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灵感,来源于在美国拉斯维加斯最为出名综艺演出《铁的节拍》而推出的升级版————《铁的舞步》。
杨乐是个聪明的孩子,虽然他学的不是舞蹈和音乐,可是这个孩子,不,包括这群孩子,我们都不该小瞧了他们的见识和能力!我相信,一会儿,我们将会配合的很好!
而杨乐,和我心领神会之后也欢腾的去找东西去了,他知道我要干什么,肯定去通知他的那群伙伴们了!
果然————
“呜呼!”
砰砰砰!咚咚咚!丁玲桄榔!咔嚓咔嚓!
呵呵!有灵性有灵性,回来的孩子们,从人数上壮观了不少,大概二三十个吧,而且,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关于铁的物件,————真的叫做‘破铜烂铁’啊,垃圾桶,水桶,铁锅盖————
可你还真别小瞧了这些‘破铜烂铁’!
“咚咚!”杨乐首先敲了一下他手里的破锅盖,现场立马安静了下来,围着的学生们这时可真是好奇到了极点。他们都不明白这拿着这东西要干嘛,而且小剧场外的人,经过刚才杨乐他们这一番闹腾也有很多都涌了进来,就连学生食堂的大叔大妈们都跟着过来凑热闹。
我随手散开自己的头发,杨乐像我跑来,撑着我的腰让我跳在小剧场舞台中央那个凸起的圆台上,自己跳了下了舞台,对着他们的伙伴们会意的一笑,这群孩子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全都端好了架势。
唇角带着轻松的笑,双手随意地撑在两侧胯骨下,三七步站着,一脚有节奏地打着拍子,慢慢,慢慢,慢慢,所有人跟着我的拍子敲打起来————然后,慢慢,慢慢,愈来愈快,愈来愈强!
你知道节奏这东西是最需要气势的,二三十个人呐!当他们充分发挥了对节奏的想象力,当他们释放了自己最奔放的激情,当他们拥有了最狂野的活力!————
你能不被这极强的声势而震撼?!
你能不为这振聋发聩般的节奏感而如醉如痴,而神奇般随它舞动你的腰肢,跳动你的脚步?!
我是渐渐、渐渐、彻底融入其中了!
我不知道我身体的每一个细部变化有多少————
也不知道肩部的高频抖动,臀部的告诉摆动,还有快速的抖胸,————
我只知道,我的眼神一定非常狂野,我的每一个脚趾头都变的灵活,我的身体非常的放松,它投入地随着动情激越的节奏摆动盆骨,胸部,髋部,配合优雅的手臂及肩膀震颤摇曳生姿————
我全身都在淌着汗,每一个发丝仿佛都能甩出激情的汗水,这种狂野的非洲舞动作爆发力十足,感觉着生命的张力毫不掩饰地迸发着,激荡着,升腾着,那一定也是十分美丽着的,刚劲,自由,奔放!这是,野性的美,自然的美,力量的美!
当最后一个节奏同时收势,我闭着眼仰着头站在圆桌中心剧烈地啜着粗气,我弯曲的长发垂在臀后妖冶地轻抚,额边,颊边,全是湿润的汗水————
耳边,出奇的安静,心,却是颤动着————
直到,响彻屋顶的掌声,叫好声!
我睁开眼,看着同样大汗淋漓的这群孩子们,当然,还有杨乐!
他手里的锅盖飞了出去,冲上台来抱着的腰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儿:“席欢!席欢!席欢!”
我咯咯咯的笑着,痛快啊!确实痛快!
杨乐放我下来的时候,还不忘看着刘佳,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其实这个时候,输赢已经不重要了。孩子们都拎着‘武器’跳了上来,我们在小剧场的舞台上站成了一排,全体优雅郑重无比的向观众鞠躬谢幕。
杨乐看着我,说:“席欢,说点什么吧!”
身边的孩子们叫嚣着:“欢姐!欢姐!欢姐!————”
我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这时候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了想,我说:“一群尽情宣泄出才华与激情后的男孩和女孩们,每张红润润的脸庞上都印刻着同一种符号,————这种符号,叫‘青春’!同学们,感谢你们,让我这把老骨头再次由内而外的发出一种力量,叫‘朝气’!”
