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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各自的命运

苏兰市原计划施行三天的小雨,最后持续了五天。

郊区外,蓝星守卫队公墓邓璇的墓碑前,杨灵丰、锡德里特、赵亚楠、雷尔夫以及费东旭静静的看着墓碑上那个微笑的面容。

周围雨水低落时此起彼伏的“滴答”之声好似在为邓璇的离开而哭泣。

“她是一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但她并没有被生活击倒,反而活得很快乐。”锡德里特低声说道:“喜欢自由的她肯定不习惯这样狭小的地方吧。”

杨灵丰忍不住问:“邓姐的…”

“圣堂也是需要传承的!”锡德里特打断了杨灵丰的话,“不要做出那种表情,邓璇并没有离开我们,她失控前的思绪被完整的保留着,我已经申请了晋级,等我晋升到‘4’级,就可以让我的导师向圣堂置换一个高等机械身体,她会以另外一种方式继续活下去。”

大多数有能力的超凡者组织都会提前保存好各自成员的灵魂记忆,如果有意外发生,他们还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将其复活,之前在医院为杨灵丰录口供的佛能-鲁斯特的助手米拉,就是被复活的圣堂殉职人员。

这种技术如今就连普通明民众也可以申请,可手续繁琐,而且还需要足够的资金,身体各项机能也非常的低下。当然,黑市上肯定有高效能的机械体,价格自然也贵得离谱,安装后还会被警察局通缉,一般不会有人考虑。

锡德里特发泄式的说法方式,让杨灵丰立刻自觉的闭上了嘴。

墓碑前再次陷入了安静。

在良久的沉默后,费东旭说道:“今天你们都有空吧,以前我们都不怎么喝酒,但今天我觉得可以例外,我准备了一整车刚从星际漫游者们手里买过来的麦芽啤酒,已经运到第三大道旁边的房子里。”

“那还等什么,走吧。”锡德里特率先离开。

杨灵丰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疯狂过,在他模糊的记忆中,最后一次醉酒是在那场令人魂牵梦绕的婚礼中。而今天,他再次敞开的肚皮喝酒,然后肆无忌惮的大笑,说着不用负责任的玩笑,毫无顾忌的讽刺着他平常看不惯的事情和人。

最后,所有人都醉了,躺在满是啤酒沫的底板上睡着了。

管家机器人在他们沉睡后默默的清理起像是垃圾场的大厅,把房间内的温度调节到适合睡觉的28摄氏度,为每人盖上一条提前准备好的毛毯。

杨灵丰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回到过去,回到自己婚礼的那一天,回到女儿诞生的那一天。

一个美梦。

但美梦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醒来。

带着无尽的遗憾和苦恼,杨灵丰睁开了双眼,看到的是一间没有任何装饰的小房间,自己躺在房间里唯一的沙发上。

昏黄的灯光在杨灵丰醒来的时候慢慢变得明亮,醉酒前的记忆也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下意识看了眼沙发边的窗户口…外面很暗,应该是晚上。

“你可真能睡!”莉莉娅声音响起的同时出现在杨灵丰的眼前。

但杨灵丰却没有理会莉莉娅,他走出房间,看到的是一个整洁的走廊,但同样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摆设,不过很干净。

他走出房门的时候,耳边传来熟悉的谈话声。

寻着声音的方向走出走廊,杨灵丰来到一个室内阳台,一股淡淡的空气净化夜的香味混合着啤酒味在鼻尖环绕…环视四周,他看到了熟悉的大厅。

“你总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早上。”杨灵丰的走路声吸引了大厅桌子周围说话的几人,赵亚楠招呼着他,“下来喝点肉粥吧,香阁的早餐粥,听锡德里特说你最喜欢这家的粥。”

杨灵丰听到赵亚楠的话,鼻腔里好像突然有了肉粥的香味。他顺着弧形楼梯下了楼,毫不客气的坐在四人让出来的位置。

“呼”一口肉粥入口,咸淡刚刚好,肉是肉质上好的冰猪,煮得入口即化,喝下去之后被酒精糟蹋的胃立刻感觉到一股暖暖的舒适。

“我的任期满了之后,不打算继续待在民议会了。”费东旭靠在杨灵丰对面的椅子上,没有往日那种刻板的做作,而是很随意的靠着,西服和衬衣也满是褶皱。

“那你打算做什么?”雷尔夫一怔,他脸上带着些许可惜。

“去法师塔学习魔法,或许会加入守卫队。”

