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恩历219年的第一天,镇上响彻着连续不断的爆竹声,冬季的初阳,缓解了空气中的寒意,人们早早的就起来,小孩们都穿上了期待已久的新衣服,初一不出门,多数人选择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在家吃饺子。
李泽雨很早就起床,穿上了娘亲亲手给自己做的新衣裳,由于习武二点原由看起来要比年龄成熟一些,李泽雨面容生的白皙讨喜,显然未来也将是一位俊朗的少年。一早便开始逐个向长辈们拜年,虽说是过年,但李泽雨的修行却没有丢下,比起他的医学天赋,李泽雨在武道上面就明显要慢的太多,龙骨汁对他身体的作用已经越来越小了,身体的抗药性也越来越强,好在身体已经吸收了不少的药力,李泽雨现在只有通过不断的训练,让身体快速的吸收。想起昨天怪老头送给自己的那十二支金针,拿出了一根骨气勇气扎向自己手臂的曲池穴,一阵刺痛传来,李泽雨赶紧将针拔了出来,扎针出飙出一滴鲜红的血液,显然是手法生疏,没找准位置,李泽雨哀叹一声,想到了今后的日子,看看冒着血的手臂心中一阵绞痛,这以后要是全身都得扎上一遍,那不是要了亲命吗。
怪老头昨夜在李家客房中睡去了,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放开了心扉,这一觉睡得及其香甜,连喧闹的爆竹声都没有吵醒睡梦中的怪老头,等怪老头来到李泽雨的房间已经是上午了,看着房中一脸苦相的李泽雨直愣愣的看着那放置在桌上盒子,脸上一阵挣扎之色,怪老头却觉得十分好笑,调笑道“傻小子,你这就怕了啊,不敢扎自己?”
听到怪老头熟悉的声音,李泽雨诧异的转过头看像房门口的怪老头,总觉得今天的怪老头哪里有些不一样了,具体的方面他又说不上来,如果硬要说的话就是怪老头的脸上好像有了笑容,李泽雨苦着脸对着怪老头说道“师父,您来啦,这个针扎人好痛啊,真的要扎自己吗,可不可以扎铜人啊”
怪老头看着徒儿委屈的模样,眼中蕴含着笑意,揉了揉李泽雨的脑袋,轻缓的说道“傻小子,看你这样肯定是在自己身上试针了吧,那是你的行针手法与穴道的位置不准确照成的,乱扎肯定会疼啊”说着不忘敲了一下李泽雨的脑袋,伸手将桌上的木盒打开,取出一根金针,一拿上金针怪老头神情顿时变得专注起来,对着李泽雨沉声道“将你的胳膊伸出来。”怪老头一改之前轻缓的语气,语调强硬,如同命令一样,没有一丝缓和的余地。
李泽雨一脸惊恐,略有迟疑,却又不得不将手臂缓缓的伸了出来,那神情如同刚过门的小媳妇一般畏畏缩缩,眼见针尖上冒着锐利的光泽,心中一阵惊恐,李泽雨只能选着闭上自己的眼睛,静静的等着怪老头下针,手臂上除了感受到怪老头抓着自己的左手给予的压迫感,李泽雨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他以为怪老头迟迟不下针只是为了等自己睁开眼睛,等到耳中传来了怪老头的声音“傻小子,你眼睛还要闭到什么时候啊”
李泽雨悄悄地将眼睛睁开一道缝隙,看到眼前的手臂,李泽雨瞬间瞪大了眼睛,十二根金针已经扎满了自己的整条手臂,伴随着肌肉的震颤而晃晃悠悠,眼中一阵金光闪动,李泽雨充满了惊奇,他并没有感受到一丝疼痛,此刻看着手臂上的金针,才觉得有些酸胀之感,几乎可以忽略不记,李泽雨激动的有些结巴“师...师父,没感觉,不疼,哈哈哈,为什么不疼啊,师父。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做到的”随后李泽雨大笑起来
看着徒弟这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怪老头一阵摇头,右手轻轻拂动如流水一般,金针悉数被取下将它们重新放入木盒中,好似故意教训有些忘形的李泽雨一般,在取最后一根金针的时候,微微的用了点力,疼的李泽雨又是一阵大叫。
怪老头看到李泽雨吃瘪的模样,轻抚胡须露出了满意的神情,云淡风轻的道“当你能达到为师这般行针润物细无声的境界,就会在不知不觉间将金针刺入对方的身体,犹如蚊虫吸血一般,你若心疼自己,不想多受针扎之苦就得在这上面多下功夫。”
李泽雨眼中灵光一闪向怪老头询问道“师父,那可不可以在家中杂役身上先行试针”
怪老头神情一肃,有些责怪的看着面前不过才年仅七岁的李泽雨,厉声道“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你要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何况我们是行医之人,无恒德者,不可以作医,医道乃一颗医者之心,道者通达天地,救死扶伤乃是我们的天职,不然纵然医术再了得,也不过暂行一世,走不长远,雨儿,你要谨记,切莫走入歧途。”
怪老头的一番教诲,让李泽雨有些惭愧,若是没有了慈悲的心,李泽雨自问医道肯定走不长远,想起药祖神农帝舍身尝百草,最终牺牲了自己的典故,李泽雨愈发的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错的很离谱,恭敬地对着怪老头诚恳的道“徒儿知错了”
怪老头慈爱的看着李泽雨缓缓道“你虽然还小,但此刻的心性对以后的影响最为巨大,三岁定八十,以前我就是太注重医术而疏忽了对医德的教育,才...”怪老头欲言又止,一脸神伤,没有将话题继续进行下去。
李泽雨知道怪老头又在回想以前的事情了,每次怪老头想起以前的经历总是这副表情,他一言不发的反思着自己刚刚的言论,等待着怪老头接下来的话。
怪老头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却是没有继续说话,而是默默转身走出了门外,留下了双眼直愣愣的李泽雨独自一人在房中。
师父到底经历了什么,李泽雨不禁在心中一遍遍的猜想着,转而看向桌上的木盒,用力的甩了甩头,将脑中繁杂的想法甩了出去,回想着刚刚怪老头行针的手法,想到自己毫无直觉间便被插了12针,心中又是一阵惊叹,可惜刚刚自己眼睛因为害怕没敢睁了,错过了怪老头插针的全过程,想想刚刚怪老头走出房间的那副模样,估计现在也没心情指导自己,还是等明天再说吧,李泽雨拿起金针悠悠的长叹一声,咬了咬牙,脸上闪过刚毅的神情,慢慢的将金针向腿上扎去。
这几日,怪老头一直住在李家指导着李泽雨的行针之术,李泽雨医术上的天赋也着实吓人,也可能是在疼痛的驱使下,李泽雨下针找穴的手法越来越熟练,痛感也越来越小,这样的速度,看的怪老头也是大为惊讶,当年他练的那会也足足用了一个多月,想到那段日子怪老头也是记忆犹新啊。他打算等过些时日,等山中的冰雪化了,就带着李泽雨一起去牛头山上采摘药物。相信如果自己小心一些,应该不会让李泽雨受到什么伤害。
李泽雨感觉自己最近这行针的手法越发的得心应手,心中不免升起了一阵小得意,只是一想到武道这一方面的进展,又实在是开心不起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达到武者之境,如今想要学习制丹,想要和二叔出去的前提条件都是要到达武者境,武者境才算是正在踏入了修行的门槛,每当想到这里,李泽雨的心中总会有一丝烦躁,春天就快到了,总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