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着警灯的牧马人发出的警笛声在喧嚣的城市中格外刺耳,坐在里面的人,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都没有想开口说话的意思。被铐住的陈风上下打量着坐在身边的两人:沈家明面无表情,深邃的目光一直盯着前方的道路;韩昆则显得比较紧张,一支接一支的抽着闷烟。
上官静从咖啡厅追出来的时候,载着陈风的警车已经走远。事情的紧迫程度容不得她有多余的时间,马上拿出电话第一个打给李国强。
“师傅,陈风让市刑警队的人给带走了!”焦急的她,话中带着哭腔。
接到电话的时间,李国强正在醉夜里面和光头等人商量着如何培训第二批“利刃”成员的事情,随着平庸帝国规模的日夜增大,需要的人手也越来越多,仅凭现有的利刃根本就应付不过来。同时,陈风也给李国强授意,除了自己培养出来的人,其他的都不能放在主要的位置上去,现在的行事不能在像以前那样草率,必须得做到万事小心,他自己就是靠着玩阴招才让平庸帝国爬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可不能让后来人用自己这招来害自己吧!
“什么,小风让刑警队的给带走了?”李国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似乎有点不相信。在部队的时候,董治都已经说得清清楚楚的,这件事情让国安接手,怎么会刑警队的人还在插手呢,他心里感到疑惑,这当中肯定是出来点什么事情。
“恩,就是刚刚的是,抓他刑警都已经把枪拔出来了。”上官静回忆着现场的情景,复述给李国强听。
“好,我知道了,小静,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短暂的惊讶后,李国强马上平静下来。
“我现在在XX咖啡厅。”上官静抬头看了看身旁咖啡厅的名字。
“好,你现在就呆在那儿不要动,我马上让人过去接你。”挂掉电话后,李国强马上让光头亲自打着利刃的成员赶到上官静所在的咖啡厅,负责将她安全的送回家。他心中已经明白七八分,现在陈风不在,他这个当师傅的有必要替他把自己所顾虑的东西都帮着解决完。
光头在接到命令后,直接带着几个平时身手最好的利刃成员出发,他没有问是出了什么事情,从李国强的表情中看得出来,这一次出现的事情绝对不会是小事。联系着最近一段时间他们的所作所为,光头也能想出个大概。只是在心中期待着陈风能安全归来。
董治在接到李国强电话的时候,正在洗澡。本来还以为老战友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想说什么客气的话,没想到李国强直接上来就是给他一阵大骂,然后在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当董治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顿时就火了。当即打电话责备国安的负责人,结果那边在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也是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国安的人本来就已经完全接手这件事情,都已经给陈风等人把见义勇为锦旗准备好了,正在向上级申报给他们记功什么的,听说陈风被刑警抓了,表示自己一方没有向刑警发出过这样的命令。董治在交谈完了也明白个大概,肯定是刑警队那帮小子不满国安的人抢了他们的功劳,这是在和国安的人抬杠。
同一时间,上官静把电话打给上官文远,简单是介绍了一下事情。她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希望老爸能够出面或许事情会出现点转机。后者在接到电话后,当时就一坐到沙发上,虽然这件事情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没有想到会来得那么快,这也让他对陈风的态度有了转变,这小子不做则已,一做肯定会做得惊天动地。挂掉女儿的电话后,也顾不得时间已晚,直接把电话打给已经休息的中央某领导。对方戏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让堂堂天翼集团的老总如此着急,上官文远只得苦笑道,还不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女婿,在他的潜意识里面,已经同意了陈风和他女儿的关系。
市刑警大队的刑讯室,洁白的墙面在白炽灯的照耀小有些刺眼,墙体上规规矩矩的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硕大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光着架势,就能让一般的人吓个不轻。
陈风被反铐在椅子上,对面坐着的是沈家明和韩昆。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在心里想,合着刑讯室就是这般模样啊,和电视剧里面出现的差不多,不知道待会儿要是自己不配合眼前的这两尊煞星的话,会不会也想电视剧里面那样,用包裹好的橡胶辊抽自己,或者是在胸口上垫着一本书,让后用铁锤敲自己以及其他的种种办法。说实话,在这个时候,陈风心里还蛮期待着能体会一次严刑拷打的经历,因为他平时老是说自己如果生活在抗战年代的话,肯定会是个汉奸。为嘛?受不了小鬼子的折磨呗!不过,这些都只限于想想而已,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软骨头,所有现在才有些许期待。
“陈风,我想你应该清楚今天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说说这件事吧!”沈家明盯着陈风问道。看着眼前的陈风,就连自恃见过心里素质最好的犯罪分子的沈家明,都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他亲自审查过的大小案件不下上百次,其中也有很多大案要案的主谋悍匪,也算的上是一个打心理战的老手,可是在陈风的眼神动作中,他没有看出一丝紧张。
陈风听着沈家明的话,并没有回答,依旧自顾自的看着刑讯室里面的一切。他已经在心里计算过时间,从自己被抓到现在已经有十多分钟的时间,师傅那边应该已经安排得差不多,自己犯不上在这儿和眼前的俩煞星浪费口水,只是在思索着自己未来的事情,“啪!”
