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蜂操祈和曾经的“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研究员凯茨·诺克雷文碰面之后,前往自己的秘密据点。
其实本来这件事在明面上已经有了“结果”,风纪委员方面也已经接到通知停止调查,警备员更是被勒令严禁干预此事。但是,正是由于学园都市高层对于这件事的消息封锁地如此紧密,食蜂对于此事也越来越关心。从“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开始,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人造人”事件、外装代脑、御坂网络、强制进化,等等一系列事件蜂拥而出,似乎学园都市的黑暗面在一方通行出现之后,一直蒙在其身上的神秘屏障就一下子被人打开了一个缺口,所有的黑暗面一下子全部暴露在阳光之下。
但是,这也只是“看起来如此”而已。事实上,学园都市隐藏的那一面仍然笼罩在阴影之下,所暴露出的只是冰山一角,而且也只是被少数人了解。
早在“才人工房”时期,食蜂操祈就通过自己的“心理操控”能力,对学园都市的黑暗面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即使有这么方便的能力加持,食蜂所了解的也只不过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而已。但是,食蜂自己其实对黑暗面有着极大的抵触情绪,所以不是必要的情况,她是一定不会介入黑暗面的相关活动。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的问题和她最初的挚友之死相关。食蜂从知道桃莉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朋友而不是警策看取的替代品之后,就一直把桃莉的死当做自己的责任。这是很多年来一直困扰着食蜂的心结。而这一次,有机会亲自解开这个心结,食蜂无论如何不能袖手旁观。她找到了之前一起调查木原幻生的凯茨,再次开始了对“第六位”的调查。
自从上一次和木原幻生交战之后,外装代脑就被从生物结构层面上破坏。但是食蜂并没有把它拆除,而是选择让它留在原处,当做对自己的激励和警示。“话说我当时为什么要把它留下来,这种又丑又占空间的东西,直接砸掉不就好了。”食蜂看着装在两个巨大的玻璃培养皿之中的外装代脑自言自语。
“其实你要是想的话,现在毁掉也来得及。”凯茨在食蜂后面接话茬。
食蜂直接扭头抓住凯茨的大背头,拿起手里的遥控器对着他的脑袋狂敲:“就你多嘴!让你收集情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积极?收了我的钱还做不好事,你想被洗脑吗?”
凯茨被怼得没脾气。虽然是个大男人,还多少算是个特工,但是面对食蜂这样自带女王气场的雇主他还真不敢随意顶嘴。“不过,我多少也是找到了一丝线索的。最起码我们现在知道,这件事可能和桃莉有关系。”凯茨辩解道。
“哼,真是的。”食蜂并没有继续指责他,而是和他一起往大楼里面走去。“就算暗部的消息不好搞,但你不是多少也算是暗部的人吗?为什么还是什么也查不出来?”
“我不算是暗部的人,我只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凯茨一边纠正,一边按下电梯。“而且这件事似乎和别的事不一样,暗部对有关于这件事的消息都十分重视,很多人只是因为打听有关这件事的消息就被人灭口了。所以我能找到这些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了。”
“这样啊。”食蜂似乎并没有特别惊讶。她和凯茨一起走进电梯,左手里的遥控器抵在下巴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眼睛里闪烁的星星也似乎黯淡了一些。不过这种情况只持续了几秒,食蜂就恢复了以往的开朗。“这也就是我们今天来这里的原因。”
两人正说着话,电梯就停了下来。“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吧。帮我注意一下外面的情况,不要让无关的人靠近。”食蜂没有再让凯茨跟着她,而是选择自己走了进去。“好,你自己也要小心。”凯茨说完,就再次按下电梯。
食蜂并没有回答凯茨。她独自顺着走廊,走到了深处的一间房间。在上次御坂美琴的“强制进化”事件之后,食蜂就把这间房间改造成整栋大楼安全级别最高的房间,只有通过人工智能的全方位扫描,确认有权限才能打开门锁。而拥有打开门锁权限的,只有食蜂操祈一人。
设置这么高的安全级别是有原因的。毕竟,这里面存放着的,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或者说,曾经是一个人。
“啊呀啊呀,”在把他关在这里之后,食蜂早就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每次来的时候都忍不住要对着高科技生命摇篮里插满生命维持装置的人嘲讽一番。“没想到你这个讨人厌的老头子也会有这一天。”
在摇篮里躺着,生命垂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无数次让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陷入危险、利用自己的权限进行了无数惨无人道的实验的疯狂科学家---木原幻生!
