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己,周麽麽嘴硬心软的嘱咐冬雪和秋霜。”
“特别是冬雪,”手还在她衣服上整理略微有点皱的褶印。
“奴婢给妈妈磕个头,”冬雪红着眼跪下磕了一头,秋霜也有些泣不成声的跪下。
“走吧!以后还有娘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在这一时半刻的离别。”
秋霜起身扶一下冬雪,两人眼里收了泪水转身借着月色走了。
楚栖梧宿在梅园没在回自己的院子。
楚府的公子阁,在世子爷纳贵妾的第二日早上,宣布遣散了众人。
楚七小姐这一举动惊动了不少人,“这京城谁不知道七小姐喜好颜色?这修身养性了?”
楚怀逸来到梅园,杏花亭里楚栖梧陶醉的吹着玉潇,身边还有一个丫头陪她合奏古筝,主仆三人玩的不亦乐乎。
“六哥你来的正好,给我们耍一会子剑看看,”楚栖梧侧过头刚好看到他人。
“这会子耍剑亏你也想的出来,既然想看干嘛遣了公子阁?”
“宫里圣体违和,我等做臣子的家眷怎可在有靡糜之音?”楚栖梧笑笑说完,脸上也看不见对圣人的恭敬。
“你们去远处守着,”楚怀逸看伺候近身的两个是生脸。
“冬雪秋霜不该同时吩咐去做事,”说完坐下倒了一杯茶。
”如今多事之秋,宫里的动静还可撑一年,北邙那边尚不知深浅。”
“连二爷已经被秘密召回,这京城看来也是不安生了!”
“北疆内乱已平,此时兵强马壮的,如若从东晋身上咬块肉下来,可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地界太远,没有一双利眼盯着,囫囵个就没了,”楚栖梧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玉络子。
等这两日料理完府里的事,我去看看三哥近况如何了,你也别太操心了,楚怀逸喝了一口热茶说到。
“你撂开手给二哥做庶务,他近日是不是苦不堪言的?”楚栖梧笑着问她六哥。
“放心有大伯呢,”楚怀逸眉眼间也笑颜绽放。
“回来这一年,我累死累活的,这会也该换个人做做了,合府上下不能可着一个人压榨。”
关雎宫:圣人坐卧在床上,目光深沉的凝视在陈妃身上。
“圣上,臣妾让人给您上些茯苓膏解解暑?”
“不耐烦吃这些东西,圣上郁气的说完,”手无意识的敲在锦枕上。
陈妃见此穿着软鞋上了塌,柔软的手轻柔的按在圣上的肩膀,随着她的揉捏,手下僵硬的身体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圣上今天心情不好跟朝会有关?”
“爱妃也学会擦言观色了!”圣上没有起伏的说着。
朝中现在要求朕立“太子……”
陈妃安静的听着,后宫不参与前政,这一点她记得很牢。
圣上说了半天也不见陈妃回应,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她,爱妃什么想法?
“圣上是臣妾的夫君,也是臣妾的天,更是天下人的父,这关于立太子的事,那有臣妾这个妇人可以询问的。”
“朕让你说,你就说,不需要想太多。”
陈妃的手一顿,带有力道的手依旧没停,“那臣妾无状了,要是臣妾选,就是二皇子了。”
“为什么选老二?”圣人问。
“二皇子是嫡出,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的典范人人敬仰,朝中还有李国舅帮扶,邺城李家财力雄厚……”
“老三如何?”圣上又问。
“三皇子也很好呀,黄太公治军从严清明,黄家族人也严于律己,贵妃娘娘在宫里这么多年,育子也是有功。”
“你是黄家举荐入宫来的,孤以为你多少还会偏向黄家,今天看来,爱妃也是个识大体的。”
“臣妾感激黄家的举荐,心里也惦念贵妃的恩从未忘过,或许臣妾未有子嗣的原因,对于前政立嗣君也就没有了杂念。”
“你这性格跟从前的温贵妃一摸一样,这些年随着瑞儿出事到长大,她变得也畏首畏尾的,宫里大小宴会除了孤的明旨,其它的一律不参加。”
“贵妃娘娘那是怕了,臣妾跟贵妃娘娘都是依靠夫君的疼爱立足,娘家无权无势的,如果臣妾有孩子了,也会跟娘娘一般,让自己的孩子才智平庸,健康平安的才是最重要的。”
“哼!外戚势大,有才能又如何?还不是受制于人?”圣人扔了手边的枕头。
“臣妾言语有错,请圣上恕罪,陈妃额头浸的都是汗,跪伏在床上请罪。”
“与你不相干,孤问你,爱妃也是实话实说,圣人爱抚的摸着陈妃的青丝,起来吧!”
陈妃起身,眼里还有后怕。
“你说的没错,宫里几个皇子大小都有母族势力,只有瑞儿来自民间……”
“圣上正春秋鼎盛的时候,前朝立嗣君是不是为时过早了?”
“哪些大臣又敢保证圣上立完,以后在出现合适的嗣君就不会重新在立了?”陈妃不以为意的说着。
圣人听完,眼里神色闪动,愤怒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妇人见识,立嗣君是国之根本,大臣们吵吵也是为此事。”
“李启,去宣楚王爷、顾王爷、连王爷、李丞相进宫议事。”
陈妃听圣人说完,她赶紧下床服侍圣上穿戴,恭送他出门。
“娘娘,现在是敏感的时候,您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大可学学贤福宫的那位,”陈妃的贴身女官进来服侍她梳洗,主仆两人说着贴心的话。
“你懂什么,在这宫里一日就得醒着睡觉,本宫现在未有子嗣,圣上眼瞅着又……”
那些皇子们个个都有外家势力,不管选哪一个,对于本宫来说都是好日子不多了,陈妃嘲讽的说完。
“黄家不是派人递话进来了吗?娘娘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了!”
“孩子?”
“你觉得圣上现在还有能力给我一个孩子吗?”
“且不说这有了孩子能不能生育下来,黄家能这么好心让我拥有自己的孩子?无非就是给我一个空想,让我给圣上耳边吹吹三皇子的风。”
女官看了一眼铜镜,专心的梳着手里的青丝。
“圣上突然宣几位王爷进宫议事,往后的日子咱们的关雎宫也能清闲一点了。”
“清闲的日子还长着呢!”陈妃的玉指摩挲着铜镜面,眼里一闪而过的伤痛快如流星。
御书房里:圣人一身阴鸷的气息,看着下方跪着的大臣。
几位皇子里只有六皇子生来龙体带毒,如今他能走了也是七丫头的扶持的功劳,“国本之争还有何可争议的?”
阴冷的声音敲在几人心头上,圣人打的什么算盘他们一眼就看明白了。
“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