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国曾经封地长百里,宽三十余力。封地狭长,有六万多户人口,约摸二三十万民众。这在西域三百国之间算不上大国,但也绝对不小。
梅国除国都以外,尚有七城二十七镇,坐落于封地各处,国都被袭之日,梅国边境尚有驻军万余,可保梅国安稳,但在梅国国都被毁的消息传出后,这万余驻军在周围几国的威逼利诱之下下,不过几个月便归云鸟散了。
梅落并不怪他们,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责任与义务不过是一种交换,在失去了强者的庇护后,妥协无疑是最好的生存之道。可当梅落得知有些人因为抵抗而死的时候,眼睛却是不自觉的有些泪目,梅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心中略有些苦涩,如果真能成王的话,他想给梅国,也给西域带来一些变化。
“君不负我,我必不负君,梅国愧对诸位了。”在一片土堆面前,梅落双手举起酒壶缓缓倒出精酿,酒液流淌在较为柔软土地之上,很快的便渗了下去,只留下了酒香飘出,梅落看着周围不安的人们,这些曾经的梅国子民,他们也是杀人凶手。不过他们罪不至死,梅落脚下躺着无数的尸体,这些多是邻国的入侵者中,也夹杂着一些原是梅国本土的人,但当他们向本国人挥出长刀时,梅落便不把他们当成梅国子民了。
这样的人,该死。
就在刚才,梅落第一次杀人,而且杀的人不少,密密麻麻的尸体,不可直视的伤口,这片惨状,无疑在表明动手之人的强大。
原来杀人真的会上瘾吗?
梅落不禁自问,但现在,他要做的还有很多。
“各位,我是梅国嫡王子梅落,周围几国竟然违犯盟约,趁夜侵占都城,先王不幸重伤而死。之后更是入侵国土,劫掠财物,屠戮子民,我既然为梅国嫡王子,便有权继任王位,安定梅国。”梅落看着下面密密麻麻跪着的身影,并且越来越多的人影向这里汇聚,大声说道。
“各位可愿随我收复国土,与敌人交战,夺回我们我家产。”
“愿随国主,愿随国主...”声音荡气回肠,连绵不绝。
以梅落此时十境的战力,绝非是梅国一偶之地可以束缚。
在梅落亮明身份,又略显武力之后。便有众多梅国子民跟随,其中更是那些逃走的驻兵为多。梅落宽容之下,又对浑水摸鱼,趁火打劫之辈绝不姑息。
战必先,无人能敌。治良善,所传贤名。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梅落的行动。
在梅落出手多次之后,引来了周围五国的注意。
他们联起手来想要率先扑灭梅落。可梅落却引兵游击,五国联军难以配合,疲惫不堪。几次交手之后,梅落估算好兵力。亲自带队在一处平原凿穿五国联军,俘虏五国国君。
梅落大胜,梅国大胜。
至此结束,从五国侵略不过一月时间,梅国已经收复失地,重建国都,更是逼得周围几国不断割土。
这时候,梅国已经有了博弈西域之主的实力。
但梅落自己清楚,这一切不过都是镜中月,水中花罢了。
五国后面的人物并没有出手,他知道这是他们在做最后的协商。十境战力,虽然稀少,但算上整个西域之地,还是有几个的。他们只是在估摸自己所付出的价值是否值当,还有那位疯子。
查阅过典籍的梅落知道,西域国家之战,尤其是最近几年,似乎从未出现先天之上的人物直接参战。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这却是他能够快速平定战乱的依仗。
只要自己还在梅国本土,他便是无敌的。
现在需要慢下来了,梅落也真正的开始体验一国之主的生活。
享受?不存在的。
梅国国都被毁灭之后,所有的人才都需要重新的培养选拔。国都的建设,外交的重新协定。一件件事,都需要梅落从头制定。
而在此之时,西域都护府中,几位儒生看着手上的信纸,一脸不解。
青山小楼秘阁中,一位年轻小子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奉他大哥之命前往梅国。这是一个约定,也是他们青山小楼残部对于夫子的命令的遵循。
这个仇必须要报,这股气不出不行啊。年轻儒生抱着怒火于梅落会师,他俩将一起给西域带来巨大的变化。
于此同时,分布在西域各地的书院门徒,尽管他们百般不解,但在夫子令下,他们也是动身前往那个迷一般的梅国。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或许真的会给他们留下一生的记忆。
那个小子,配的上一声西域之主。
荡荡无涯天际,归云田间人家。
天下剑宗不过七,西域草莽榜上无。所传西域无剑客,不知三门敌半宗,醉酒一剑东横过,三家合并称一宗。
西域纵横三千里,剑客者,许家为韧,何家作坚,薛家称锋。
此三家,皆为家学,散则雄踞一方,合则称松岩剑阁。
三家当年从西域各地不约而同的一起搬迁至西域都护府附近,就是为了摆脱那位疯子的骚扰。
有喜有忧,喜的是各家总算是可以好好歇歇,尤其是三家的执剑人,这短短几年间,他们已经快疯了。在这里,总算可以清净了。至于那位小爷,不用担心,自然有人治理。清净无事,种花饮茶,神仙日子呀!
