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欧阳翔瞰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回答她:“我甚至可以让你强制休学,不过,我不打算那样做。”
“你……”已经分不清心里是气愤还是震惊,丁宁雅哑口无言地指着他,小手颤抖:“你……你想怎样……”
瞟一眼她忽红忽白的脸色,欧阳翔瞰倒是半点也不隐瞒自己的目的:“近段时间我很忙,没时间去学校。既然我不能去,就只有你来,留你在身边,我才能好好观察。”
“观察?”当她是牵牛花还是七星瓢虫呀?还好好观察勒!那要不要顺便写篇观察日记?
“对。观察你适不适合我,值不值得我做出这么大的让步。”欧阳翔瞰轻描淡写地回答她,丝毫不觉得这句话有何不妥的地方。对他来说,喜欢仅仅是基础,适合才是最重要的,他相信,如果不适合,再浓厚的感情都会被不断的争执和分歧所磨灭,与其走到最后以那种悲剧收场,不如一开始就考虑清楚,挑个各方面都符合条件的人一起走,况且他没有那个心思和精力,去应付一个会成天吵闹的女人;而相较于以往他的处事方式,她对他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现在能换到这样的待遇,他的确是认为,这是很大的让步,也是给她的特殊。
可惜,另一边的丁宁雅显然不是这样认为的,若说刚才是震惊大于气愤的话,现在她已经是满心愤怒,简直快要气炸了!听听他说的什么话!从一开始,都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问别人的意见,也不顾别人的意愿,总是用这样那样的强迫手段让她屈服,她也总是顾虑到不想出名,不想把事情闹大而一直不得不服从,然后现在!他居然说他要观察她适不适合他!适合又怎样!不适合又怎样!他该不会已经自大到认为全天下的人都愿意呆在他身边吧!哼,值不值得?哈!搞笑!在她看来,他什么时候让步过了!就算让步,说句不好听的,也是他自己愿意的,关别人值不值得P事呀!这个人!这个人!
深吸一口气,没忘记自己还“在人家地盘上”的丁宁雅强力制止住自己想要跳起来指着他鼻子大吼的冲动,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和他计较,不要和这种被宠坏的大少爷计较,他能说出这种话,足以证明,他、没、救、了!
“呵,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了。”管住了冲动,却管不住嘴巴,丁宁雅冷哼一声,满脸嘲讽。
夜晚,心情非常不爽,已经分不清是被气饱还是吃饱的丁宁雅终于回到“她”的房间,站在下午欧阳翔瞰站过的地方,看着外面的夜景,她不得不承认,比起市中心五颜六色的霓虹,杂乱吵闹的人群,这里宁静而雅致,是一处很适合修身养性的地方,可惜,这里的主人貌似和这四个字扯不上任何一点关系!
撇嘴,她将身子前倾,抱着手靠在窗棱上,深吸一口这秋夜里有些微凉的空气,感叹着这虽然处于同一城市,感受却大为不同的差异:以前她还真是不知道,仅仅是转过了几个弯,仅仅是布置了几片花园树林,就能让人有种身在郊外的错觉,似乎连空气也清新了许多,莫名的让她想起,古代城堡里的公主,是不是也有这种明明身在城市中心,却与世隔绝的感慨呢?
忽地又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丁宁雅烦躁地皱起眉头,用力吐出一口气,拉上窗帘,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上,直盯着装饰豪华,美观实用的天花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仿佛那上面雕刻着某人俊美却冰冷的脸庞似的,让她心头无名火起。
她记得,在晚餐桌上,当她控制不住地说出那句嘲讽的话后,欧阳翔瞰先是皱眉看了她一眼,像是要发表什么意见,最后却选择了沉默,继续用他标准优雅却不带人情味的礼仪进餐,对丁宁雅故意弄出的叮当声听而不闻,对她刻意粗鲁的吃相也视而不见,甚至连她愤怒的质问也不予理睬,只在最后离席时丢下一句勉强可以算是回答的废话:“到我决定为止。”
而这句话,也正是让丁宁雅做出最后决定的关键因素!如果说以前她被他的外表迷惑,被他所展现出来的王者风范迷惑,被他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沉稳迷惑的话,现在!她是完全清醒了!就算他不像她以前所认为的那些富二代一样,花天酒地,不思进取,不学无术,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根本就是另一个极端!根本就是一只自大,自负,自恋,自以为是的大沙猪!莫不成有几个喜欢他的人,他就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任他挑选了么?
他以为他是皇帝呀!皇帝选妃也还有想逃跑的呢!还有!他以为是谁给他的权利,可以决定所有人的去留?看他那一副“你只能接受”的高高在上的样子,她就想跳起来大吼:有钱就能这样吗!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多了!而且!他把他自己的婚姻看成什么了?恩赐吗?适不适合?值不值得?哼!按照他的想法,她听到他这个打算时,应该受宠若惊并力求完美地表现,争取得到他的肯定吧?或许,她还该立刻趴在地上,山呼“谢主隆恩!”她想,她很有必要让他知道,起码,她,丁宁雅,就是那种不稀罕他的恩赐的人!说她不知好歹也好,说她脑袋秀逗也罢,她决定了,一定要坚决到底!
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斗志昂扬的丁宁雅快速扫了一遍这房间,发现在大壁橱的旁边有一扇几乎和墙融为一体,设计得颇为隐蔽的小门,想必,那里面就应该是浴室吧?她要早点洗澡睡觉,养足精神,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