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子道:“你确定今晚他们在此处买卖?”
长清子道:“弟子打听确实,正是此处,白天我已经来过此处,师父您看。”
长清子用剑拨开一出灌木,豁然出现五个身材矮小青面獠牙眼如铜灯身姿半蹲的木像,在林间幽明的月色下,分外阴森骇人,三百差点吓得叫出声来,大吸了一口气,幸亏恰好有风吹动树叶,掩盖了他的吸气之声。
长曜子道:“果真是五圣邪教,原来竟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作恶,这赵大有既供奉邪教,怎地还到观里来做祈福法事?”
白云子道:“他定是利用邪教作恶赚不干净的银子,又请我们帮他祈福消灾,好安安心心的花这个不干净的银子,这世上的人心哪,最为险恶。”
长清子道:“师父说得在理。”忽又道:“师父,他们来了。”
半里外有数人影影绰绰向树林走来,三人迅速分三个方位腾身树上掩藏,吓得三百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发现。
人影越来越近,三人,其中一人竟是那日饭庄遇见的赵员外,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原来赵员外叫赵大有。另有一人还扛着一物,耷拉在肩上。
三人径直走到神像之前的灌木处,扛物之人把肩上物件卸在地上,原来是个麻袋,打开麻袋,竟是一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无声音,不知死活。
赵大有扒开灌木,露出神像,跪下絮絮叨叨的祷告,要五神保佑他生意顺利,大发横财,竞争对手个个死掉,自己对五神一定好好拜谢,一定多谢几头羊。三百明白他口中的羊,就是那些人,心中不寒而栗,牙关紧咬。
赵大有回过头来对其中一黑衣人低声道:“好汉,我拜好了。”
黑衣人把地上之人向前拖了两步,用刀柄在那人身上戳了几下,那人身体扭动,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声,原来是被点了穴道,现在解开了其他穴道,但仍点着哑穴。
黑衣人露出狞笑,举出钢刀,便要向下砍去。
“住手。”
白云子大喝一声,从树上跳将下来,长曜子和长清子也随着跳下树,把三人围了起来。
“你等妖孽,丧尽天良,此等恶事也做得出来,赵大有,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三百平日见师祖公一派慈眉善目的样子,没想到竟也是个嫉恶如仇的火爆脾气。
赵大有哆嗦着往两人身后躲,一黑衣人挺身到赵大有身前,道:“莫不是北斗洞的道爷们?赵员外发了财,可也没少给你们香火钱,怎么,嫌不够多么?”
“呸!没想到是这种钱,真是瞎了眼,替这恶人祈福,两位可是五鬼教的?”
“不错,我们正是五圣教的,白云道长你闭关就继续闭你的关好了,何必多管闲事,你可知道道长闭关期间可是发生了很多事,嘿嘿,所以劝道长还是莫多管闲事,否则你这北斗洞道观上下数百人,嘿嘿,不好说。”
“魔教邪徒,凭你们两个,竟还敢威胁本道爷,可惜道爷已经伸手了,为了道义,怎还顾得上自家性命,先替你们自己性命着想吧,动手!”白云道长说完往后一退,长曜子长清子早已拔出剑来,各自攻向一人。
赵大有见势不妙,悄悄的退入灌木丛中,白云子弹脚踢起地上一块石子,正打在赵大有左腿外侧膝眼处,赵大有噗的单腿跪下,望着白云子簌簌发抖,不由自主双手抱拳不断作揖,嘴上却吓得说不出话来。
三百平日跟着长清子学武,长清子话不多,总是很严肃,听其他师兄弟说,师父长清子和师伯长曜子差不多同时拜师学艺,天资实比长曜子聪明,所以武学也稍微胜过师兄一些,但雁荡派的传统是传给长门弟子。
四人捉对厮杀,长曜子和长清子明显占了上风,五十招之后,定能分出胜负,白云子一边压阵,一边走向地上被缚之人,用剑割断了绳子,出手解了那人的哑穴,那人满脸惊恐,倒身便拜,不住磕头,显是心中害怕,白云子道:“那位居士请起,不用害怕,先边上歇歇,等会送你回家。”
那人嘴中发出含混不清之音,似在答应,仍是拜个不停,白云子俯身托起他的双臂,那人顺势而起,忽然双掌击出,这双掌离白云子身躯不及半尺,这白云子就算江湖经验再老到,武功机制再强,怎会想到这一变故,情急之下双手急抓,想捏住来人手臂,叫他发不了力,这白云子数十年功力,毕竟非同小可,那人双臂一振,竟如钢棍一般,向下一沉,挣脱白云子双手握抓,双掌仍是狠狠按在白云子胸脯上,白云子胸部护身内劲已然生成,胸口还是如遭大锤击打,口中鲜血直喷,身子直飞出丈余,才落下地来,一下把三百看得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这才抑制自己没有叫出声来。
长曜子长清子大喊师父,狂攻几招,逼退对手,退到师父身旁,白云子剑仍未脱手,手肘撑地,一手抚胸,仍在咳血,竟坐不起来,师兄弟赶紧察看师父伤势,师父胸膛竟然略有凹陷,显是胸骨尽断,内脏严重受损,危在旦夕,袭击之人功力非同小可,长曜子赶紧想给师父服食雁荡派久负盛名的龙虎神丹,奈何白云子咳血不止,无法吞咽,眼看不治,长曜子心头怒起,眼睛一红,道:“师弟,你看好师父。”大喝一声,起身向偷袭之人冲去,两黑衣人忙挺剑架住。
偷袭之人负手而立道:“叫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偏偏要管,天下闲事哪有这么好管的,上两次你们坏我们好事的时候,就警告过你们,执意不听,现在可知道厉害,也已经晚了,这就是和我们五圣教作对的代价,白云牛鼻子,你死在我手下,其实一点也不冤,我就是五圣教的转轮王。”
听到此话,长曜子长剑一封,后退一步道:“你是第十阎罗转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