忧的是......
“小府主你不用再说了。我们几个老家伙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西域都护府中,几位老家伙正在交谈,刚才发出的声响,显然表示几位老家伙并没有谈拢。
西域之乱,乱在新建都护府对于西域内诸国毫无束缚之力。龙家族灭,带来的可不只是力量的失衡,更多的是对于整个西域地界信息网的丢失。
“缓缓而图。”这是当年宋老夫子一路自来,敲出来的最终答案。
但是,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这些年,他们安处于西面,勉强收拢了无封之土的半数土地,但对于东面三百诸侯国的阳奉阴违,实在是无能为力。
西域小府主宋净榆自然是不甘心,夫子已经下令。他就算在不甘心也只能听从。
“可恶啊,明明只需要再给我一年,只要一年,我就能。”
宋净榆无疑是有些懊恼,西域事务已经明朗。但可惜,夫子已经不想等了,以国攻国,如同养盅一般。但夫子已经选定的人选之下,其他虫子又怎么会有胜算,无非是坚持时间的多少罢了。
而他宋家,他宋净榆这几年的心血,就这么转手送人了。
不甘,不甘啊。
“小府主不要气馁,我们几个老家伙不是不想帮你,但这种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三位剑府老当家的自然是明白这位小府主的心结。可是这事也不能怪他们,江湖事好说,有他们在,都护府自然不会受到江湖中人刺袭。
你说为什么?三家的当代执剑人再加上他们三个老家伙。又有那个敢不开眼。就算真有神仙一流的人物迷了心窍,硬要进一趟都护府,他们挡不住,但想必那位疯子会很乐意的拿仙人体魄来磨磨自己的本命剑。
可这江湖事,他们终究是不能参合进去,他们护着都护府中宋家之人,是还了收留他们三家老幼之恩,也是有对于宋老的敬佩。
但他们终究还是不能彻底的进去,他们知道小府主想要他们干什么。
可他们终究是不能,以他们三家之力不管是否能不能敌过这西域的所有高端战力。但这样的一战过后,且不说他们要死多少人,更重要的是他们找不到出剑的理由。
这件事,宋老明白,所以从来没有向他们提及过,哪怕是到了这个关头。
“唉,这样吧,我们三家各出一脉,出剑阁扶持你宋家如何?三门同心,这样也算还了你宋家这收留之恩,这分出的一脉往后就跟松岩剑阁没什么联系了。”
三位当家人于心不忍商量过后,也是给了这位小府主一个安慰。
“当真。”宋静榆有些不敢相信,这三家各出一脉,那么他宋家可以说整整多出来了上百好手,其中更是可能有宗师高手。
“嗯,这也是我们对于你们宋家的一点补偿。毕竟,唉...”
