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甘情愿的,被她好听的鬼话迷惑。
并且被她给惊醒了我时隐时现的调皮睡意,我一百分的精神全部上线。
辣妹回家睡回笼觉,他母亲做完指甲,果然和大多女人一样,嘴上说着顺便逛逛街,结果是就差把商场卖下来一半。
最关键是,我竟然还有幸得了几件礼物。
全是那种精贵的小裙裙,我受宠若惊,再想到自己对她儿子的龌龊思想就更没脸皮收下,跟他母亲推拒了几百个回合,最终还是败下了阵来。
主要实在是嘴都给说干了,再配合上致命杀伤力的那句,你要是不收,就是不给阿姨面子。
我咽了口口水,一肚子的话赶忙都吞了回去,不得已败下阵来。
待我们吃过午饭,我正琢磨着接下来他母亲还能有什么新奇的点子,带我一同领略日本的民土风光,结果她叫来服务员,打包了一盒套餐,然后少女的眉眼上调,笑眯眯的对我说:“我们去看看宋辞吧。”
实不相瞒,一瞬间的欢愉过后,落下的是无穷的…害怕。
我清楚的知道,少女情怀是绝不容许欺骗的。
要是被当场拆穿我不是宋辞的学生,那意味着我在她母亲的印象里,会有可能一落千丈沦落为负分。
于是我思来想去,以上厕所的借口躲进厕所里给他发消息,也等不及他回消息,就打了语音电话过去,也不等他开口,我劈头就说:“我有一个问题请教你,如果阿姨要是发现了我骗了她,她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
他大概是惊讶我原来不是个结巴,且语速还极快,快的能说顺口溜,所以愣了一愣,才笑说:“…不会,我妈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我松了一口气,为了不破坏他母亲想给他营造的惊喜氛围,我随口扯了两句,也不管他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莫名其妙的神经,就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我们火速到了东大门口,看着这座神圣不可侵犯的建筑物,我忽然有些腿软。
不过还好是周末,校园里没什么人,让我不会觉得在这些勤奋好学的优秀子弟面前那么的无地自容。
靠着年轻有为的宋辞大名,再配合上门口的保安都认得了他母亲的脸,我们进校园进的十分顺利。
我故作坦荡的同他母亲并肩走着,毕竟我连他在哪儿,这学校到底哪儿是哪儿的都摸不着头脑,可我还得装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实在是有些考验我拙略的演技。
还好他母亲熟门熟路的就带我进了一栋教学楼里,上了三楼,再走到一间实验室门口,敲了两声门,开门就无所畏惧的走了进去。
而我从在楼梯口闻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化学味道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打哆嗦了。
这味道使我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陈年阴影,例如差点把教师给炸了云云之类,我躲在门外一动不敢动,一心祈祷着他们看不见我,我可以当一个透明人。
男人随时都可以再看,但实验室绝不想再进!
我这么想着,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妈,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和…洛笙逛街去了?”
他母亲笑道:“对啊。”
“…诶,人呢,刚刚还在呢。”
我想,这惊喜里更令他没想到的是,我竟然像个憨批的躲在门口。
然后令我也没想到的是,我正打算用万年好用的上厕所来逃避进实验室的痛苦,可这狗鼻子像是循着味就走了出来。
我蹲在地上十分猥琐的打着字,他哭笑不得,“你在这儿嘛呢?”
我羞愧的垂下眼,“我对实验室…过敏。”
他似乎很了然的亚子,也没直男操作的笑话我是个弱智,只是唇边的笑容大了些,斜倚身侧的墙面,说:“那你还想学化学?挑战自己?”
果然,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银针,只是没想到这死刑来的这么快。
我眨眨眼睛,心里默默的想着,还不是为了你这个狗男人。
他下意识的凑近,像是没听清楚,“为了什么?”
我猛地抬眼,盯着他一会,很快皱了眉头,在这半秒钟之前,对于我这副身体的诚实程度和非凡的表现欲,连我自己都不是很了解。
我滴个亲娘,我竟然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我摇头,目光坚定的直视他那双迷人眼睛,头脑清醒的说:“没没什么,我就是…就是为了好好学习,挑战自我。”
说谎不打草稿之王,非我莫属。
连美貌都不能迷惑到我坚韧的意志,可惜,要是我读书有这个意志力,我妈做梦都能给笑醒摔到床底下去。
我羞于再面对他老师的犀利眼神,又颓丧的垂下脑袋,盯着冰冷生硬的地面,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他虽然狗直男了一些,但总是将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要不要我给你抬根椅子出来坐会?”
我无脑的又扯了一个烂谎,“不用了,我我我…减肥。”
话音没落,我已经默然的开始忏悔。老实说,在没遇到宋辞之前,我真是一个直来直往的铁直女,还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觉得自己顶天立地好男儿,一身浩然正气不怕得罪人的正义之士,简单来说就是,连谎话都懒得编的那种懒癌,然而在遇到他之后,我觉得整个日本的银针估计都要被我吞入腹中。
我实在有些憋屈。
更为我如鼠的胆量由衷的感到懊恼,我简直是个懦妇,太没骨气了!
“放心,我妈那儿我帮你圆谎。”
下一秒,我感觉到他的修长大手放在我头顶上,可能我这个委屈兮兮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他联想到了自家的五只小猫,于是他的手法就像是痴汉日常撸猫的操作,摸了摸我的脑袋之后,手指还轻轻的点了两下我头顶,作为安抚。
然后很快的就转身回到了他的实验室。
只留下我这个,整个头皮都快炸了的痛苦少女。
如果可以,我的脑袋上估计能长出两朵花来,以表我对他的欢喜。
如果可以,这场梦我永远都不愿醒来,心甘情愿的沦入他的温柔乡里。
如果可以…就好了。
我一直蹲在地上,原因是,别说站起来,没腿软的双膝下跪行礼就已经不错了。
以致于最后还是他母亲把我从地上给搀扶起来,笑问我:“是不是因为厕所蹲久了,腿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