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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幸福触手可及

开学了,开学了,神兽归笼!

家长们在朋友圈雀跃欢呼,各种形式的晒,庆祝自己回到快乐的留守爸妈生活。对于那些迟迟未通知开学的学生家长,别急别急,你们将继续拥有与孩子相伴的美好时光,一种差点被自己忽略掉的幸福。

他要回浙理工上学了,他是谁?我儿子!同学叫他“张”,我也叫他“张”,在我眼里他是一位皮肤白皙、五官清秀、风趣幽默、朝气蓬勃的帅哥。

周末飞驰而来,一早,他就起来开始整理去学校的所有物品,也许是即将分别有些不舍吧?我便自告奋勇地去帮他收拾,由于寝室的床上用品需要全换,所以席子、垫子、被子,还有衣服鞋子一大堆,又怕他嫌一个个包太多,便绞尽脑汁帮他整合。

“张,我想把被子也塞到箱子里去,这样你可以少拿一个包。”我边说边将被子放进箱子,衣服另叠一边,压上两台手提电脑扣好扣带,还在箱子的边边角角里塞进两双鞋子和其它物品。“好了,可以合上了。”我使力想把箱子合上,可东西太满有困难。

“像弥勒佛的大嘴一样,合不上了。”他站在一边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一通折腾热得脸上直冒汗,见他袖手旁观便拿眼瞪着他:“过来帮忙。”

“哦。”他笑嘻嘻地走上来。

我俩又一通折腾,终于把箱子合上扣好,我心中特别满意,终于按着自己的意愿收拾完毕。抬起头来见他脸上微微一笑,扬了扬眉,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问:“你拎拎看?”

我想都没想就伸手提起箱子的手柄,“哎呀?”由于箱子太沉我根本拎不动,不禁喊出声来。我伸手拭去额上的汗,有些尴尬地看着他。

“寝室在五楼,你想让我在楼梯上自损形象?没门!”他摇了摇头忍俊不禁:“这电脑我要还给他女朋友,说好来生活区大门口拿,你也不问问我就直接放箱子里?真有你的!”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一本正经地说:“亲爱的老妈,我自己来吧!”边笑边蹲下将箱子放平打开重新整理。

“应该的应该的。”我连忙退出了他的房间,远远地观察着他,看着他动作娴熟的样子,瞬间有种幸福感扑面而来。

八点半时已准备停当,我站在后座左车门边,见老张与小张两人从楼下小超市里走出来,老张走向副驾驶座,而小张直接走到驾驶座并打开车门。为了让他练车技,今天正好上高速去感受一下。我也拉开车门正准备上车,忽然见张并未上车,而是手伸进裤兜掏出个钥匙来递给我。本来我对于他开车上高速是既担心又期许,去下沙有老公压阵我才放心,此刻见他递上来一把钥匙,本能的我连想都没多想,就急忙伸出双手摆了摆推脱:“你开,你开。”

“你的房门钥匙。”他忍住笑又有些无奈,把钥匙塞到我手中逗趣问:“你还想开车?”笑着一转身抬脚跨进汽车里去。

是啊,我又没驾驶证,老张的大笑声从车子里传出来,我站在车门边呆了一会,无言以对?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能呵呵!

儿子开高速还挺稳,这得归功于他对车技的勤学,当然,他一直强调自己的驾驶证不是买的,是正儿八经考出来的。记得第一次上路,老张坐在副驾驶指挥得手舞足蹈,嗓子说到哑,而我呢?跨出车门之时,才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回到地面的安全感。如今不一样了,坐他开的车我直接能睡觉,老张的心思先不去猜测,我心中已然是幸福满满。

不经意间儿子给了我很多惊喜:出游时,他会合理安排好所有路线;聚餐时,他与长辈喝酒并谈笑风生;对未来,他有自己的主见与规划。不知不觉中他已长成大人摸样,变成一个我可以依赖的人,

“张,这里有只蟑螂,快……”

“张,我电脑有问题,快……”

“张,帮我选个600*800的书封……”

“张,载我去下金华……”

……

这个超长假期,我就是能如此的随心所欲,幸福接踵而来,而我有些应接不暇!

终于到了浙理工生活二区大门口,网红食堂“玫瑰园餐厅”屹立眼前,只见大门口搭着一个红色的长帐篷,设了一个健康码登记处,十来个大学生穿着红背心,戴着口罩在忙着工作。由于学校合理安排,入学登记井井有条,没有拥挤和排长队现象。

我们下车拎着大包小包来到登记处,儿子说要分两趟拿,他先进去让我在这里等。健康码登记完毕,张一手拖着行李箱,另一手拎着电脑包和饭店打包的饭菜,走进大门便交给了一个穿白衣服的长发女孩。

在这我先八卦一下,这个女孩子就是我们群主儿子的女朋友,也是张的同学,我嬉称:张是帮兄弟送电脑,顺便给嫂子带个饭。

我眼神不好,太远看不清女孩子的样貌,急着想往里走两步。忽然,一个穿红背心的自愿者拦住我:“不好意思,家长不能进。”我抬头看他,是个说话轻声、笑脸腼腆的男生,我微微点了点头停住了脚步,眼睛却直往大门里瞧,白衣女孩的身影刚好被挡住。

