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穆雨手记节选
我很纠结。
我们的无行放弃了先锋小队。
对面的紫虚,却掩护自己的队友撤退。
那时候我猛然想到,我所有知道的讯息,都是别人想让我知道的。
善与恶,不应该是耳边听来的。
我想用自己的眼睛去寻找、去判断。
我已身处这漩涡之中,说不好,还在漩涡中心。
我有权知道世界真正的样子。
去你的《HERO杰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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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操控记录
郊区再外面,是墓地,埋葬着神心以及很多战死的人们,但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不能有墓碑。
不多时,穆雨已经站在神心的墓前。
墓很简陋,碑也似乎不是什么好石料,也许过不了几年就会被雨水,被风沙侵蚀干净。穆雨把伞移到墓碑上面,自己则坐在碑边,把头靠在那劣质的大青石上。
“队长,我还是想向你道一下歉,你说我,不成熟,或许——真是这样。不知道现在,你还能听得见听不见,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再让他们叫我傻瓜了。不过,有时我还是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但我不会再像那时一样天真了。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太笨,根本不知道多考虑长远的事情……哎呀,啰嗦了一大堆,你一定也很烦吧,我就不多说了。让我靠一会儿吧,我一直觉得你就像我妈……”
不知何时,放到墓碑上的伞掉落了,雨水便肆意地在穆雨的头上身上淌着,也许,已经混合了如血般的痛苦之泪……
“雨停了。停了?”穆雨听见雨声,却没有感觉到雨水再落到自己身上。他把闭着的眼睛缓缓张开。
“睡着了吗?亏你在这种地方也能睡着。”在穆雨眼前的,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正举着一把精致的小伞站在他旁边,“会着凉哦!”
“额?你是谁啊?小孩子不可以到这里玩的。”穆雨站了起来,捡起掉落的伞。
“那边的姐姐让我告诉你,想做就去做吧。”
“什么意思啊?”穆雨很诧异,向着小姑娘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是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灰暗的天空下,她就如同一束光、如同救世的天使,将这个灰色的世界照亮。她背着身站在雨中,可是似乎并没有被淋到。
“大哥哥你真好笑,你这么大的人,还问我‘什么意思’?呵呵呵,我怎么知道什么意思?”小女孩闪着大眼睛,单纯地望着穆雨。
“是呢,真是不好意思啦。”穆雨挠着头,傻笑着。
“你不是——想要离开吗?”小女孩说完便跑着消失在了雨中。
穆雨仿佛忽然触了电,回过神的时候,再找那个小姑娘,哪里还有踪影!
“她怎么知道?难道——哎——等一下!”再看刚才白衣女孩所在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了。四周一片死寂,只有淅淅沥沥的雨,从灰黑的天幕降下。手心一阵刺痛。穆雨张开手,“熙雅”两个字就赫然显现在手心。
回来后,穆雨一个劲儿打喷嚏。
“着凉了?”末崎忽然走过来说。
“哦,没事,已经吃过药了。”
“没事就好,正好我爸叫你过去一趟。”
“嗯。”
末崎带着穆雨走进了末勇的办公室。
“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穆雨!没有命令怎么能随便行动?!”末勇气得把手里的报告拍在桌子上。他的声音大得像洪钟一样。
“不能见死不救。”
“你懂什么?!我这么做自然是有道理的,跟你们也解释不清。这次是很偶然你们都还活着,你知不知道一旦失败了是什么后果?!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你是傻子吗?”
“爸爸!你怎么这么说他!难道把先锋小队都舍弃了就是正确的吗?再怎样你这样说也过分了吧?”末崎激愤地说。
穆雨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你们这些小孩子懂什么?!太天真了!这是运气好,对方撤退了,要是有一点闪失,你们两个‘元素兽’操控者都会落到紫虚手里,你们有没有想过后果,啊?!”
末勇拍案而起,瞪着的眼睛似乎要突出来。不只是穆雨,甚至连末崎都很少见到自己的父亲这个样子。
“叔叔,我很天真,我知道了。”
“什么?!”末勇还不明所以,不过他态度略有缓和。“其实你所做的也不应该说是完全错的,但是——”
“知道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穆雨转过身,走出了办公室。
“这孩子!真是!就像他老子!末崎,你给我好好监视他,别让他再干什么蠢事。”
末崎点了点头,也走了出去。
仍然是那个郊区,那个墓地。
穆雨站在神心的墓前,静静地望着。“您说过,让我走我自己的路吧?您会保佑我的吧?我走了,不过忌日的时候,我会尽量回来的。”
天还阴着,不时刮过的风给一切都渲染了一层阴森之气。
“那,我就告辞了。”穆雨背上背包,转身离开。
“哎呀呀,你也真不够意思,怎么要走也不跟老朋友告别?”
穆雨回过身,惊讶地叫了一声:“子云?!你怎么知道?”
“你可不要小看我啊!”子云悠哉地玩着手指,不时抬起眼看穆雨的反映。
“我已经决定了,就算是你也别想叫我回去。”
“这话说得够狠啊,我可不是来阻止你的。”子云把眼珠移向一边,顺着他眼睛的方向,穆雨才看到子云的行李。“老朋友想和你一起走,你带不带?”
“你?为什么?”穆雨诧异地问。
“想走还要理由吗?嗯——我受够了他们把我当小卒子看待了。这算不算理由啊?”子云仍然一副悠悠闲闲的样子,“让我给你当军师,怎么样?”
“拿你没办法。”穆雨笑着看着他。
“这样看来,是同意了?那就赶紧走吧,过一会儿可就麻烦了。”子云拎起了行李。“还有几个人在前面等着呢。”
“你说什么?”穆雨不知所措起来。
“快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子云腾出一只手,拽着穆雨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