此话一出,宋净榆倒是想起了他的小妹,不免多了几分伤感。
场面的气氛也是凝重了起来,几位当家人见小府主又陷入了回忆当中,也是不忍打扰,纷纷告退。
三位当家人一同出门而去,脸上略显轻松。屋子里传来些许哽咽声。三位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心倒是又软了几分。
出门,阳光正好,三位当家人也是准备好了请辞话语,正待去找宋老时。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
“呸,这位疯子怎么在这。”三位暗暗说道。
亭门前,芳草息。
一身白衣,如霜似雪。
男子约摸三十多岁,但头发依旧黑稠,面白无须,眼神深邃。
懒怠性子,这时脸上却是充满了讥讽之意。
“许子暮,何陨,薛青罡,你们三个倒是好意思。”白衣男子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但在听到屋子里的对话时,还是忍不住出言暗讽。
“人家小妹是怎么死的,你们就不能拿出来一点气魄,整天跟个婆娘一样,衡量来衡量去,取舍来取舍去,好好的一宗气象,就这么要被你们消磨完了呀。”
“你...我们如果出手,你这把倾天之剑不会阻止吗?你当老夫愿意受这气,可这规矩,不是你们当年制定的吗?现在看不起我们的,剑仙大人倒是老大的威风。”那许子暮也是个有脾气的,也不管周围两人不断提示的眼神,直接吼道。
“阻止自然会阻止,但如果你们应为这个而不出手,我只会更加看不起。”白衣男子似乎不想说太多,吐出这一句之后便是不在理会这群钻进了牛角尖的老不死们。
闭目养神,自有温柔一处。
几位老者听到这话倒是笑了起来。“好好好,那么松岩剑阁依旧会像当年一样,阁下且看着。”
男子无言,看着这几位老家伙出门远去。嘴角上撇出来了一点笑意。
正如当年一年,已至顶峰的他看到了三把剑的影子。
也是那一年,这位横扫西域的剑仙第一次受挫。
更是那年,剑仙悟道,终于踏进了那一步,人间仙人,在增一位。
不破不立,立则不破。
松岩剑阁,我等着你们成为剑宗的那一天。
三位老家伙大笑出门而去。
“你们决定让谁留下。”许子暮出门说道。
“谁弱谁留下,接下来,便是生死战了。”何陨摸了摸自己的双手。“这一次,不会再有束缚。”
“那个家伙,又上了一层啊。”薛青罡不禁感叹了一声。
“不得不说,有些人是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干这一行的,我们这一辈再努力,也就止步于此了,下一辈的也勉强可以守成,就不知道孙辈的会怎么样。”何陨的阴阳怪气后,话里倒是多了一些温柔。
“管那么多干嘛,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许子暮看了看远方的天空。
“这次可以痛快的一战了。”
“那些个牛鬼蛇神,祸害了这么多年,该死!”
集结门下子弟,这一次,我们要肃清整个西域。
宋老,平定西域我们帮不了你。但肃清这个江湖,也算是为了您老,为了净婉姑娘。略尽一份心力了。
为此心力,三家倾尽全力,集结门下三千子弟,过百先天,三位老者和三位执剑人更是同时出手,请出先天剑器三把,从西域都护府出发,一路杀去,在那位白衣之后,在规则之内,不断问剑扣门。
一座座山头,一个个城镇。
松岩剑阁此役,算上真正打出来了威风。
最后一战,松岩剑阁更是同时出手三把先天剑器,与那位疯子一试锋芒。
问仙人姿态,唯吾可先手出斩。
最后输了吗?三把仙剑皆受重创。没有几十年修养再难出鞘。三位当家人更是终生无法再出剑。
但这口气,算是出来了!
许子暮,何陨,薛青罡重伤在地,互相看去。却都是大笑不已。
远处白衣已经收鞘。三家执剑人静静的站在旁边。
“看清楚了吗?”白衣问道,就在刚才,这三个老家伙刚才已经把剑意施展至了顶峰,不断对抗之下。韧,坚,锋山巅之意不断呈现。
三位执剑人满头大汗,似懂非懂,迷茫,清醒,痴迷,大笑。他们已有资格冲击山巅,可松岩剑阁的未来还不在他们这里。
当三家子嗣有一人能彻底领悟三家剑意,彻底融为一家。便是松岩剑阁得宗字门匾之时。
白衣剑客向三位老者告别后,便凌风远去。
“松岩剑阁许子暮,何陨,薛青罡擅自出剑江湖,本应处死,但念其并未犯下大错,更是铲除邪教有功,也算还了西域江湖一个清净。但毕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已毁去三人功体,引以为戒,其余人等不可再犯,否则绝不留情”
周围窃听的人除了不断咬牙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一切皆在规则之内。不过松岩剑阁的剑实在太快,而这位以速度出了名的剑仙,这次也实在慢的过分。
......
