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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无尽的等待

“段小猫!你老公这回可真要被你饿死了。”林宇‘恨铁不成钢’似的看了看手腕上的表,8点一刻!狂奔似的拉着段小猫下了楼,进到厨房。

没有预料中的糊味,也没有传说中的厨房火灾。

不锈钢的锅安静的待在气灶上,气灶上没有一丝火苗的跳动。

林宇嘴角抽搐了一下,高高的举起手却小心翼翼的拍在段小猫乱糟糟的脑袋上。

这女人,居然连灶都没开就这样安心去睡觉了,他真想知道她的脑袋构造是怎样的,居然笨到这种地步了!

“嘿嘿,貌似忘记开灶了,嘿嘿。”段小猫傻气地挠着自己那一堆鸟窝。

“还是出去吃吧,以免真得把自己饿死了。”林宇叹了口气,接着道:“我还记得,某人前几天一直说。林,早餐很重要,我以后每天给你做早餐,我要学好多好多的菜,全都做给你吃。”

段小猫跟在他身后,头锤的低低的,如果仔细看还可以发现,红的娇艳欲滴的脸上挂着泪痕。

林宇阴阳怪气的说,一路上一点也没发现身后的异样。

终于,他发觉今天的段小猫过于沉默,回过头一看,小女人正低着头暗自抹泪。

心中不免一阵心疼,停下脚步,双手捧起她已经哭的不像样的脸,“怎么了,怎么哭了?”

抹掉她腮边的眼泪,难道自己说话说的太重了吗,“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开玩笑……不是,我只是……哎呀,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第一次,他哄女人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句子,什么样的语气。

段小猫抬起泪眼婆娑的脸,一抽一噎道:“我以后……肯定早起……给……给你做早餐……我……我发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哭了啊。乖,不哭了。”林宇不断为她擦去眼泪,牵上她的手一直走到停车场才放开。

为她打开车门,她抽抽噎噎的上了车,眼泪还在脸上肆流。

看旁边的女人哭的梨花带雨,林宇连开车也不专心了,一会儿就要转头去看看。

“小猫老婆,乖啦,不要再哭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谁知段小猫的泪流的更加汹涌澎湃了,“不、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我什么也……不会做……连个早餐也做不好……我……我不称职。”

“小猫,就算你什么也不会,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况且,你不是会做吐司夹蛋嘛,以后早上都做那个好了。”

“真的吗?”段小猫双眼放光看向林宇,脸上顿时有了笑容。

7点,段小猫伸了个懒腰,又看了看旁边还在熟睡中的男人,在他额上亲了一下。

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

在厨房里,哼着小曲开始做这半年来每天必须的早餐——土司夹蛋。

她虽然在这一段时间学会了不少菜式,但唯一不变的就是早餐。

摆好盘,放在餐桌上。

7点45,林宇穿着家居服从楼上下来,和段小猫一起用早餐。

早餐后,他上楼换衣服,她则在卫生间洗漱。

等她洗漱好后,帮他系好领带。

“小猫,我走了。”林宇低下头给她一个离别吻,这是每天早上走之前必备的任务。

“嗯嗯,早点回来。”

段小猫把他换下来的拖鞋摆好,放进鞋柜。

打开电脑,开始玩游戏打发时间,游戏正在加载中,黑色的屏幕里倒影出自己握着鼠标的手。

她摊开自己的双手,它们已不似往日的细腻和柔滑,手背上还有昨天学习新菜烫伤的水泡。

但是,她是快乐的。

以前,林宇也说过要请保姆专门来打理家里的生活,可她宁死也不同意,因为她想他的生活她要全部亲自经营。

她想变成他的习惯,这样以后他就离不开她了。

“小猫,我明天要出差一个星期。”林宇津津有味地吃着美味佳肴,这一段时间这个女人让他的有生活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似原来的漂泊游离,他也终于知道了有家的感觉。

“哦,好的。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她总是这样,他不问她需要什么她就从来不提,也不对他做任何的要求。

他喜欢乖的女人,但这么没有野心的却是第一次遇到。

“我这次去法国,你想要什么礼物回来?”出门前,林宇低头轻吻了一下段小猫的唇。

“我又不需要什么,你办完事早点回来就行了。”她娇羞的低下头,虽然她已经跟他像夫妻一样生活这些天了,但是她还是会被他亲昵的动作弄得脸红心跳。

特别是他温柔摩擦她的唇时。

“那我看着给你买点什么回来好了。”

“嗯,你买什么我都喜欢。”