现场多安静,这里的每一张脸庞,每一个有才华的身影,他们以后的人生舞台多广,多宽,多绚丽!我真心为他们祝福!因为,这象征着希望!
杨乐的手一直放在我的腰上,后来,他让人带给了我一句话:“席欢,在我人生的舞台上,经历无数次的谢幕,无数次的接受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但那一次,就那一刻!永远的被我记在了心里,因为,这就是青春,最激扬最无束的青春,而你,在那一刻,就站在我的身边。”
现在,舞蹈学院的这几个孩子脸上写着明显的不服与隐隐的欣赏,这多矛盾,可这种矛盾不正是这些骄傲的男孩们最贴切的诠释吗?
我从后台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看到田蕴和童满琰站在一起,两个人像是在说什么,童满琰看到我从小剧场出来,走了过来,对我说:“刚才,很精彩。”
我大大方方的说:“谢谢。”
擦肩而过,然后走人。
经过田蕴身边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这个女孩投在我身上的目光,就是这样的一道目光,让我能想透一些事儿。
童满琰啊童满琰,你确实真挺能玩的!
我出校门的时候,杨乐追了出来:“席欢!”
我回头,笑着:“欢姐都不叫了!”
他挠了挠头,过来说:“晚上一起去玩吧,同学们都想叫你呢,嗯,还有,上次我不是说过让你在什刹海一排点过去吗!去吧!”
我刚要说话,手机响了。
老娘就这么眯着眼睛看着杨乐接起了电话。
“你在哪儿呢?”是咱的‘席享哥哥’。
喝!现在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这丫的!
“在看小白脸呢!”
杨乐被我这样说也没在意。
“没个正经儿。”他隐着笑啐了我一口,声音低了下:“席欢,要不我去接你吧。咱爸也在家呢,家里来了一些客人,你不会忘了过几天是什么日子吧?”
我一听脸色更沉了,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我会忘吗?我当然不会忘!可你席享是不是因为没有正事儿还想不起来我!还有,家里有客人关我什么事儿!你们他.妈谁爱接待接待去!
“不去!”很干脆的回绝了席享。
他那边连忙说:“席欢,先别挂电话!”
我手停了下。
他在那边很冷静的说:“怎么,在学校也玩够了,杨乐你也看够了,是不是还等找完了安晓木和容清你才想的起来回家?”
我的眼睛向四周看了看,果然!
一辆路虎就停在马路对过,车窗放下一半,他悠闲的坐在里面手里拿着手机也看着我。好啊!席享竟然敢给我玩这套!
我对着电话就吼,当然也是对他吼:“我席欢没家!十五岁的时候就没家了!你们谁都没管过我!你们谁都没要过我!”
电话里,席享寂静了,我也看见,车里,他也愣了。
许久,席享的声音温柔的传来:“席欢,以后别说自己是没人要的,我要。”
我的眼泪,唰一下的就留了下来。
杨乐看着我,安安静静的。
席享挂了电话,从车里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我木木的跟着他走,过马路,上车。
席享给我抽了纸巾细心的擦了眼泪,然后把我拥在怀里,说:“我的席欢哦,你怎么这么爱哭了?以前可是从来都不掉一滴眼泪的。”
我怎么这么爱哭!
我怎么这么爱哭!
他这么一说,我的眼泪就跟少了把门的一样,越流越凶,越流越凶。
“哎,你这存心就是想让我难受不是。”席享的唇贴着我的眼睛,柔柔的,暖暖的。
我打了他一下:“是你让我难受!”
“是,我让你难受。”
“你还摔了我!”
“是,我摔了你。”
“我跑了你也不追!”
席享愣了下,然后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以后知道了,一定追。”
“你还想有以后!”我在他怀里哼哼。
他摇摇头:“不会,不会。那咱们现在回家好不好,来的人可都是妈妈生前的好友,他们都念叨着太久没见你了,都不知道小席欢现在长的这么强词夺理。”
我挥着拳头:“你说谁强词夺理!”
“我!我!我!行了吧!”
我放了手,还是说:“不去!”
席享看着我的眼睛,做作揖状:“您老就算是为了我好不好,我这边都接了十来个电话了!小祖宗!”
我嘴一撇,坏笑道:“那你让我‘压’我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