“你要离开蓝星吗?”这是赵亚楠问的。

“不,虽然未来蓝星可能将变得危险,但我从来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我会一直待在这个星球,我会让那些试图破坏蓝星和平的野心者们付出代价。”费东旭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需要我为你介绍导师吗?”锡德里特问道,他即将晋升为‘4’级,在蓝星法师塔,‘4’级法师已经是高层。

“那就再好不过了。”费东旭没有客气。

“我的调令也下来了,蓝星警察总局特勤支队副支队长。”赵亚楠拿起她前面放着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说道:“我父亲运作的结果,我这次没有拒绝。”

“不拒绝的正确的,特勤支队作为蓝星地面唯一的武装力量,在未来的意义非比寻常。”费东旭也点燃了一根烟,但很明显他是新手,抽了一口后便不住的咳嗽,惹得旁边雷尔夫大笑。

“你这是连跳好几级吧。”锡德里特咧嘴一笑,“赵家的衰退,让不少人获利。”

“也有不少人家破人亡…这就是现实。”费东旭叹了一口气。

“我可能要离开蓝星。”杨灵丰放下碗,“调令明天就会下来,去圣堂总部神圣之地,未来会在审判所任职。”

锡德里特和雷尔夫没有意外,费东旭和赵亚楠都是一怔。

“是永远离开吗?”费东旭很清楚去神圣之地意味着什么。

“至少三到五年内不会回来。”杨灵丰答道。

“审判所,那可不是一个好的去处,传言圣堂审判所成员执行的任务都非常危险,有时候甚至会调查自己人,包括联邦高层。”赵亚楠认真的打量着杨灵丰,“以你的条件…可以调入审判所?”

“我已经晋升到‘5’级。”杨灵丰没有再隐瞒。

“你在开玩笑?”费东旭根本不信,“前不久你还只是一个普通人,据我了解,除非匹配到适应度高达99%以上的基因序列,否则根本不可能让一个普通人立刻晋升到‘5’级,而且这仅仅是理论,目前已知宇宙里没有一个人成功过。”

“灵丰没开玩笑,他就是因为意外截断赵泽辉的‘5’级晋升仪式导致其失控,最终被圣堂其他三位执行会成员击杀,才有了后面赵乐的事情。”锡德里特帮着解释道:“通报里记录赵泽辉因为意外失控而又被灵丰意外击杀,这种解释也只能骗一骗普通人,在我们听来比灵丰直接晋升‘5’级更不靠谱。”

“我从师父那里也听到相同的话。”雷尔夫看着杨灵丰,“恭喜你,也许再见面的时候你已经正式晋升到‘5’级,我只是希望你别忘记这个美丽的星球,还有…如果到时候你对武道依旧有兴趣的话,我会很乐意在我们的武道场看到你。”

赵亚楠从短暂的惊奇中恢复,作为当时目睹现场的特勤之一,她立刻确认了这件事情的真伪,“没想到我们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团体,也会诞生一位大人物。”

“我依旧觉得难以置信。”费东旭喃喃低语。

雷尔夫大笑道:“我刚听师父说起也是你现在这样的反应,但不能否认的是,这是真的。”

“我觉得我们需要再来一次畅饮!”

狂欢又继续了…

再一次的醉酒后,杨灵丰没能自然醒来,是一阵刺耳的闹铃和莉莉娅的呼唤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这一次他最早醒来,其他三人依旧在呼呼大睡。

没有打扰他们,杨灵丰在洗手间简单的洗漱一番后离开了屋子,没有再去守卫队,因为早在昨天考伯特就为他办理了离职手续。

“叮咚”

刚钻进一辆出租车,通讯器便接二连三的响起语音提示,是107守卫队其他成员们发来的祝福,甚至连一向与他没交集的赵凯琪都给他发了信息。

“你不会在伤感吧?”莉莉娅又在调侃。

杨灵丰没有理她,一一回复队员们的信息后靠在车窗边发呆。

无人电子出租车一路疾驰,半个小时后抵达圣堂。

下了车,又意外的看到苗小宛,而且对方还迎了上来,“这是你的身份证明。”她说话的时候递上来一张身份卡片,“圣堂内部的手续已经办好,上面的要求是十天内报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杨灵丰接过身份卡片,是一张白色的金属片,用终端扫描仪轻轻碰触就可以调取里面的内容。

“我叫苗小宛,将和你一同调往神圣之地…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联络官以及助手。”苗小宛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希望我们以后可以相处得很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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