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来来来,多吃点,补充补充营养,我要抱个大胖小子。”老人拈着他的胡须微笑着道。说完之后又微微施了一法。
“十天还有十天,老夫就有娃娃抱了。”
这时突然刮来一阵旋风,周围的雪花也翻飞起来。
“成痴你都多大了,还搞这种恶作剧。”
从天空中突然降下来一个小孩面貌的仙人——没错,正是被雨萱关在霜离谷的那位。
“我说你个老头儿,你把他俩关这儿,也不理理外头的事儿!”
“哎哟哟,给忘了,这也过了一个月了,没啥事儿吧。”
“我也是今天才发现,给你施了法,把他们定住了。要是我今天没发现,那可就是大祸了。”
老人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哎哟,年纪大了,脑袋不好使了。”
成痴冷笑一声:“切,你还有脑袋的?!”
“你个老不老的!”说着便追着跑,追着打。
虞梼烨过来搂住红豆的肩,红豆低头抚弄自己的肚子。
“你说这是男的是女的。”
“不论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感觉这一切真的好突然啊,我把这孩子生下来,我怎么舍得让他自己待在这儿呢。”
“我们出去把该干的事干完了,就回来一起好好生活吧。”虞梼烨说着嘴角荡起一抹微笑。
两位老仙人看到这对年轻人,先是低头思索了一番,然后望向对方。
“这俩也是可怜人啊。命中注定她要开启桃花石,命中注定,他要忘了她。”老头说。
“她也算是比雨萱幸福的了。”成痴拍拍老头儿的肚子说,他的身高只能够到他的肚子。
繁星又挂满了天空,不知不觉十天又过去了,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这样快,风吹动树枝发出沙沙的响声,不时有几片叶子飘落下来,回归属于它的故土。
木屋里传来缒心的喊叫。
“别呀别呀,别进去,你是男人怎么能看女子生孩子呢。”老头将虞梼烨拦住。
“别紧张,别紧张,不会有事儿的。帔麒在里头候着呢。”
三个大男人只好站在门外。
虞梼烨背着手踱来踱去,万分焦急。
一声婴儿的哭泣响彻云霄,划破了黑夜里的寂静,这一声哭泣,仿佛给每个人的心田注入甘泉。
虞梼烨第一时间冲入房间,握住红豆的手,感觉到的只有冰凉。
他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嘴也张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老人家她怎么了。”
那俩老头只围着那孩子看,根本没有理会他。
虞梼烨生气地走过来,抓住他的手,“快告诉我她怎么了?”
老头稍微瞧了一眼,说:“失血过多死了。噢,不对,嗯……她好像还有五条命呢,一会儿就醒。”
虞梼烨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他不是不知道,红豆虽有九条命,但是每一次复活,都会经历疼痛,如万箭划过心肺,并且一次比一次严重。他不愿让她承担这种痛苦,这就是他每次都拼了命护住她的原因。
“女娃子好啊,女娃子可爱。看这水灵灵的大眼睛,这粉嘟嘟的小唇,这胖乎乎的小手,哎哟,老夫的心都软化喽——”
过了好久红豆才醒来。才刚醒,虞梼烨便端起桌上的汤,“来,赶紧喝了它,补补身子。”
“来,先坐起来,我喂你。”
红豆喝了两口,正要说话,虞梼烨抢先一步说:“在外头和老人家帔麒一起玩呢,是个女娃子,眼睛可像你了。”
“哎哟哟,娘亲醒了哦,宝贝。”老头抱着她进来。
“她饿了,你快喂喂她吧。”成痴说。
红豆点了点头,接过孩子,众人出去。
红豆感受着这小唇的吮吸,看着那发着光的眼晴,还有那吃饱喝足后满足的笑容,体会到了当母亲的快乐,真想一直就这样生活下去啊。
“娘一定会快些回来陪你。”
怀中的孩子轻哼一声,好像表示同意。
院子里老人家早就为了诞生的孩子准备了各样的玩具——拨浪鼓、摇篮床……
休息了几天红豆也可以出来走动了。
“这孩子取个什么名才好?”
“你看这眼睛就跟黑珍珠一般,干脆叫虞玭儿吧。”成痴提了个建议。
这娃子听了笑得可大声了。
“既然你喜欢,那就叫这个吧。”红豆低头看着孩子说。
“玭儿。”
“嘻嘻嘻哈哈哈哈。”
“真乖。”
幸福可能就是如此简单,院子里有孩子和老人的欢声笑语,偶尔会有两句磕绊,身边有爱的人,欣赏着日出日落,宁静祥和。
“娘亲很快就会回来,你要乖乖听爷爷的话。”
这老头赶紧掉转身,偷偷地用袖子擦掉眼角的泪,然后再转身。
“去吧,去吧,我会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虞梼烨拿手掐了掐尚在襁褓的孩子。“乖,爹也很快回来。”
老人家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他这一去就会忘了她。
成痴拍拍老人家的肩,安慰他道:“我们也已经尽心尽力了,这是天命,难违啊!”
“你们走的这四个月,前一个月因为这老头子疏忽,任由人间继续进行,后面三个月我替你们定住了,现在也已经恢复了,至于那一个月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们好自为之。”
“老人家,那个……”
“嘿,瞧我这记性给忘了。”说着自袖子里取出一株淡紫色,形似薰衣草的植物递给了红豆。
“谢谢。”红豆接过滢蓼株放入袖子。
帔麒这时变小,只有巴掌那么大,也溜进了红豆的袖子里。
“把这猪也带走吧,她有读心术,必要的时候可以帮助你,而且,如果你想玭儿了就让她施法,就可以看见玭儿了。”
“好了好了,别磨叽了。”成痴不耐烦了。一挥袖子把他们都送出去了。
“呜哇哇哇哇哇……”不见了爹娘的身影,玭儿突然大哭起来。这两老头变着法的逗她开心,累得满头大汗,筋骨酸痛,也不知逗了多久,她也累了,才睡了。
“咱们先回皇宫,找出那个巫师,和我胞弟。”
“嗯。”两人此刻还是面带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