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桑宁一脸不可置信。这株普通不起眼的花竟然是神的礼物?
“桑宁,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得到它的?”她身上的香气便是从这株兰花中来,弄清这株兰花的来历,或许能揭开桑宁背后的秘密。
桑宁皱眉,她是真的不知道这株花究竟是怎么来的,她醒来的时候这株花便一直摆在她的房间里,她也没去深究。
“真的是千叶姐送的,然后我就一直带着它。很奇怪的是,它的花一直开得很好看,不会凋谢。”
“醉仙兰是能存活千年的。”
“啊?”桑宁咋舌,“这不快成精了吗?”
“所以,它是可以补全人的灵魂的,因为它本身就有灵气。”
桑宁突然想到她有一天醒来,床前坐着一个穿着白衣的绝世美女,跟她说:“你好,在你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跟你说说话了。”
好惊悚。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啊......没有。我说,你要是实在想知道这株兰花的来历,你就去问问千叶姐,她应该知道。”
墨冰看着她,沉默不语。
桑宁,这株兰花只能来自一个地方,就是极北的神殿。可是它为什么会到了你的手中,陪伴了你这么多年?
难道......你和神殿有什么关系吗?是因为......扶风吗?
他回家,拨通了千叶的电话。
“墨公子,什么事?”
“我想问问,桑宁身边那株醉仙兰的来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说:“那株兰花,是千年前桑梓从神殿带回来的,目的是为了医治她的女儿。之后便代代相传,传到了桑宁的手里。”
“神殿界限森严,桑梓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拿到了这么珍贵的花株。她和神殿做了什么交易?”
千叶轻笑,“墨公子,都一千多年了,过去这些事都无人知晓,我又怎么会知道呢?就算知道了,一千年的时间,能改变的东西太多了,现在再去追究也毫无意义。”
“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桑宁的身世。她真的是桑梓的曾孙女吗?”
“千真万确。”
“但是当年桑梓唯一的女儿生下来就夭折了。”
“这不是真的。她活下来了,因为有了醉仙兰。但是她的身体十分虚弱,无法胜任族长职务,所以我的奶奶接过了这个位置。”
千叶说得无懈可击,墨冰也找不出什么不妥之处。可是......
“桑宁她......认识扶风神君吗?”
电话那头似乎愣了愣,笑道:“墨公子,你是不是糊涂了?扶风殿主早在一千多年前就身归混沌了,桑宁她今年才几岁?就算他老人家现在还在世,扶风是真正的神,天地之主,桑宁这小丫头哪有机会认识他老人家?亚神族中,应该也就你们墨家有这机会吧?”
墨冰挂了电话,他几乎相信了千叶的话。这件事怎么看,千叶的解释都合情合理。但是如果真如千叶所说,那么他为什么会看到那样的画面?亚神族中一些强大的个体偶尔能通知过去和未来的某一个瞬间,他看到的画面这么真实,他不愿相信这只是他的幻觉。
他苦苦思索,却不得其解。
墨家大宅。
陆放前脚刚走,张夫人便回来了。
一直以来,她对陆家的印象都不好。当年陆梦苦苦追求墨宁,可以说是一片痴心,但是墨宁对她爱理不理,她尊重儿子的意愿,便谢绝了陆梦。
没想到一眨眼功夫,陆梦便转头追求墨冰。墨冰表面上看起来冷漠无情,但是对待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却不会像墨宁一样绝情。他的态度给了陆梦希望,导致陆梦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放弃追求墨冰,几乎成了一种执念。
张夫人知道,陆梦并不是真的喜欢她的儿子和侄子,只是因为他们姓墨罢了。
她问墨昭:“阿昭,陆放来干什么?”
墨昭一脸纠结,“来为他女儿催婚的。”
张夫人哼了一声,“我就知道。”
墨昭道:“陆家这事,确实是我们欠他们的。”
张夫人反驳:“我们哪里欠他们了?我们是跟他们订了娃娃亲,还是交换了生辰八字了?他陆放脸皮厚还要怪到我们头上?”
“依依,你话不能这么说!陆家的小梦在他们两兄弟身上蹉跎了这么些年,难道我们不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吗?”
“为什么我们要给她一个交代?她一直执迷不悟,沉迷于镜花水月,还幻想对方一定会喜欢她,那是她没脑子。况且,她这么死缠烂打地追求我们家俩小子,难道为的是感情吗?她为的是“墨”这个姓!”
“依依,你不能说得这么过分!我知道你对陆家有偏见,我希望你能公正一点!小梦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姑娘,阿放更是我几十年来的左膀右臂,当年在军队的时候,如果不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救我,我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所以就算他的女儿想要这个姓,我也会给。”
“墨昭,你别太糊涂!几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我敢打赌,陆放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墨昭听着夫人的话,脸越来越黑,他是万万不相信昔日亲密无间的战友变成了张依依口中的奸诈之徒。
“不管怎么样,与陆家联姻,对于墨家而言,是十分有利的。”他顿了顿,又说:“如今阿冰已经和百灵的公主相了亲,也看对了眼,我想让小梦和阿宁订婚。”
“我不准!”张依依不折不挠,大声反驳,“阿宁不会同意的,我也不会同意!墨昭,你以为娶陆家的女儿回来,就是如虎添翼了吗?!你这是引狼入室!”
墨昭毕竟是一族之长,虽然有些惧内,但是张依依公然与他顶撞,丝毫不给他留面子,他也恼了,喝道:“住口!这事轮着你来管吗?我已经决定了,找个好日子,就让阿宁和小梦订婚!”
张依依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冷冷道:“我是阿宁的妈妈,他的婚姻大事我自然有权管!阿昭,做人不能太固执,不然容易自食恶果。我今天在你面前失了态,是我的不是,但是我的初衷也只是为了墨家罢了。”
她说完便上了楼,只留下墨昭一人,怔怔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