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朝二十一年,离曳十九岁,走上了和亲之路。
离曳离开的时候,梨国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城头之上的席令最先反应过来,急忙赶回皇城,终究晚了一步,和亲的队伍已经出了都城,席令忍不住老泪纵横,对着长元公主说道:“你真是糊涂啊!”便愤然离去。离曳已经走了,再说出离氏一族的秘密来,也只是徒增大家的烦恼。
白瑶看到漫天飞雪,想到离族的那首歌谣,也猛然醒悟过来,那个丫头不是过来跟我告别的吧?离曳送的那个光秃秃的花盆里艰难地长出两片小叶子来,离草啊离草,果然是离别之草。
金禀城里一片喜气洋洋,百姓都在议论即将到来的美丽公主。
“听说了么,这个襄诚公主可是梨国的第一美女耶。”“真的么?比上回来的长元公主还要好看么?”“当然了……”
一个用头发遮住半边脸的年轻人在人群里静静地听着,并没有跟任何人人交谈,正是从梨国来的幕夏。
“公主来啦……公主来啦……”
兴奋的人们互相推搡着,就为能够占到一个好位置,一睹襄城公主的芳容。离曳坐在一顶软轿里,软轿四周只用一些轻纱遮挡,若隐若现的路出她的身形,周围的人们落了一地的口水。
清风拂来,轻纱飞舞,虽然只是瞥见了一个侧脸,幕夏还是禁不住的面红耳赤,是她,果然是她!自己跟着送亲的队伍千里迢迢赶到琼西来,就只为再见她一面,现在终于见到了,她被封后之日,也就是自己离世之时,幕夏这样悲凉地想着,忍不住又灌了几口烈酒。
离曳进了皇宫以后,便如石沉大海一般,再无消息。幕夏不禁焦急起来,按说现在离曳应该已经被封为皇后了,为什么宫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莫不是出了什么差错。幕夏握着手里仅剩的一块玉佩向皇宫走去。
“快滚快滚,这里是你这个穷要饭的随便来的么?”宫门前的卫兵拳打脚踢的将幕夏赶到一边去,幕夏乘机将那块玉佩塞在卫兵手里,口中说道:“兵大哥,向你打听一件事,这块玉佩是孝敬您的。”
卫兵将那玉佩拿在手里左瞧右瞧,也不能瞧出个所以然了,但是估摸着应该能值不少钱,便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事,问吧。”
幕夏说道:“前不久进宫的那个襄诚公主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小子胆子倒挺大啊,皇帝的女人你也敢惦记,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她也不一定能有命做皇帝的女人。”
“她怎么了?”幕夏紧抓着卫兵的胳膊,仿佛要把他的胳膊掐碎一般。
“你作死啊?赶紧把手拿开!”幕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士兵这才接着说道:“也怪她命不好,刚进了皇宫就病倒了,听说还是传染病啊,已经单独隔离在了一处偏僻的小院里。”
“她病了?难道都没有人为她医治么?”
士兵降低声音说道:“怎么没有医治啊,你看到最近的皇榜没,召了很多大夫,就是没有能把她治好的,那些进去的大夫都有去无回啊。”幕夏没等他把话全部走完,便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