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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46如实相告

“...师姐定然记得,书院虽会调查学生的生平来历,最终却只会查看入试者的信息。我曾经同师姐一般惊讶于了了的容貌,可此番,却遇见了更为震惊之事,我甚至希望师姐能够来书院一趟,前尘往事似乎一并因为他的到来而掀开了,我震惊之余,险些老泪纵横...那个名唤苍海的少年,同七十多年前的苍海不仅同名,竟然同那时候离开之际,一模一样...甚至...连说话的声音和语调都相同...甚至...会给我同样的感觉,师姐定然知晓,我与老师身份特殊...那时候老师曾经告诉我,我才知晓。越是年老,体内的魂魄便会活跃,会识的同自己拥有类似灵魂的人...也许是我即将走向弥留,竟然体会到了老师当日对我说的那种感觉,在看见那少年的那一刻...今年的考题,本是老师当时在课堂上提给我们的问题...可那个少年,今日竟然回答了同样的答案...此刻...我思绪混乱,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这少年凭空而来,没有任何出处...着实令人无法释怀...也许这便是缘分之玄妙...且今年入试有两个孩子竟然都是师姐的子孙,我突然觉得沉寂了许久的书院,似乎又要回到那时候你们都在的时候那般热闹...师姐年事已高,不宜劳累...前来探望之事就罢了吧...我只是太过激动,随口一说而已...那曾经令书院悲恸的日子,似乎有了新的方式弥补伤痕...希望师姐也能体会到我的雀跃...”

幽人写完此信,只觉的心中热浪涌动。好像回到了幼年的自己。

他起身准备前往灵堂,却在门口遇见了那个叫做苍海的少年。

苍海与幽人第一次见面,是在所有人都在的课堂上。

他并非重生,而是天帝将其魂魄护住,将其放入龙渊调养,虽然他以为自己的守渊人,其实他仍是神龙化世的肉身。只不过因为天帝以仙法庇护其肉身,才会让他不会老去。

但算上来,他的年龄也超过了幽人。

幽人能够体会到的感觉,苍海也可以。

他看见幽人的瞬间,便觉得有一条线,牵引着他的神识,他能看见那个老者的身后,腾起的神龙。

他相信,幽人也发现了。

“老师,不知我可否进屋一叙。”

苍海随幽人进入屋内,幽人知道,这个少年已经知晓了自己乃是神龙化世。可他如何得知?神龙入世为凡胎肉体,关于龙渊的记忆,关于真身的记忆是会消失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才会慢慢的回来。这也是为什么他幼年时不曾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而老师却知晓。那时候在龙渊传位礼上,唯有他与老师还有苍海不受狂风所袭,那时候他不明白,直到老师临死前告诉他真相,他才知晓自己的真身。

老师告诉他,“神龙的龙魂会庇佑他一生安然,望他肩负起责任,让陋室书院传承下去。”

他也曾经怀疑苍海是否也是神龙化世,却还没来得及去确认,苍海便逝去了。

如今这个和苍海一模一样的少年,他的身后竟然有腾起的神龙。这到底是为什么?

“老师,我知晓您此刻有许多疑惑,我也正为解惑而来。我乃是龙渊下的守渊人,负责看守神龙...”

苍海将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幽人恍然大悟。

“您是我这十几年来找到的第一人...也许是因为年事已高,神龙的龙魂逐渐觉醒,所以您才会与我灵息相通。”

“并非灵息相通,而是我在你身后看见了你在我身后看见的...”

“为何?莫迟与我都是守渊人...我却从未在她身后看见今日在老师身上看见的景象...”

“按你所说,龙渊内的守渊人需要前代寿命将近前才会出现...可如今却因为你的离开而出现了莫迟...你们如今可曾回过龙渊?难道又出现了新的守渊人吗?”

“未曾...”

“所以...你或许不是守渊人,而是不知为何本来已死却活了下来的我曾经的师弟苍海...所以老师所说是真的,你我受龙魂庇护,因此不会轻易被人杀死,而是会待寿终正寝魂归而去...”

“可我若是老师所说的您的师弟...为何会一直保持当年的样子...而不是跟您一样慢慢老去...”

“此事便不得而知了。也许是天意如此。”

幽人没有告知苍海他曾经的故事,恐横生枝节。也许一切只是猜测,他并非苍海,而是另一个苍海而已。龙渊玄妙,凡人岂可参透这天地之道。

听见幽人所说的那个与他同名且同样貌的男子,苍海乱了心智,他想起了那个山中小屋的一切,可此刻并非说那些时候,他需要去判定之前的猜测,才可同幽人继续这个话题。

“此番学生前来,其实是要求个真相。龙渊内已经没有神龙出生了,那些在世间逝去的龙魂都没有再回到龙渊内...如今找到您,我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揭晓。从今往后,我将和莫迟留在书院护您周全。但是首先,我希望您带我去看下乐隐者师尊尸身所化的碧玉。”

“那碧玉本供奉在先贤灵堂内,可不到一个月便消失了,不知去向。”

“这条线索断了,如今看来只能守在幽人老师身边,或许是最后的机会。”

苍海将今日之事告知莫迟,莫迟在厨房里忙的不可开交。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离开厨房,或者让我当老师的贴身侍女也可以。”

她本来只是无聊爱好厨艺罢了,如今成了正经厨娘,负责众人饭食,实在是累的够呛。

“不是说众师兄师姐那些会帮你吗?如今怎么就你一个人...”

“那些师兄师姐还不如不来帮忙,读书人,完全就是帮倒忙...倒是那个了了和她娘岚因常常帮忙...可那岚因大娘...女工是把好手,做饭...完全是毫无章法...还有那个了了,之前她戴着人皮面具...但是取了面具以后着实是个美人...可龙都得被他冷死...像个冰块一样,还不如戴着面具的时候只是眼神冷漠,不过她倒是表现得非常勤快,虽然看上去冷漠,却没来由的让人觉得舒服,大概因为内心纯净吧...可她真的也属于帮倒忙...我真的很好奇以前这书院里都是吃的什么饭食...是如何度过的...听说那些师兄师姐们留在书院的都在此地成家了,平时也不会留在书院吃饭...总之,这个厨房...一团乱麻...师兄...我可不可以撤了呀...”

面对莫迟的哀求,苍海面有难色的告知:“不行!”

“为何!莫非你想让我累死在这里...”

“你都说了其他人不擅厨艺...难道要让我吃那样的饭食吗...”

“那我以后专门做给你就好了...我真的做不动了呀...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多人的饭菜...”

“可是我看你并不累呀,倒是很乐在其中...”

“切!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这人还真是无趣...”

二人嬉闹着,了了提着菜进来了。看见二人十分熟悉的样子嬉笑着,走过去放下菜,便准备离开。

“你看吧,我有没有说错...”莫迟笑嘻嘻的用手抠了抠菜,看向苍海。

突然了了转过身看向苍海,吓二人一跳。

“你当日是如何认出我的?”这个问题,了了真的在心里憋了很久。

“你猜?”苍海突然想逗弄她一下,莫迟差点儿笑出声来。

他在等了了的回答,结果却得来一声冷哼,扬长而去。

莫迟看着苍海,苍海看向莫迟,二人不由得同时打了个寒颤。

“莫非师兄之前就见过她?在什么地方?别让我猜!”

“你猜我让不让你猜?”苍海笑着看向离开的了了,之前的种种猜测今日听了幽人的话都得重新思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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