“我可以帮您拿进去。”那个自愿者男生没等我同意,就拿过了我手中的席子和床垫。

“谢谢同学。”我报以一笑表示感谢,这些自愿者工作做得这么认真周到,见他大步追上我儿子,站在他身边等着,此情此景让人心生温暖。

我看到他们一群人正要朝玫瑰园餐厅和男寝室走去,还没拍照呢?我急急忙忙拿出手机,头顶太阳直射,亮得我手机屏幕都看不出是开是关?心中直怨自己没有在汽车里把屏幕亮度调高,戴着口罩刷脸是不行了,唯有用密码打开,可是键盘数字根本看不清,我用一手给手机遮着太阳光,看不清?举左边看不清、举右边看不清?把我急得鼻子上直冒汗,口罩里层已全湿透。我急中生智蹲下来,这回太阳光照不到手机屏了,输入密码调高亮度,打开相机兴冲冲地抬眼寻找那个女孩子的身影。哎呀?走远了看不清怎么办?我一急连忙快步来到旁边的铁栏杆边,把手机伸到栏杆里匆忙地拍摄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儿子和那女孩子以及红背心男生,走在玫瑰园楼前远远的背影。

我和老公坐在校门口的报亭里,远远地看着男生寝室大楼,看着一群群大学生结伴走过。老公说刚才那女孩子在大门边和我们挥手打招呼,是个挺懂礼貌的姑娘,我得发个微信恭喜群主才对,她们家儿子有眼光。

哈哈,老公居然在与群主语音电话,说要报销给那女孩子的中餐费。

因为有了你们这些孩子,所以我们才能成为幸福的爸妈!

如果没有疫情,我们可以去男生寝室看看,我们可以去网红餐厅吃个饭,还可以去校区走走,感受一下在这传说中的象牙塔里朝气蓬勃的青春,莘莘学子们张起那最厚重的船帆,载着美好愿望,乘风起航!

儿子拿着一袋需要带回家的衣物和我们道别,看我们转身走时还不忘提醒一句:“路上小心,到家微我。”

我俩坐在车里经过校区大门口时,见他一直在向我们挥手。

“没哭?”老公见我出神便取笑。

“不哭,我幸福都来不及!”我得意满满大声回答。

记得网上流行着一句话:所为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这句话过于忧伤,我更喜欢我自己曾经说的那句:和孩子在一起的时光,都是我们的幸福瞬间!

记得儿子初中一年级时期末考没考好,回来后我没有说他,而是带他去了他喜欢的肯德基,见他挺开心地点了汉堡、薯条、鸡翅一大堆。而我并没有放过他,这餐美味他是混着泪水吞下去的。我很后悔我这么没有控制力,对他如此的简单粗暴,自从那次后,他不再喜欢去肯德基。时间荏苒,也许他早就忘了,而我却耿耿于怀。

自从他上了大学,我们就在微信中聊天,记得有次我买了一件新衣服,拍了照想让他夸一下。

老妈:张,衣服漂亮吗

张:衣服不好看

张:像大妈穿的一样

张:拿去换

其实衣服我很喜欢,不甘心,穿上身美美地来了张自拍发给他。

老妈:这大妈好看吗

张:大妈好看

张:衣服不好看

老妈:下线了下线了

……

诸暨服务区到了,我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两人下车休息一下,坐在大厅里喝着茶,看着人来人往,闻着袅袅扑鼻的嘉兴粽子香。

“小金?”

只见一个中年男士手上捧着个水杯站在不远处,正在跟我打招呼。

“那人认识吗?”老公见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轻声问。

我忽然想起来了,这不是沈家的老三吗?连忙起身笑着喊:“沈老三,在这儿也能碰上你!”

见我认出他便快步走过来,一脸微笑:“多年不见还这样子。”

“怎么可能?来,这里坐,以前我和沈妈妈在菜场会经常碰面,而你们姐弟三个在外地,都好几年没见面了,看你红光满面小日子肯定过得不错,他们还好吗?特别是静玲姐姐,她好吗?”没等他坐下,我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

“这是你家先生?”他虽然问着却已伸出手来,与迫不及待的老公握上了:“你好,你好!”

老公脸上有些惊喜:“你以前是冶炼厂的围棋高手,我们好像切磋过。”

“对对对,我看你也面熟。”沈老三眉开眼笑。

“坐下慢慢聊。”我拉着他一起坐下,心里有些小激动,好奇缘分这种东西真是无处不在。

我们坐着聊了半个多小时,回忆着有趣的童年时光,感慨着中年人的艰辛与无奈。

分别之时我们有些依依不舍,在走出服务区时我念念不忘又问:“你姐姐现在身体还好吗?”

他犹豫了一下,好像有些无奈:“她现在连我都不认得,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没有痛苦。”

我呆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心里酸楚不已,甚至都没再跟他说声再见,唯有老公在与他握手道别。

下一章我想写一写沈家姐姐的故事,为何一个聪明美丽的女子最终得了精神上的疾病,是谁折了天使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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