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道黑影在屋檐上闪过,血溅在了纸糊的窗上。一个肥胖的身躯不断向后移动,满脸的恐惧,想强装淡定,话到了嘴边却变得颤颤巍巍:“我......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不......不要杀我......”手起刀落,持刀者没有一丝怜悯,微微露出的红瞳透着冷酷,嘴角微微一勾,俯身在那具尸体耳边轻轻说:“我不稀罕。”
一群孩子躲在桌子下,早被吓得牙齿发颤,一个躲在里面的女孩微微冷笑,暗暗朝身旁的伙伴轻语几句,眼中并没有那个年纪该有的稚嫩,她一头红发,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邪魅的勾魂,如一个小魔女一般,此时那个坏主意已经在身边的人心中发芽——为了活命,牺牲一个人怎么了。
猛地,躲在前头的小男孩被猛推了一眼,一个不注意滚出了桌底。抬头,是一双冷若寒霜的眸子,他吓得身体发颤,闭上了眼睛,等待冰冷的刀刃。“你叫什么名字?”头上响起了问话声,他不敢不答,小声说:“何任灵.....”空气沉寂了一会。
“我叫婫璨。”何任灵微怔了一下,再次抬头看向黑袍下的冷眸,一个杀光了全府的女杀手,告诉了自己她的名字?想想也不可能。
“你要杀了我吗?”何任灵问了一句。
“不杀。”婫璨简单的答到
“为什么?你难道不是要杀光全苏府的人吗?”
“你恨吧......”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从婫璨嘴里冒了出来。
“恨什么?你都让我活下来了,还恨什么?”何任灵颓废的说了一句。
婫璨瞄了一眼桌子,又看看身旁这个万念俱灰的孩子:“你的伙伴丢下你走了,不恨吗?”何任灵没有反应,他早该料到的,苏梦园,都是假的。他开始回想自出生以来,受的的屈辱数不完吧,“连防备这种简单的事都不会,我没资格去恨。”
婫璨心抽了一下,用手揉了揉何任灵的脑袋:“跟着我,想报仇吗。”何任灵眼中闪过一道光,抹去泪痕,点点头。婫璨满意的笑了笑:“从此你不叫何任灵,叫任灵,是魔教南护法。”任灵惊讶的抬头,魔教?护法?任灵?
“怎么,不愿意?”
“不是!”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表示自己的惊讶,嘴半张着,眼睛睁得滴流圆。
婫璨心中笑了一下,取下黑袍帽,撩开头发,弯下腰看着眼前这个傻乎乎的小孩,“好吧坦白和你说,我是魔教尊主婫璨,就是你们叫的魔尊,而你要成为我的南护法,知道了吗?”说完不忘敲一下他的脑袋,“你很有天赋,是个好苗子。”任灵望着婫璨,对眼前尊主这个带着感激有有些害怕,轻手轻脚的走到桌子边,身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从你被推出来的时候起他们就逃走了。”
任灵楞了一下,原来在桌子底下的孩子这个人都知道:“我知道。”他转过身子,直视着婫璨,很淡定,毕竟,这个人并不嗜杀。
婫璨再次戴上帽子,理了理衣服,手招了招,一脚迈出了门框,任灵在她身后跟了上去。
“你会叫我本领吗?”任灵用孩子的语气弱弱的问道。
婫璨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你是我的护法,我当然要教你本领,而且,做我的护法,不能胆小。”
任灵毕竟只有七岁,并没有明白婫璨的言外之意在说他胆小,天真的呵呵一笑。
几年来,任灵跟着婫璨学艺,因为天赋出人,开始质疑婫璨选择南护法眼光的声音不攻自破。
虽说两人是师徒关系,倒不如说是姐弟,婫璨把任灵当弟弟护着他,任灵把婫璨当姐姐尊敬她。
春去秋来,多年前剑仙的预言再次出现,婫璨的血戒也要开始寻找“那把剑”,而婫璨,则需要找到“那把剑”的主人。
预言家预言:血戒与“那把剑”在一起足以撼动这个天下,顺之,二者主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