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步,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对:“为啥我要乖乖听话,帮他当跑腿啊!”他还真当她是女佣了啊!更精彩的是,她刚才居然没想到要反抗,还记笔记记得溜顺?
是他的命令语气吧?一定是他的命令说得太理所当然,她才会不自觉的服从吧?
丁宁雅在厨房里忙碌着,心里还在为中午的事有些不爽,特别是当她打电话回家,向爸妈抱怨自己被剥削劳动力时,爸妈竟然丢给她一句“但愿欧阳能吞下你做的饭菜。”后就挂了电话,完全不同情她的遭遇,更没露出要她回家的意思,长这么大,她第一次怀疑,搞不好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
咔。
听到大门边响起的声音,她跑出厨房,在看到那个昂首阔步走进来,工作了一天却丝毫不见疲态的“资本家”时,一句“你回来了。”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出口,弄得她自己都愣了一下,这气氛……好像新婚的小妻子在为丈夫等门!
欧阳翔瞰很满意她的出现,很满意这个空旷的房间里不再空旷的感觉,心里对留她在身边的决定更加坚决,也开始认真地打算,也许,他真的该早点娶她进门,那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拥有她了!
他放下公事包,看看她围着围裙的打扮:“很适合你。”
丁宁雅却误会了他的意思,脸色一沉:“大少爷,请你搞清楚,我只是逼不得以,为你掌勺一个月,才不是你家的女佣。你准备一下,二十分钟后吃饭。”
一个月?欧阳翔瞰对着她转进厨房的背影挑眉,喃喃自语:“是么?”
原本,他只是想和她多相处,让她多了解他,也让自己理清对她的打算,究竟是对当年的不甘心,还是真的想娶她进门,没想过要发展成这种类似同居的局面,但现在这样也不错,他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反感让她进驻他的领域,甚至,还有点儿期待。这种感觉,一定不只是单纯的喜欢了,他敢肯定,娶她,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从第二天开始,丁宁雅学会了一件事,就是再不以眼睛看到的“天色”来判断时间了,她要求欧阳翔瞰每天早晨准时叫醒她,两人吃过早餐后一起去上班,她在离公司一站路的地方下车,免得引起众人围观。
这也是她在争取回家无果,抗议无效,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就连求助老爸老妈也没结果的情况下做出的唯一要求。
可怜她之前还一派天真地想着,只要帮他做了晚餐就可以溜回家,谁知这男人根本是土匪,先是指责她说家里的卫生没有完全打扫干净,不准回家,后来又直接威胁她说,不听话就把他们认识的事情在公司里公开,吼!这男人真是够了,从以前到现在,他就是抓住了她不想引人注目的弱点,拼命攻击是吧!他等着,如果某一天,他让她知道了他的弱点,哼哼!
当然,关于打了一棍子后他给出的那颗糖,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述:“雅,留下来陪我,好吗?”的情景,她是坚决不承认被蛊惑的,也绝对不会承认,她是为了那句话留下来的,他们,注定是要分手的不是么?现在越感动,分手起来就越伤感,她不要,也不想再像几年前一样,为他哭得死去活来,现在的她长大了,成熟了,不会再盲目迷恋了,不是么?
不知道她想法的欧阳大老爷却是另一番心境,每天都过得好好,吃得饱饱,睡得饱饱,每天都神清气爽,就连酷脸上冷硬的线条,都在不知不觉间软化了不少,也不再随意地送人到北极了,公司里的主管们简直是迎来了春天,压力大减。
这天,是丁宁雅被“扣押”,失去人身自由的第十天,她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手指从午休过后就没休息过,一直在拼命努力,想赶快结束今天比较琐碎繁忙的工作,赶在欧阳翔瞰下班之前去买菜,然后回家准备晚餐,不让他有挑剔的借口,以免延长自己作为“女佣”的期限。
“嗨!”一双玉手搭上肩膀,丁宁雅抽空抬头,一瞬后又继续埋首工作:“是你呀。”她和席若曦是好朋友这件事已经不是新闻了,企划部的职员们都已经从惊奇到羡慕到习以为常了,气氛也从一开始看到她现身就紧绷到了现在的正常。
“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忙呀?我都有空来看你,却不见你去探望我。”席若曦故作哀怨地嘟起红唇,撒娇似地推着她的肩膀:“你说,你是不是忘了人家了?”
“席大小姐,你这一招要是用在某人身上,保证他会连骨头都酥掉,不再跟你吵来吵去。”丁宁雅叹口气,分出五分之一的精力同她对话。不久前,席若曦出席一场宴会时遇到了某个神秘的男人,两人一见如故,从冷嘲热讽到大打出手,像隔世的宿敌似的,谁也不让谁,更可气的是,无论哪一样,席若曦都很少能占到便宜,这让一向“独孤求败”的她真正遇到了对手。
“才不!”说起这个席若曦就生气,狠狠地跺脚,人也瞬间抓狂:“那只没有绅士风度的恶魔!自恋又自负的臭男人!眼高于顶的沙文猪!下次见到,我一定要宰了他!”
丁宁雅故意大声叹口气,夸张地掏掏耳朵:“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我好像听你说过好几百遍了,但是到今天为止,他还是活得好好的啊。”说真的,她觉得他们蛮配的,毕竟,能让席大小姐记住的男人不多哟!
“下次一定宰了他!”席若曦快要尖叫了:“分尸八块!不,十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