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愣住了,他应该是没想到还有一个僵尸。那男尸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张球娘,伸手把她拉了起来,忽然转头看着那胖子,他头发甩齐,我看到了他的脸和眼睛,“不好,这是个鬼将,”我低声道。
堪天符文上把鬼分为7类,鬼,厉鬼,鬼将、鬼神,鬼王,鬼皇,鬼帝。一般的鬼是不害人的,人也看不到她们,就像小青那天抓来吓我的老太太。厉鬼多是怨气很重,生前有冤屈,结而生厉,这种鬼可以出来伤害人名。鬼将则是经过修炼,有一定法术,即使是在白天也可以出来活动。
那个男鬼,眼睛中有精气冒出,一定是经过修炼,所以我断定他应该是个鬼将。这时那男鬼已经一步步走向那胖子,那院中的温度一下低了很多。
黑光一闪,那胖子一声惨叫,刚才拎着绳子的胳膊已经齐肘断了。我见了声不好,顾不上和小青大头打招呼,快去起身,两步就到了张球家房上,翻身就跳了下去。
后面小青和大头也很快跟了过来,我落地的时候已经从怀里拿出了护身铃。
那男鬼本来要抬手抓胖子的脖子,突然看到我们三人跳下来,停住,后退了一步,身形还是很稳。他看了看我手里的铜铃,抓起那女鬼,转身跃出院墙,几个起落便不见了。我快声道,“小青,跟去看看他们在哪儿落脚,不许动手。”
小青点点头,也跳出院墙,瞬间便不见了身影,果然跑的快。
大头也想去追被我拉住,“你追不上,追上了咱们三个也不一定打的过那鬼将。”
我看那胖子已经疼的昏迷过去,半截胳膊扔在了一边,伤口还有黑血冒出,已经中了尸毒。忙让大头给他止血,包扎伤口,有拿出一瓶东老给我的驱毒散,扔给大头让他给敷上,不然尸毒进了内脏就麻烦了。
我抬起头,张球已经被吓傻了,张着大嘴站在屋门前,下面一片水渍。我捂着鼻子走过去,“赶紧去洗洗换条裤子。”
胖子已经醒了,躺在沙发上,疼的龇牙咧嘴的,张球换了衣服,身上还是有点抖。我坐在客厅里喝着茶,“张球,这次想说点实话吗?如果不说我现在就走了。”
“别,李大师,您千万别走,俺说,俺都说。”他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娘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冷冷的看着他。
“真的是病死的,只是,只是……”,他低下头,蹲在了地上,抱着脑袋“俺对不起俺娘,俺错了。”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那胖子咬着牙,“球子,你就说了吧,不然咱哥俩都得死!”
“俺说,俺说,”张球又慢慢抬起了头。
原来,他娘一个礼拜前确实突然病了,不知道为什么就发起了高烧,怎么都不退。在村子里找人打针吃药都不见好,而且,皮肤慢慢越变越白。张球本来不是什么孝子,但他知道他爹死后给他娘留了宝贝,他一直想弄过来卖了换钱,这家伙爱赌,都是输多赢少,欠了不少债。
所以只能陪着他娘去了县城看病,县城一个医院里有个司机常和他打牌,他托那人让他娘住了院。医院做了些检查也没查出他娘发烧的原因,却意外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娘的身体很奇怪,他娘竟然有4个肾,心脏肝脏也和一般人长得也不一样。当时查完后超声室的医生都很震惊,说从来没看到过这种情况,本来想再进一步检查,结果当天晚上,他娘突然间就没气了,心脏也不跳了。
那是个小医院,也没什么抢救设备,就直接宣布死亡,让他把人拉走。他那个哥们儿帮着他把人给拉回了家,停尸在了张球家的院子里,他和那人说起来他娘身体的问题。那人听他说他娘有四个肾,眼睛一亮,说那可以卖了啊,这人刚死肾脏是能卖钱的,一个能卖10多万,你这四个肾比别人多卖一倍钱呢。
当时张球也是喝了点酒,财迷心窍,就答应了,那司机有门路,直接找了几个人来取肾。他们把他娘的尸体乘着天黑偷偷转移到老宅,准备在里屋取肾,可谁知道,手术刀刚隔开皮肤,他娘竟大叫起来,连嚎带哭,没把那两个取肾的人吓死。可他们也能看出来,他娘并没有复活,只是对疼痛有反应。就狠心把他娘捆着取了肾,那两个人又贪心,连角膜也给摘了,最后扔给了张球60万就跑了。
张球拿着60万很高兴,但也害怕,那司机就给他推荐了这个胖子,说是道行很深,会捉鬼。胖子来看了看,说他娘死时怨气很重,很可能会尸变,让他买了法器镇压,还在坟里做了白灰层。他给了胖子5万,又买了辆奥迪充面子,本来以为都过去了,谁想到那白灰层没管用,他娘还是尸变跑了。
他只好又给了胖子2万,让他晚上来帮自己,这胖子为了几万块钱丢了条胳膊。
听他说完,我真想一走了之,这简直是个畜生,自己的亲娘也能下得去手。
只是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他娘明明已经死了,竟然还对疼痛有感觉,而且脏器长的和一般人也不一样。
我正在想,门一响,小青走了进来。走到我旁边和我耳语了几句,我点点头,“张球,你们家不是本地人吧,能和我说说你们家的情况吗?”
张球抬起头,“你咋知道俺家不是本地人?”
我没回答,只是看着他,他又低下了头,“是,俺家是内蒙人,俺1岁的时候搬到这村里的。”
“你爹娘是做什么的?”
“哎,俺爹娘以前在内蒙都是叫魂儿的,来了这边就给人算算命,挣点儿钱。俺爹在俺3岁的时候就死了,俺都不记得他长啥样,听俺娘说他是病死的,因为是外地人,村子里不让葬在坟地里,俺娘就把他葬在了山上,后来下雨,泥石流把坟给淹了,也就不知道在哪儿了。”
“你是总欺负村里人吗?”我喝了口茶,
“啥叫欺负,俺小时候是外乡人,天天被人打,只能纹个身吓唬他们,俺也没少挨欺负啊。”张球有些激动。
我盯着他,看他不像说谎,还是要弄清楚他爹娘的身份,我放下茶杯,“你爹娘有留下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他这次一愣,张了张嘴,没说话。
“你想好再说啊,你要骗我,我就再也不管你的事儿了,”我站起身。
“不,俺不骗你,有,俺有一次无意中听到俺娘说爹给她留下了宝贝,但俺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在哪儿,俺娘到死也没和俺说。”他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