段小猫被幸福塞的满满的,欢喜的把林宇送出门,就开始戴上胶皮手套,忙东忙西。

这种收拾着家里等待自己男人的归来的感觉,让她不禁轻笑出声。

日子过得很快,但在段小猫眼里却慢的可怕。

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除了林宇刚走的那一天,剩下的每一天段小猫做完家务都会在门口的阶梯上坐着等待他回来……

他相信他办完事会以最快的速度回来,这点她无可置疑,可这一个星期都过去了,他怎么……

段小猫双腿蜷缩像往常一样坐在门口的阶梯上,看着启明星慢慢出现于天际,一丝失望滑落心头,他还是没回来。

站起身,拍拍裤子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刚准备开门进房子去。

一双熟悉的大手蒙上她的眼睛,鼻尖却传来一种女人香水的味道,她怔了一下,问:“是谁?”

那双手从脸上滑落到她的腰间,耳边传来林宇懒庸至极的声音,“坏小猫,才走了一个星期就不认识我了,该打。”

说着,轻咬了一下她可爱的耳垂。

段小猫转过身与他面对面也紧紧搂住他的腰,“就是,我一点都不想你,一点也不。”

“一点也不还把我抱的那么紧,快松开。”

段小猫耍赖道:“我就不,就不!”

“好了,不闹了,有东西给你。”林宇把她稍微推开了一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藏蓝色的盒子,“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你送的我都喜欢!”段小猫接过盒子打开,一款流线型瓶子的香水躺在里面,瓶子通体是近乎透明的灰色,左下角有一朵蓝色的玫瑰花,瓶子很漂亮,是她喜欢的风格。

用了一点在手腕上,传来的淡淡幽香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刚开始的疑惑全都打开了,原来他是帮她挑了香水,她还以为……

“你刚回来,还没吃饭吧。”段小猫掩下疑惑的心绪,一蹦一跳进了厨房。

在厨房里,熟练的操纵着一切,菜的诱人香气慢慢飘了出来。

很快,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就摆在了桌上,刚准备拿起筷子。

一阵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林宇皱着眉从家居服里掏出手机,看到屏幕后却展开了一记笑颜,按下接听键。

他在用法语跟电话里的人说话,段小猫微微有些诧异。林宇从来不避讳在她面前接电话,哪怕是工作上的,这是第一次,他不想让她知道他说话的意思。

虽然听不懂法语的意思,但是, 段小猫依旧能感觉到他言语间的温柔。

隐隐的让她感觉到有些不舒服,或许是女人吧。

这一顿饭,让她吃的食不知味。

“小猫,最近公司真的很忙,体谅一下我好吗,等过了这阵我会好好陪你的。”挂了电话,饭才吃了一半,林宇就又出了房门。

临走前,在段小猫额上落下深情的一吻,“我会尽量赶回来陪你的,先睡吧。”

“嗯,路上小心点。”段小猫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

……

这几个月,他和她之间最多的对话就是,“别等我了,先睡吧。”

“路上小心。”

不是她不想跟他说话,而是他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她不想总去打电话打扰他工作,催他回家。

慢慢的,习惯了,做好饭就坐在沙发上等他。

直到他回来,把她抱到床上,然后安心睡下。

一阵冷意把正在沙发上蜷缩着的段小猫惊醒,大厅一片漆黑,似乎没有他回来的痕迹。

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4点半,这是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他没有回来过夜。

以前,就算再晚他也会回来的。

把餐桌上早已凉了的饭餐放进冰箱,在手机上摁下那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响了两声后,手机里传来移动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再是无法接通。”

声音重复了很久,她迟迟没有把电话挂掉。

他,竟然不想接她电话?

‘咚。’冰冷的地板上传来重物落下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第一次,她为了男人掉眼泪。

清晨起来,段小猫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床边,依旧空空如也,心中不免升起一股失落。

满怀期待的拿起床头的手机,说不定林宇已经给她打了几十通电话了呢,只不过她没收到而已。

自从林宇那晚没有回家以后,他就失踪了,向人间蒸发了一样,她不想去找他,她只想乖乖的在原地等他,她怕一个不小心,他就和她错过了。

她以前全天24个小时从来不关机,她无时不刻都在想林宇或者半夜会给她打电话,用懒懒的绵绵的声音说,“小猫老婆,我忘记带钥匙了,你来给我开门。”