在“强制进化”事件中,木原幻生因为中了食蜂操祈的计中计,在连接着外装代脑的时候输入了外装代脑的自毁代码,导致自己的大脑被反噬,一度接近脑死亡。但是食蜂操祈觉得他的大脑中一定存着很多关于暗部的信息,就通过这种手段秘密把他回收了。现在的木原幻生经过食蜂的处理,已经变成了一个人体信息储存器。“要不是我没有足够容量的硬盘来存放你这个糟老头子大脑里的肮脏信息,我才不会留你一命。”食蜂吐槽道。“不过现在,就算你还活着,你的大脑也只是一个储存器罢了。你的意识早就烟消云散了。希望你在地狱过的开心。”
食蜂一边对着如同植物人的木原幻生吐槽,一边从挎包里拿出了一个遥控器。“那么,现在就让我来看看,你这肮脏的大脑中,有什么关于'第六位'的信息吧。”
哔~
随着食蜂的手指按下遥控器的按钮,她的眼睛一下子变得空洞无神,似乎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虽然之后食蜂很多次来过这个房间,但是也只是来确认木原幻生的大脑仍然具有生物活性,从木原幻生的大脑中阅读信息这还是第一次。所以当木原幻生大脑里巨量的知识和信息一下子全部涌入食蜂的大脑里时,即使在事前食蜂设置了屏障用来阻止信息大量涌入,这种情况也对食蜂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不过,食蜂作为level5的精神系能力者,这些东西能对她造成的冲击也只有几秒钟的不适而已。“那么,就让我看看,这个'第六位',到底有什么秘密。”
但是,相比于信息巨量涌入对食蜂造成的不适,窥探木原幻生的记忆对食蜂的心理冲击要强的多。
“'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幌子。即使一方通行按照树状图的计划杀死了全部的两万名'御坂妹妹',他所能达到的程度也只是'全功率'level5,距离level6的'绝对能力者'依然有着本质的差距。
“而关于其他的超能力者,距离level6则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即使通过技术手段使其强行进化为'绝对能力者',他们的身体也无法承受绝对能力给他们带来的巨大压力,而他们的精神则会在一瞬间被强大的精神压力冲垮,他们的灵魂会直接被抹除。
“所有的能力者,其所能达到的能力级别在其出生时就已经确定,无论后天付出多少努力,也绝对无法突破这种生理壁垒。但是,学园都市有一个人,她的能力上限在level6,但是进化条件极为苛刻,需要进行强度巨大的训练。具体训练量以现在的科技手段无法准确计算,粗略估计大概需要,在实战中击杀6.23×10?次---
“一方通行!”
当食蜂操祈的大脑对木原幻生大脑中的信息接收到这里的时候,食蜂就已经感受到了大脑承受的外界的压力已经快要接近临界值了。但是为了能更多的了解关于“第六位”的信息,食蜂决定冒险再多接受一些。于是她继续阅读木原幻生的大脑。
“根据现在的条件估算,计算式中的指数n应该≥10^9。但是,无论这个数字具体有多大,可以肯定的是,这都是一个绝对不可能完成的实验。
“但是,她所具备的能力是完全不一样的能力。如果她成功进化至level5,她的能力会发生本质上的变化。而'超电磁炮'等超能力者,其能力等级的提升对于其本身来讲只是能力的强度提升,即使晋升至level6其能力本身也不会发生质变。而这位隐藏的超能力者,一旦进化为level5,其能力会发生质的飞跃,这种质变会使得其战斗力发生飞跃,甚至有可能超越一方通行,成为学园都市新晋的'最强'者!而其新能力的研究价值,也可能会超越一方通行的'矢量操控',成为学园都市新的'第一位'。
“所以,相比较与几乎完全无法以科学来进行研究的'第七位'削板军霸,这位隐藏的超能力者的研究价值似乎更高,所以将其排名为第六位。而'蓝花悦'这个名字只是研究者捏造的。其本人的名字并非'蓝花悦',而是……”
“啊!”
食蜂阅读到这里,大脑中设置的屏障再也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压力。此时食蜂为了避免自己的意识被木原幻生的记忆冲垮,不得不和木原幻生的大脑断开连接。
“可恶,还是没有找到这件事和桃莉的关系……”食蜂十分惋惜。但是以她现在的状态,想要再次进入木原幻生的大脑寻找信息,还要休息很久。
“不过,这也不算是没有收获。”食蜂回想起从木原幻生大脑中窃取的情报,惋惜的心情稍稍得以安慰。“不过,这个神秘的'第六位',被木原老头吹的这么神乎其神,她到底是什么人呢?”食蜂坐在地上思考着。精神承受了那么大的冲击,食蜂已经完全没有体力走出去了。“这个糟老头子对'第六位'的印象的'她',难道那是个女生?”
食蜂的这些胡思乱想并没有为她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现在她没什么心情、也没什么精力来仔细分析情报了。毕竟这是在午夜,本来就累了一天的食蜂,还勉强自己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压力。食蜂现在只想回去睡觉,分析情报什么的等睡醒了再说吧。
休息了一会,食蜂再次确认了一下对木原幻生大脑的封锁,就离开了外装代脑大楼。
对于食蜂而言,这次窥视绝对算得上收获颇丰。然而对于另一个人来说,这次食蜂对外装代脑大楼的造访,也给了他一次机会。
外装代脑大楼,食蜂走后不久。
“启动。各项指标报告:
“生物活性:正常。生理功能:正常。心理操控能力:失效。
“报告完毕。”
大楼里,曾经用来操控外装代脑的人工智能突然启动,并且对不知道什么人进行了汇报。而且,这项汇报进行的同时,本来已经被毁掉的外装代脑,再一次被启动,并且开始了运行。
“虽然心理操控的能力被自毁代码抹除了,但是这东西的生物活性还是被保留下来了。就算不能当做正常的大脑使用,用来做个跳板也是绰绰有余。”
这个声音,严格来讲并不能算是一个声音。因为,它是由外装代脑发出,直接从代码层面发送给人工智能的电信号!
“那么,您现在想做什么?”人工智能同样以电信号的方式回应着外装代脑。作为一个人工智能,它并不会去辨别外装代脑是否被人操纵,它也并不会留意本不应该有自主意识的外装代脑为什么会和它通话。它所会做的,只是为外装代脑服务。
“现在,我要趁着这东西还有生物活性,赶紧和我的实验室取得联系。”外装代脑回复了人工智能的问题。
“等了这么久,终于你还是把我释放了。
“食蜂操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