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丰郡本来就大,桑咏这一段时间内从最东面跑到最南面,然后再跑到最北面,等他赶去与白瑶会合的时候,镇亲王已经出发了一个多月了,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多则十日,少则五日,就要对西丰郡发起进攻了。白瑶从小跟着父亲征战沙场,所以早就将军队做了妥善布置,又将方圆三百丈之内的野草灌木等所有可能阻碍视线的东西烧得干干净净,看到白瑶这么能干,桑咏一时也插不上手,看到断断续续的护城墙,突然心生一计,何不乘机练练手呢。他一想到就立即着手准备了,石块暂时是来不及找了,土块也行啊,于是指挥手下将土块按一定序列摆放在城墙的断裂之处,就开始照着书卷叽里咕噜地念起咒语来了,果然见到一方土墙从土里生长出来,虽然弯弯曲曲的丑了一点,但是毫无坍塌的迹象,在席令那里丢掉的信心又开始无限地膨胀起来,开始食不香寝不寐地研究起两卷宝书来,居然就这样把所有的断墙都连成了一条完整的防护线。
夜幕降临,白瑶坐在城墙之上享受战前的宁静,一旦开战她就不得不站在父亲的对立面了,她一直在想自己这样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一边是自己的祖国,一边是自己的至亲,就在脑袋里的思绪纠缠不清之时听到背后有窸窸窣窣地声音传来,立马拔剑向后刺去,才发现来人竟然是桑咏,白瑶生气地说道:“你鬼鬼祟祟地站我后面干嘛?”
桑咏说:“本来找你有事商量,看到你难得能够安静一会儿,没忍心打扰你,刚准备走,就被你发现了。”
白瑶收起长剑,没好气地问道:“有什么事就说吧,反正好心情都被你破坏了。”
桑咏从怀里掏出一卷书来,说道:“最近我在研究这个阵型图,发现一些很奇怪的地方,可能跟我的身世有关……”
“等会儿再说,你看那边是不是有敌人过来了?”桑咏顺着白瑶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那里乌压压一片正在缓慢地向城墙这里接近。暗哨上的士兵也发现了远处的敌人,发出了敌袭的暗号,将士们精神上的弦绷得太久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一个个都很亢奋,却在桑咏的指挥下极力地保持安静,伏在城墙之后,等待敌人的靠近。
乌国的士兵此时还不知道已经暴露目标了,依旧小心翼翼地龟速前进,桑咏在心里默默地计算敌我之间的距离,手心里都被汗水浸湿了,身边的弓箭手将箭上沾了火油,在等他的命令。
近了,更近了,乌国的士兵夹杂着镇亲王的部下已经进入了桑咏布置的包围圈内,“放箭!”一声怒吼过后,火箭漫天飞舞,就像烟花一般绚丽。乌国的士兵被突然出现的火光吓得失了神,紧接着一道道火墙从他们的身边升腾而起,原来这里早就被桑咏布置了“骤火阵”,所有的明火只要进入“骤火阵”的范围之内,都会被无限制的放大,形成一面一面的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