可现在,她喜欢一睡觉就关机,她想惩罚他,惩罚他就算回来了也不让他进家门,谁让他那么久都不给她发个短信或打个电话。

于是,每个早上开机就成了段小猫一天中最兴奋的事。

然而,今日也如往常一样,没有未接电话,信箱里也没有未看的短信。

反反复复看着手机上的日历,似乎要把时间看的倒回去。

终于,一道泪划过脸际,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手机上的日历。

今天,是五月二十号。

今天,是段小猫十八岁生日。

今天,是她的成人礼。

刷牙,洗脸,梳头,一切都那么自然,看着洗脸架上摆着的两个牙刷缸,心不由一阵阵疼。

穿上简约的百叶抹胸一步裙,挽起长长的发。

她记得,这裙子,是林宇和她一起逛商场卖的,全国限量十件,价格贵的吓人。

他说,等她十八岁的时候,她就穿上这个裙子,和他一起过一个完美的十八岁。

段小猫对着镜子拍了拍那张过分苍白的脸,让自己看起来有些活力。

从前,她从未要求过什么。

今天,她要去找他,她想要争取一个承诺,一个关于他的承诺。

林氏集团的大厦前,人山人海,却都是有规有矩各自忙各自的。

段小猫从出租车下来整了整衣服,迈着稳定的步伐走向大厦。

这样气派的地方她不是没来过,她是‘英伦黑氏’的千金,总部肯定是去逛过的,但,现在,她却有些紧张,因为,这是她初次来到除了别墅外,属于那个男人的领地。

“你好,我找你们林总有急事,麻烦接一下内线,就说我是段小猫。”

“好的,马上为您转接内线。”服务台的小姐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

段小猫的余光不小心瞄到离她8米远的电梯处一道高大帅气的身影,下意识扬起唇角去打招呼,下一秒,小脸就僵在了空气中。

林宇提着一个女士的LV包,疾步跟在一个中法混血的女人身后。

女人很妖娆,很美丽,踏着高跟鞋,发出刺耳的‘咯噔’、‘咯噔’声,脚步沉重。

可以看出来,女人似乎是生气了。

林宇就是那样一副讨好相凑在女人身边,说是死缠烂打也不为过。

两人一直缠到大厦门口,林宇丢下手中的女包,把身前的女人猛力拉过来,抵在墙边,霸道的吻落了下去。

女人放弃了挣扎,瘫软在林宇怀里。

引来周围人的‘注目礼’,全都被林宇一个危险的眼神吓了回去。

两人已经亲昵的搂着出了大厦的门。

段小猫捂住脸,身子蹲了下去,豆大的泪珠不断从眼眶中溢出来,眉皱的紧紧的,似乎被什么攥着。

“女士,您怎么了?您怎么了?”服务台的小姐低头询问。

擦干眼泪,段小猫缓缓站起来,抱歉的看了一眼她,“不好意思,不用帮我转接内线了。好像走错地方了,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段小猫再也忍不住鼻子上的一股酸劲,逃离了这个地方。

刚才,林宇跟在那个中法混血女人身后的神态,一眉一眼全都化作了无数把尖刀插在她的心房最柔软处,刀刀都是致命伤,痛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街道上,到处都是绚丽的霓虹灯,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段小猫才发现,自己是那么孤单的一个星球。

她走入全市最高档的商场,用林宇给她的卡买最名贵的化妆品,她又画起了大浓妆。

那些只被她用了一次的化妆品全都丢在了商场外的垃圾桶里,反正用的也不是她的钱,她不在乎。

段小猫走进一家地下酒吧,在这鱼目混杂的地方,一身白裙的她显得有些‘怪异’。

她坐在吧台上,要了几十瓶最贵的烈酒,摆在她前面,一杯一杯将他们灌下肚,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怨气消散一点。

端起酒杯,醉眼望着玻璃中倒影出因为浓妆,略显妖娆的脸,越看越不像自己。

“喂,你情恋人呢?”一道熟悉的有些冷傲的声音从而后传来。

由于酒精的作用,段小猫很久才反应过来,她看也不看到底是谁在跟她说话,“不要我了,追别的女人去了。”

“哦,我叫陈雨泽,你呢。”

“段小猫。”

“你情夫为什么不要你了?”陈雨泽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靠在吧台上,懒懒的不停发问。

段小猫这才转过头,看清了这位‘陌生男子’的长相后,瞳孔忽然间放大,“你,你是西餐厅的‘不要小费男’?”

“谁准许你给我起这么难听的名字了。”陈泽宇挑挑眉,显示他对这个绰号的不满,亏她能想出这么直白的名字。

“你,你在这干嘛。”她原来还以为他是乖孩子咧,原来……

“你猜,猜的准有奖励。”

“什么奖励?”

陈雨泽神秘兮兮的瞟了一眼段小猫面前一堆的酒瓶子,“奖励就是,免费把烂醉的小猫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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