西域华云国,算是西域最大的几个国家之一。国内更是矿产丰富,几代积蓄下来,此时更是兵强马壮。但此时,华云国大殿上,他们的国君正在怒吼。
“扶持了这么多年的势力,就这么没了?你们都是一群废物吗?。”
下面跪着几个官员,全身发抖,惊恐的语无伦次。
“王...王上...不...不只是...我们,周围几国扶持的势力都是一样的下场。”那些官员不愧是多年的老油条子,紧张过后倒也是清醒了过来,王的脾气,他还是明白的。
“哼,那松岩剑阁的人你们联系了吗?可以为吾所用吗?”华云国王君火气下来之后,倒是冷静了起来,华云国的钱够多,少几个江湖人在招就是了。
“正在派人联系。”下面的官员急忙回话道,可不能在惹这多变的国君生气了,至于要不要联系,就他们国君这记性,三分钟热度,他还不清楚。一觉过去就忘了,先熬过今天再说。
“哦,那就赶紧联系,条件高点也无所谓。现在滚下去吧。”华云国国君不耐其烦,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几位官员当然如释重负,也是急忙告退。
“西域要变天了呀。”看着空旷的大殿,年轻的国君摸了摸自己才蓄起来的胡须。
“本王已经安耐不住了。”
......
这位西域的疯子剑仙与松岩剑阁的三位当家论剑过后,便准备回都护府去。
说是论剑,其实也算是还了人情。跟白歌心里也着实喜欢松岩剑阁的道有关。
韧而坚,锋芒藏后
天下剑仙不过十,这剑宗之列不过七。
不过未来可就说不定了,白歌想着那早已经安奈不住的几家,不禁有些期待未来的日子。
不过可惜了,这跟他没有无关了。
白歌出身东域太白峰,那个地方,是真的冷啊!白歌不喜欢那个地方,但他没的选,就像他莫名其妙的学了剑一样,再到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剑仙,一堆的人跪在了他的面前,说着拜见宗主,白歌不喜,这一切他都不喜,从来都不曾真正喜欢过。所以他拒绝了,并且一样拒绝了那把太白峰上最高殊荣的仙剑。
先天剑器上,孕有仙剑。仙剑之说,除天地蕴藏之外,只有跨入剑仙之境,并把本命剑同练到藏神之阶,并且在剑仙选择自我兵解时,剑仙本人主动放弃轮回,三魂入剑,催生剑灵。
在受外界供养,灵力不坠,可得仙剑镇宗。得此种仙剑承认后人,能以十二境修为可得剑仙战力。
真正的剑仙,可不是那些仅仅只会御剑飞剑的废物。
现在,白歌有点头疼,站在桌子傍边,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一阵尴尬。
“夫子,你别闹行不。”白歌看着坐在傍边的中年儒冠,一阵无奈。
就在刚才,他还在空中慢慢悠着的时候,夫子就突然出现,一把拉住了他。说是要催生出一把本命剑器。
他白歌再怎么样胡闹,也是真正太白宗出来的弟子,些许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仙剑蕴灵,一方面是仙剑稀少,先天剑器已属罕见。至于那些个剑墓的耗子们,更是但凡沾染一些灵性的都不放过,那才是真正的让白歌给看不起。
说远了,不过想想,好像还真行。女武神的残灵估计可以支撑仙剑的核心。
“不过你这样弄,这把剑可就的只有一击之力了,而且一击之力过后,小木子这把本命剑也就算真正的毁了,你觉得这样值吗?耗费的资源先不说,根本没有意义啊。”白歌咆哮道,许木跟他也是多年交情,虽然如今他已经踏上歧途。
但,这,如何能让他忍心。
“我累了,想要看看他们的选择,这一次,我给他们选择的权力。”夫子静静的看着白歌,眼神中传出的疲惫让人无法面对。
白歌妥协了。
“给你,幸好这把剑胎还未彻底养成,唉,倒是可伶了许木了,本来好好的剑仙底子,这一下算是完了。”
“可怜吗?”夫子问了一声,嘴角上的讥讽色彩也是浓了起来。
“要是我出京之前遇见他,我不会再给他选择的权力。就算是你,会眼看着他跨入那一境界吗?”夫子看着这位自诩为许木好友的白歌,很多东西就是很奇妙,他不清楚现在的白歌是为了所谓的朋友还是心中的愧疚行事,更或者是有了更深层的打算。
但这两位出身东域的剑客,的确羞煞了西域的江湖。
但之后的故事却扑朔迷奇,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两位剑客大打出手后,便分道扬镳。
