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林老哥真是因祸得福了。”陈家主感叹,隐有羡慕之一,又见林奕似无所觉,暗暗叹息,眼神瞥见一侧安静的陈灵儿,这才又露出几分喜色来。
“那冯延勾结魔宗弟子不成,今夜带着财务,蛊惑众多炼丹师要逃走,也都被逮了个正着。”正说着,远处的火光靠近,不多时便已经来到近前。
浩浩荡荡足有两三百人,又被数倍于此的兵卒围着,插翅难逃。
打头的便是宋营宋城主,瞧见林奕扶手立于高出,说不出的威严淡漠,便厉声呵斥:“还不快见过林少爷!”
一干人等被这一喝,顿时惊醒,齐齐呼‘见过林少爷’,俨然已是被今夜所行之事吓着。
这其中有人被缚双手,部分人并无伤痕,显然见到了林家的阵势,直接投了。
这毕竟是近千的精兵,他们也都只是炼丹师,少于斗狠,不善搏杀。
“林少爷,这些人如何处置?”宋营来到林奕身侧,指着一堆没有被绑住双手的人群。
林奕打眼瞧去,一个个神情萎靡,被这一看,静若寒蝉,呼吸声都放低了些。
“既然是炼丹师,留着吧,加入丹楼,不然死!”这些炼丹师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宝贝,是源源不断的财富,但对于林奕来说,也不过如此。
“听见没有,林少爷大发慈悲,你等日后进入丹楼,必然要勤勤恳恳,稍有差池,小心脑袋不保!”宋营得了答复,立刻传话,狠狠告诫,吓得一群人连声应是,不敢大声,又不敢太小声,引得人大作,砍了头。
“这些个都是要跟着冯延的逃跑了,也都被擒获,某些个还倔的很,斩了几人。”宋营又指另一边,足有七八十人,双手被缚,挣脱不得,大多带伤,更有人重伤,被人拖着。
“哼!今日你林家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来日冯大人必然会报仇,今日因,来日果,好不难受!”忽的有人出声,讲话文绉绉,一身儒袍,竟也是个炼丹师,十分奇特。
“贱骨头!”宋营大骂。
这时,一个披头散发的头颅滚到此人脚边,却正是那刚被砍了头的冯延,死不瞑目。
“啊!这……这……怎么是冯大人?”此人惊呼,不敢置信,幻想破灭,竟一时反应不过来,痛哭出声。
“这人本是游山的落魄书生,有几分才气,后被冯延引入炼丹协会,有点天赋,因此恩情,便对冯延马首是瞻。”宋营作为城主,显然知道更多,此刻还有怒气,但为林奕解释。
“哦。”这种人见的多了,自认为怀才不遇,朝中奸人当道,便远离红尘,效仿那传说中的‘山上人’,实际上自己怯懦,不敢迎难而上,解决问题。
“既然看不惯我林家行事,以免夜长梦多,不留后患,全都杀了吧。”这声音淡漠,无可抗拒,一时间吓得众人惊声尖叫,不敢置信。
“我可是四品炼丹师,身份尊贵,入了谁家不是恭恭敬敬,以礼相待,你们……简直伤心病狂!”有人惊惧,破口大骂。
也有人跪地求饶,表示衷心:“丹楼丹楼,我等愿入丹楼,绝无二心,林少爷发发慈悲……”
不一而足,尽显本色。
但命令就是命令,林家当下如日中天,保不齐就有一些宵小,借此机会,行雷霆手段,肃清诸多障碍。
“别在此地行事,免得影响了兴致。”有人出声,正是林碑,指挥兵士将这些人押入山后的风口。
“哼哼!都想着逃跑,东山再起了,还在这里表忠心,也不见你们对那姓冯的有多衷心啊!”有人调侃,押这人走了。
不多时,山风中便传来惨叫声与痛苦声。
叮叮咚咚……
忽然,琴音起,如泉落盘,清脆悦耳,那风中的声音都被盖住,林奕眉头也渐渐舒展。
他并不是一个弑杀之人,即便是在曾经的神王,杀的也是该杀之人,有仇之人。
而今他要为家族考虑,这种事情不可避免,以儆效尤,维护权威。
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便是如此,没有人生来罪有应得。
不久,琴音落,火光隐现,已然完事。
而此地人还未全部离去,待得天快亮时,又有数人疾驰而来,正是林家数位高手,当先便是林家主,胯下骏马嘶鸣,毛皮染血。
林海山翻身下马,解开绳索,串了好些个头颅。
这其中有炼丹协会的会长、长老等,这些高层人物是不能留下的。
身后几人亦是如此,没人都染血。
“炼丹协会高层全部授首,几处据点也都找到,查阅典籍,全部捕获,无一人离开。”林海山道,已经来到林奕身前,将几颗头颅扔下,触目惊醒,半干涸的血迹早已流干。
“大伯辛苦,早些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林碑长老去做。”下方林碑领命,迅速离开,总有手尾要处理,但这等更加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只有家族中最为衷心之人去做,一来放心,不留后患,二来一心为家族,可以做的隐秘。
郡城的军队已经撤走,宋营还未离开,也算不得外人,一条船上的人了。
“回去吧!”有过一阵,天光大亮,阳光洒落,去除一夜的血腥,熄了山后的火光。
这里最累当属陈灵儿,一介凡人,却经历了一个如此腥风血雨的夜晚,将是心灵上的重创。
不过此刻看来,其面色只是发白,还弹了三曲,只是眸中多了几分恐惧与疲惫。
山上一片狼藉,自由人处理,而今日之后,炼丹协会除名,林家可以迅速接手其下相关产业,稳步发展。
而这一也将被埋伏,无人可知,甚至不会成为隐秘,被外人言传。
一夜不平事,雷霆急骤雨,往后,这天雨郡也只有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