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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站台的秋季是热闹的。
每年的九月一号是霍格沃茨的开学日,即将入学的小巫师们在家人的陪同下推着自己的行李来到车站,为未来在霍格沃茨的读书生活充满了无限遐想。
一个小女孩儿怀里抱着一只黑猫,脚上踩着黑色的小皮鞋,长袍上用银线勾勒出精致的花纹,一头棕色的卷发,眉眼间尽是傲气,看得出她的身份并不普通。
可是她胸前用细链挂着的戒指却一点也不符合她的身份,上面明显有着裂纹,和她全身的装扮没有任何搭得上的地方。
她跟着一个成年男人,两个人有点相像,想必是一对父女。
可是这个男人怎么有点熟悉?
也曾是霍格沃茨学生的一部分家长似乎想到了一个人,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和眼前这个看着便不通人情的人联系在一起。
“父亲,为什么要那个沃顿也跟着我来霍格沃茨,我可以一个人的!”
佩西娅看着前方不远处正在看怀表的少年,皱着眉头向父亲埋怨。
少年似乎看见了他们,迈腿向他们走来,让佩西娅十分反感地退后了几步,摸着怀里猫咪的手力也重了几分,让黑猫挥起爪子往佩西娅白净的手上抓了几道血痕。
佩西娅不可避免呼痛了一句,将黑猫扔了出去,“养不熟的畜生!”
她骂道。
看见黑猫跳进少年的怀里,怒火中烧,想着这猫有本事别跟着她,不然它一定死定了。
奥纳斯并没有像别的父亲一样见到自己的女儿受伤会立马挥动魔杖为她施一个“愈合如初”,他只是很冷漠的看了一眼她被抓伤的手背。
佩西娅感觉到周围人在围观他们,这种感觉很不爽,从长袍的口袋里掏出魔杖立马为自己施咒,手背上的痛觉逐渐褪去,血痕也不见了踪影。
她嘴角勾起笑,接受着来自周围人给予她的赞赏。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依旧不死心得看向父亲,希望他能够像别的父亲一样抱着她,为她才十一岁就能够习得如此完美的“愈合如初”而称赞。
“西娅,这真的是很不错的愈合咒。”
佩西娅可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高兴,看着沃特正抱着她的黑猫,并且那只黑猫对他格外的亲昵。
看见父亲“这是你应该学会的”的眼神,心中十分失落,也有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冷冰冰的对着少年回了句“谢谢夸奖”后想要强硬的将黑猫从他怀里抱回来,可黑猫挥着的爪子令人不敢接近。
希勒看出了佩西娅的窘迫,十分绅士的表示自己可以帮她抱着它,并为这只黑猫不亲近自己的主人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至少在佩西娅心里这样认为。
人们才不会多加纠结黑猫与佩西娅的关系,毕竟希勒这张脸就能够让人放下任何疑心。
“奥纳斯?”
有人在喊父亲的名字?
佩西娅听见。
她看见父亲像死湖般的眼睛亮了,但就像流星一闪而逝,消失得如此迅速,差点让佩西娅以为这是错觉。
但习惯性注意着父亲眼神的她确定以及肯定,刚刚父亲在听到有人喊他名字时的眼神是她从有记忆起就从未看见过的。
她说不清楚那是什么眼神。
随后她看见一位穿着不菲的男人走到父亲旁边,带着怀疑又喊了他一句“奥纳斯”。
父亲和他是旧识。
她确定。
父亲的书房里有一本被他藏起来的相册,前几天她去找东西翻到了相册,里面就有年轻时候的父亲和他的合影。
佩西娅想开口说什么,但她看见父亲瞥了她一眼,这让她明白,这是父亲的私事,不想她在旁边听着。
向男人行了一个标准的问候礼后就十分不情愿的跟着她讨厌的沃顿往前面走去。
她不由得回头看,她可没有忽略那个男人在见到她时的震惊与怀念。
他也是在透过她想佩西娅姑姑吗?
……
她真的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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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来霍格沃茨,你继续待在德姆斯特朗不好吗?”
在离开奥纳斯的视线后,佩西娅直言不讳,带着厌恶与希勒相离有三米远。
希勒也一改在奥纳斯面前的绅士风度以及对佩西娅的亲近,“那可真是抱歉,让迪戈里小姐失望了。”
迪戈里三个字加重了许多。
佩西娅皱着眉,向他走近了两步,眼色阴沉,“沃顿,你什么意思!”
希勒似乎为惹怒佩西娅这件事情有着莫名的执着,轻笑了一声,低头抚摸着黑猫柔顺的毛发,“没什么,我只是为莱特继承人居然姓迪戈里这件事情感到好奇罢了。”
说完后直盯着佩西娅的眼睛。
“别拿我的姓作为你取乐的用具!”
佩西娅眯着眼睛,胸前的戒指在太阳的照耀下隐隐约约投射出亮光。
她从来都不会为自己姓迪戈里而感到不齿!
希勒耸了耸肩,也并没有再说什么。
佩西娅也不太想和希勒待在一起,另寻了一个便于观察父亲和他旧友的地方,她看见父亲似乎和那个人起了个小小的争执,可两个人都碍于自己的身份,很快就恢复了应该属于自己的仪态。
“啊——”
佩西娅突然被人撞到,脚踝一崴,再次呼痛,最近这段时间到底是不是她的水逆期!今天已经是她第二次受伤了!
“姑姑!姑父!詹姆撞倒了一位漂亮的小巫师!”
佩西娅听见有人告状,抬头看见一个推着行李车的男孩儿正好奇的盯着她的脚踝,让佩西娅又羞又怒。
拉过长袍,正好盖住了她的脚踝。
这时希勒走了过去,并恢复了在人前的绅士风度,让佩西娅扶着他的手站起来——佩西娅向梅林发誓,这是她第一次喜欢希勒的这副假面具。
“詹姆!快向你撞倒的小巫师道歉!”
应该是家长来了。
佩西娅紧紧抓住希勒的手臂,忍着疼痛,她每时每刻都能够表现出纯血的矜贵——当然,除去在希勒面前。
“对不起,小姐,请原谅我的冒失。”
男孩儿向她道歉。
作为一位纯血淑女,应该恰到好处的……
“这可不是一句简单的道歉就可以弥补的。”
她听见希勒开口,带着疑惑与震惊看向他,梅林啊,今天他是怎么了,平时他可恨不得看她一个人应付这些事情。
男孩儿的家长来到了他的身边,正好听见了希勒的这句话,像是他妈妈的女人十分抱歉,向她施了个咒语,解决了脚踝上受的伤。
“孩子,这可真是遗憾,我们都知道道歉弥补不了你受的伤害,但现在列车快开了,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你。这样吧,请你告诉詹姆你的名字,等到了学校可以去找他,他会帮你做任何事情。”
男孩听到后一句话的时候,感到很麻烦,但觉得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的错,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Diggory,Pessia·Diggory。”
佩西娅看见又走过来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本想拒绝的话立马被咽入口中,十分清晰的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迪戈里,佩西娅·迪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