了,我看起来也没这么苍老,实际我也五十岁左右而已,也许跟你爸差不多同龄吧”。
“你认识我爸?”
他不停地摇摇头。
“那是?”我有些不解。
“其实我也不知道认不认识你爸,我以前在南京军区某某部当兵的,我这条腿就是在战场上废掉的,当时有个姓武的团长,他临死前交给我一封信,他说帮忙找到姓武的人家,把那封信交给那个五月初五出生的小孩,我找了好久才打听到你家姓武,只是我要去的时候,你家人已经都不见了,然后我见到你在门口,就想着试试看你或许是那个小孩,谁知道你的反应让我觉得不像”。
“我不是五月初五出生的,我的生日是每年的十月份”,我说道。
“那你还有兄弟吧?”
“还有个弟弟,也跟着不见了,可是我弟也不是五月初五出生的啊,他年底的”。
“这就怪了,所以我不确定是不是你们这个武家,兴许是搞错了,故友的嘱托我也不能放着不管啊,唉!”
我听到这,心里有凉了半截,这徐叔叔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我还费这么大劲打听来打听去,现在他这么一说,我就觉得线索更加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