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黄”气的酒全醒了,不知是身上酒精挥发给刺激的还是气的,总之浑身发抖……难道他还有羊癫疯?现在发作了?
独孤一叶趣味性得想道,正欲继续调戏美男,台上稳如泰山的郡守大人开尊口了:“姑娘既然来参赛,就应该知道这次的书画大赛是为锦城众多学子举办的,可不是姑娘家的游戏。”
“我不知道啊!”独孤一叶继续装无辜,郡守大人气的胡须抖三抖,赶忙道:“其实我也是学子啦,只不过和他们学习的地方,教我的老师不同而已。再说了,你们也没标明‘女子不能参赛’吧!”
“这是惯例!”郡守大人无奈,感觉自己只有在遇到家里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才犯的头痛如今要因为一个外人再犯了……“有吗?哪的惯例?您一方城之主,不读如何治理城邦的书还研究女子不能做什么的‘惯例’啊?”独孤一叶似笑非笑讽刺道,“怎么?怕我一个女人赢了锦城众多莘莘学子不成啊?”
“你……”眼看着儒雅的郡守因为这个特立独行的女人刺激得说不出反驳的话,谦谦太子,温情脉脉,开金口了:“那就让这位姑娘试试吧!”
独孤一叶挑了挑眉,邪邪一笑:“那你可要公平公正啊,可不能因为我是女子就把我夺魁的机会给剥夺了。”
郡守一怔:这不就是意味着如果她实力不济没夺魁,她就可以诬赖说是太子有私心看不起女子?虽然女子相较男子地位是地下些,但这样一来对太子的名声有损,那一心拉太子下马的其他几位殿下可会乘机利用此事大做文章?这……
“那是当然。”太子微笑应承下来,深邃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一旁的“菊花黄”此时也镇定下来,只是用可媲美紫衣男子的眼神等着看独孤一叶的笑话。娃娃脸生涩少年继续不屑加鄙视:哼,又是一个千方百计想攀上高枝的女人!
独孤一叶走到空出的那张桌前,铺纸研磨,正待书写,突然听到女人不屑的叫嚣。
“哼,有些人不自量力,没什么本事还上台丢人,也不怕人笑话!切,不就是想勾引几位公子吗?”
独孤一叶倒好奇:“我为什么要勾引他们?”
女人更不屑了:“四位公子英俊不凡,身家更是……”
所有人除了一脸着急的苏子衿都等着看被人揭穿目的的女子的窘样,谁料女子继续研磨,淡淡的抬头把四人挨个似乎几人真的看了一遍,似乎自言自语:“恩,确实长得还不错!”
台上台下一片嗤笑……
独孤一叶继续:“所谓‘食色者,性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欢美丽的事物无可厚非啊!”嘲笑声更大了,有目的还好意思说“人皆有之”?
因为喧闹,太子殿下微微皱眉,却在看向一脸淡然的独孤一叶时心静下来开始期待他没出口的话。他有种预感,这个总是语出惊人的奇女子不会就这么任人嘲讽!
果然,待大家笑声稍小后她抬起头自负一笑,仿佛天下净在掌握中。
“不过,我觉得吧,看他们还不如对着镜子欣赏我自己!”
大家一下子都蒙了,继而发出更大的笑声,只有当事人满脸不在乎的审视画面,似乎在心中构思,还不耐烦得加了句。
“我要开始画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待会老娘可没那闲工夫招待你了!”
稳重的太子也忍不住嘴角抽搐:“有屁快放”,“老娘”?这像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大家闺秀吗?
刚才叫嚣的女子是在阁楼观看的一位爱慕太子已久的千金,本来看她上台抢了风头就很不乐意,后来还吸引太子殿下的视线,为她开口说话……要知道,太子殿下虽然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上冷漠无情,怎么会为一个莫不相干的人说好话,还对她笑?……所以,醋海澎湃的大小姐出言辛辣,妄想将之赶下台,谁料这女人不仅脸皮极厚,而且毫无修养,粗话连篇,长在深闺的大小姐哪听过如此无礼的话,正待反驳回去,太子微微皱眉,郡守一个冷眼扫过来,千金恹了……
趁乱叫嚣的其他女子也恹了……
终于安静了,独孤一叶挑了最大的狼豪,直接往之上泼墨题字,一蹴而就,翩若游龙,矫若惊鸿,好了,落款,题词,下一张……
旁边不受众人喧闹影响的青衫儒生正在静心画画,突然看到身边引起争议的女子怎么快就画好了一张,好奇的瞥一眼,恍惚一阵,突然开窍,然后脸上血色净失,长叹一声,撕碎自己的画,甩袖离去,整个现场一片震惊……
到底她画了什么,让一向有“画痴”之名的苏二公子都自愧不如,毁画弃权?
对待生活要像看喜剧一样幽默嘻哈,对待工作要像看正剧一样严谨专注……这是独孤一叶的为人处世的基本准则,也是此时她静心作画状态的体现。剥去刚才给人的顽劣,叛逆形象的外壳,露出自己身为“工作狂”“事业女强人”的一面。
点、拉、按、顿、拉,独孤一叶下笔如有神。皴、擦、点、染,独孤一叶如手握马良的神笔,不到片刻工夫,纸上形象栩栩如生。
苏慕雪(前面的“菊花黄”同志)还是在眯着小眼,喝着小酒,外人看起来仍然是悠哉悠哉,自在似神仙,只有自己及好友知道,心情受影响了,在美味的美酒也变得索然无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