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忠臣的产生，”万哥继续说道，“正如黄宗羲所说，产生于东林党运动的道德和精神的英雄主义。但是同时，东林党运动也引发了激烈党争，一直持续到南明也没有停止，导致了福王的南京朝廷和桂王的追随者的分裂。朋党蔑视‘汉奸’，鄙夷这样的叛国行为，可是他们又没有能力扭转危局。清初之后的相对稳定，国家得到了发展，老百姓得到了安定，清政权越来越稳固。
“明末思想家迷茫于这种现象，在反省明亡的同时，也做出了思考。比如顾炎武就把为一家王朝效力和为保存文明所区别开来。在《日知录·正始》中，顾炎武写道：‘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顾炎武认为，如果清政府能延续中国的文明，比如华夏衣冠、自由言论学术、西学东渐、儒学、礼仪，那就应该得到老百姓的拥护，为明朝政府尽忠的事应该只是‘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这种思想到底对不对？……”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林风说。
“呵呵，难啊！”万哥笑道，“林风，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你要去哪里？”林风问。
“不知道。也许……”
“你不看书了？”
“已经看了不少书了，才明白庄子说的那句话是对的。”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
“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万哥说，“我俩都在看《四书》、《老子》、《庄子》，我最近觉得我的悟性不如你……”
“哪里的话？我反而觉得，万哥你学得更快。”
“对于‘上善若水’的理解，我就不如你，我无法做到水的柔性，我太刚强了……”
“万哥，我反而要佩服你的这种刚强呢，所谓‘上善若水’，也不是一味地强调水的柔性、能处于下位，而是说它顺其自然，不拘泥于一态，水能结成冰，也能化成气，能平静如湖，也能咆哮大河，还能高崖飞流，声势震天，据说高压水枪能切割钢板……”
“对呀，刚柔都是相对变化的。”万哥兴奋地叫了起来，“我走了。送你一句话：坚守本性，做好你自己。”说完，万哥迈着大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