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空泛出鱼肚白。屋内的女人在痛苦的呻吟,额头上不断地冒出汗珠。她很疼,也很累,但是她必须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因为这是她的义务。墙上的时间在不断地流逝,屋外的人在焦急的等待。可是等待的人中却没有女人的男人。
一个小时后,一声啼哭响彻房中。
“姑娘,这是个女孩,哎呀,这个女孩的脸上怎么有这么大一块胎记呀”。接生婆惊讶的描述着襁褓中的婴儿。
屋外焦急等待的人应声而来,“哎呀,怎么是个女孩,而且长得这样丑啊,这莫不是孤星下凡,这是大不详之兆啊,桃子,这个孩子不要了吧”一个中年男人一脸嫌弃的望着襁褓中婴儿。
躺在床上的是他的女儿名叫桃子,三个月前,他将他的女儿从望南市的一个山村里面接回了老家,原因是桃子的男人太穷。而这时的桃子已经怀孕了,她很不想离开自己的男人,但是她更加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或许是因为对她的男人还有一丝留念,桃子选择为男人生下这个孩子。
由于桃子的孩子生的丑,并且是一个女孩。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里,桃子的父亲一直都在劝说桃子将这个孩子扔掉。
桃子毕竟是一个母亲,她还没有狠心到这个地步。“爸,你给成华写个信吧,问他要不要这个孩子”,“你这个姑娘怎么这么傻,他那样穷那什么养孩子?况且又是个女孩,谁会愿意养”?
“爸,你问问成华要不要这个女儿,你问问吧”。
“哎,拿你没办法,那我给他写信问问。但是,如果他愿意要这个孩子,你也不能回去。他若不要这个孩子,我就将这个孩子送与他人,爸再给你另寻一个人家。”
望南市的小山村
“成华,有你的信”邮递员骑着自行车来到成华的家门口大声的吆喝道。
“来了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应声而出。这个小伙子就是桃子口中的成华,曾经是她的男人。
成华是家中的老幺,他有四个哥哥,两个姐姐。还有一个病重的母亲和一个每天只知道下地干活的文盲父亲。
成华从邮递员手中接过信,看了看地址他就知道这是桃子给他的信:
成华:
我是桃子的父亲,桃子为你生了一个女儿。但是,你是知道的,你和桃子已经没有可能,现在桃子想问问你,这个女儿你还要不要。如果你不要,我们就将这个孩子送出去,是生是死我们一概不管。如果你要,就快来带回去。
桃子的爸
2000年7月20日
成华在原地站了很久,思考了很久:到底该不该要这个孩子,又是个女孩。可是她毕竟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送出去然后生死未卜吧。
成华站在原地拿不定主意,这是下地干活的父亲回来了,看着站在原地的小儿子,他走向成华:“成华,你怎么了?这是谁给你信?”
“爸,这是桃子她爸来的信,桃子给我生了个女儿,但是他们不要,问我要不要,如果不要就将这个孩子送出去。爸,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成华连忙向父亲说出了信中内容。
“去吧,把这个孩子带回来吧,好歹是我李家的血脉。”
“可是这是个女儿,带回来又有什么用?”
“女孩怎么了?她是一个生命,你忍心她送出去生死未卜吗?万一是什么不好的人家,有可能就会被打断手脚然后去沿街乞讨。枉我送你去读书,你的思想还不如我一个文盲。”成华的爸愤怒的说。
“可我一个大男人,我不知道怎么照顾孩子啊”。
“你只管抱回来,其他的爹给你想办法”。说完,成华爹拿着锄头转身走回了屋内,只留成华一个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