当他们两人再次出现时,一个成为了横扫西域白歌剑仙,镇一域之地。一个却始终差那最后一步,被称为剑仙之下第一个的剑道大宗师许木。当然,现在撑死也就是一个顶级先天了。
说实在话他们之间也应该没有什么联系了。但之后发生的事就更复杂了。
不知为何,许木同时惹到了七座古宗,那可真正是流传了上万年的古老宗派。底蕴深厚,就算是强如夫子,对这几宗也是头疼万分。
可就这许木,不知道具体干了什么,竟惹的七宗同时出手。但这许木也是个硬茬子,剑仙之下第一人的称号,便是在这长达三年的围杀中一场场生死相博出来的。
但七古宗可不是吃素的,剑仙之下第一人?那我们便派出剑仙战力,七位剑仙战力之人,在这许木要死之时,白歌出来了,以一种疯狂的姿态横扫了这七位剑仙战力。
“杀许木者,我杀之。”
这句话就这样流传了下来。
白歌沉思了很久,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情。
“不会,也没必要,他选的那条路,走不通的。”白歌说完之后眼神竟是有些黯然。
“你要看的是许木一人的选择,而我要看的是这整个西域。”夫子大笑,风越来越冷。
白歌无言,接过许木本命之剑。剑身微莹,被困一年之久,竟然还有此灵性。
“唉,这何尝不是一个新的道路。”白歌抚摸剑身,眼神慢慢坚决了起来。
惊雷平地起,一指引风云。
只见浩荡剑气无边无际,汇集于白歌周围。
“洗!”
一字出,万千剑气直往本命剑而去。直见剑身激颤,不停的摆动想要逃脱而去。但这一年的囚禁,剑主的颓废,这把本命剑只能安于命运。
但天上突起雷霆,似乎在警告白歌。
“夫子。”白歌看向夫子,示意夫子可以动手了。
“嗯。”夫子微微点头,手挥动云气遮蔽天机。
云气起,雷霆消去,白歌取出当年所得金身残垢,又拿起那块玉佩。
“化。”一字又出,心火现。金身残垢化成金液,又把玉符法印取出,连同六部神火种子一起刻印在本命剑之上。而那一丝残魂更是稳稳占据中枢之位。
剑气消失,白歌满头大汗,看着身边改头换面的本命剑。
金色琥珀化纹,六部神火刻印。
“此剑已成,但此事毕竟为逆行。勉强刻印之下,此剑只能有一击之力,一击过后此剑便会崩解。但此剑灵是否可以真正成灵。还得看造化。”白歌少气无力的说道。“这还真是胡闹。”
“你不好奇吗?这毕竟是那位的残魂。”夫子却是颇有兴趣。
“你都说了是残魂了,残魂生灵,已经是全新的生命了。”白歌却是不感兴趣,女武神又如何,五十年前东荒那位厉害不?问拳于仙君,无敌于天下。可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靠他们这些剑修铺路。
“夫子还有事吗?”白歌有点想回去了,这次出来可有点长了。
“嗯,不过我想问一下,你就一点不担心鬼域吗?”夫子有些无奈,这位西域守护者可真是当的莫名其妙,西域的古宗到底是怎么选的人人。罢了,这事书院自己可以解决,看这货也没有一点靠谱的地方。
“担心有什么用,他们要来,我自然是持剑等候。”白歌倒是无所谓,听夫子这么问,也是说出自己的答案。
“那你要是打不过呢?那西域该怎么办。”夫子又问,不过这个问题好像跟他无关了。
“若是如此,那之后的事就跟我无关了。”白歌的语气略显无奈,但又夹杂着坚决。
“...如此我懂了,甚好,甚好啊,那么我就不打扰了。”夫子脸上有了些笑意。
“那么告辞了。”夫子作辑一礼,敬这位西域剑仙。
之后人影消散,夫子已经远去,新炼之剑也是被拿走。
“送夫子。”白歌回礼,亦是敬这位人间夫子。
......
随风而去,夫子难得全身轻快。剑器已成,就叫杏花吧。剑随剑灵名,灵已待成。
微微金光,一觉长眠,醒后天地,温柔一处天涯。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剑仙称谓,本指十三境剑修,与真仙同列。
后来天地末法,修士渐少,破山巅之境,孕有本命剑之人,已被世俗称为剑仙,与仙人同说。
本来游子客,天涯明月游。
买花穷葬酒,无长抱青藤。
笑看风云起,不料卷沙中。
身为红颜怒,携剑斩狂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