沈家明见陈风根本就无视他说过的话,当时就火了,直接一把拍在桌子上,这一下,根本就没有吓到陈风,反而是把他身边的韩昆吓了一跳。
看着沈家明的表情,身边负责记录的韩昆感到后背有些发麻,从来都没有见过沈队这个样子,今天他肯定是急火攻心了,待会儿要是陈风不配合的话,肯定会让沈家明发怒,到时候会做出点什么事情,他真的不敢想象。到现在,韩昆依旧清楚的记得,在他刚刚到刑警队实习的时候,沈家明抓住一个在公交车上摸包的小偷。那段时间碰巧遇到沈家明和他女朋友分手,心情大坏,同样是在这间刑讯室,在沈家明问话的时候,摸包那小子爱理不理的,结果被沈家明起身一脚踹在心窝子上,当时就把那小子给踹死了。后来是通过沈家明老头的出面,在内部给了他一个处分,配给死者家属20万的封口费,这才把事情平息下去。还是实习警察的韩昆就被吓着了,虽然这位官二代平时飞扬跋扈,可是在见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完了的时候,心里还是受到了巨大的震撼。而此时的情景就跟当年差不多,但是坐在这儿人却不是一个小混混,万一把事情闹大的话,谁也救不了他们俩。
“陈风,我在说一遍,你最好老实的把发生在红枫山的枪击案和发生在小河别墅区的爆炸案给交代清楚,要不然今晚你别想四肢健全的走出这间刑讯室。”沈家明双眼通红,带着杀气,一字一句的说道。其实,在他的心中,觉得眼前这个小子挺有点胆识的,能够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如此般镇定,实为难得。不过,今天,他也在心中下定决心,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陈风开口,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要不然自己的前途就玩完了,脸上也过意不去,从事那么多年的刑警,他还没有受过那么大的委屈。
陈风收回上下打量的眼神,迎着沈家明投过来的目光,直接给他顶回去,顺带着冷笑一声,整个言行举止中都透露出不屑。
两人目光对视的瞬间,沈家明只觉得心里一颤,眼前这年轻人眼神中透露出的那股子霸气让他有一种被人压制的感觉。在配着一身众人都能听得出来的冷笑声,简直就是对自己活生生的挑衅,沈家明的脾气也上来了。
“最后说一遍,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沈家明在说话的时候,双手把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铁锤,就是一般家用的铁锤。然后拿起一本厚书放到桌子上。
看着沈家明的举动,陈风当时就乐了,看来今天真的有机会能够体验一下严刑拷打的滋味,心中忍不住有些小小的激动,竟然当着他们两人的面笑了出来。
沈家明见陈风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回事,直接从椅子上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径直走到陈风面前,手中拿着书和铁锤。韩昆在见到这个情景后,知道沈家明这是要发怒了,连忙跟着站起来道:“沈队,你看这是不是在好好询问一下在说?”说这话的时候,韩昆眼神中充满了畏惧之意,他了解沈家明的为人。
“小昆,这事不要你管,现在你出去吧,出了什么事情我负责。”沈家明一边说一边把书垫进陈风的胸口,试试了位置,刚好。他明白韩昆说这话的意思,陈风的背景的确很负责,能够和国安都搭上线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小人物,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直接上来就踹陈风的原因,要照着以前的脾气,估计这小子现在不被沈家明踹个半死才怪。沈家明可是每天的大比武中的佼佼者。不过,沈家明现在也顾不上陈风的背景什么的,只想着要把心里的那口气出一下。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
一个神色匆匆的年轻刑警直接跑了进来,在他耳边对着沈家明说道:“沈队,刚刚国安的人来电话,让我们马上把这小子放了,要不然后果自负,那帮小子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周局,周局也大电话过来让我们赶快放人,说这小子的背景很复杂,已经超出了我们市刑警队的职权范围。”进门的这个人,正是在沈家明授意下跟踪陈风的这小子。
醉夜的包房里面,除了留下各个娱乐场所必要的保安人员,其他的平庸帝国成员已经在李国强的指挥下,全部集中到一起,足足200多号人。简单的介绍后,他们已经明白晚上的任务就是到市公安局门口等待陈风的归来。四十多辆越野车在一辆灰色兰博基尼雷文顿跑车的带领下组成车队浩浩荡荡的开完市公安局的路上。上官静、张小芸、刘成、熊林、就连还在戒赌期间的王凯都随着车队赶到现场,他们也想着在这个时候帮着陈风做点什么事。
沈家明听到来人给他说完后,并没有太大的表情,这是在他意料中的事情,就知道国安那帮小子不是好东西,和这种社会的败类都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同时心里也开始有点紧张起来,上面的都已经开始行动起来,压力是越来越大,时间却是越来越少,要是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真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收场,虽然他老子是公安厅的副厅长,照现在的发展态势来看,眼前的这个小子在GZ省来说也算得上是手眼通天的人,国安肯定不是他的后台,顶多算得上是一个棋子而已,他的后台肯定是和军方有着联系。
“好了,小吴,我已经知道了,要是有人在来吹,你就说人不在我们刑警队,出了什么事情我自己扛着,你去吧!”沈家明短暂的考虑后,还是放弃执行上级的命令,采用极端的手段来从陈风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沈队,可是。”叫小吴的刑警看着沈家明欲言又止。
“是啊,沈队,现在收手还来得及。”韩昆也跟着说道,听着小吴的话,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就那么短的时间里面,国安的人都已经惊动,还让局长出马,这小子的来头一定不他们想象的要大。
“好了,你们不要在说了,马上给我滚出去,否则不要怪我沈家明翻脸不认人。”他心意已决,怒视着眼前这两个劝解自己的部下,虽然他心里很清楚,这两人都是为他好,他也不想连累这两人。
小吴和韩昆在听到这话后,对视一眼,摇了摇头,纷纷走出刑讯室。这件事情已经超过两人能承受的极限,不在打算插手,只是在心中默默的替沈家明祈祷能撬出一点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