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时日,众朝臣于早朝之时,在朝堂之上看到了聂桁正襟危坐,举止张弛有度,更竟然惊讶的事,这次他的身边没有了年昭的身影。众臣纷纷认为,他们的皇上从妖妃的蛊惑中走了出来,假以时日,坐上之人可成为一代明君。
“西南旱灾,可有解救之法?”聂桁自然是知道近日朝堂风气有歪走的趋势,如果在不采取措施,那么他一国之君的位置便会叫人抢了去。
殿下鸦雀无声,面面相觑。这西南旱灾已又一定时日,扩散范围又广,若救,措施不当免不了有大型疫疾,到时伤忙无法估量;若不救,西南边境蛮夷来犯,这又会是一场灾难。这左右皆不可取,实在令人头疼。
“臣有言……”正当众人束手无措之时,一道清亮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博双从人群走了出来,向聂桁行礼。
聂桁认得他,前些日子他钦点的状元,虽说当时是表面上做做样子,但实际上在背后却已了解其人,他才智过人,文章出彩,无论理论实践,皆有自己独特的思维方式。
“哦?博爱卿有何见解?”
“依臣之见,陛下及众寮只知西南旱灾严重,却不知严重到何种地步。不妨先遣两位武将率军、营学子带粮草前去查看,一来加强边境安宁,二来可解决西南百姓燃眉之急,三来让那些未来将士见见世面。”
博双说完,朝内众臣便开始窃窃私语,不是讽刺着博双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商讨着这个想法。
以军抗旱这个办法聂桁第一次听到,他藏下心中的满意问道:“燃眉之急可解,那后续呢?”
博双一顿,拱手激昂而道:“臣请命,为陛下分忧。”
聂桁自是懂了博双的意思,若让博双去西南查看,因地制宜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大笑了两声,直言好。
刘氏最近才在年昭说的那个救他的人就是皇上的事实里回过神来,但是她发现皇上近日从来没有踏进年昭的寝殿,联想到聂桁让她盯着年昭,自以为懂了几分。同为女人,刘氏不免对年昭有了几分同情。
“今日可说了吗?”年昭正在院内晒着太阳,就见着刘氏轻手轻脚地来到她身边,犹犹豫豫地私说非说,还遮去了她一半的光。
年昭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这是刘氏和年昭共处几日得出来的结论,刘氏觉得年昭就是只刺猬,打哪儿扎哪儿,但骨子还透着一股孩子气。念着,她又怀念起了自己的孩子,脸上抹上一片悲伤。
年昭轻微地叹口气,她起身将刘氏带到石凳上坐下,她不会安慰人,能做的就只有陪在刘氏旁边,等她冷静下来。
“我说。”这次刘氏的悲伤没有持续太久,她好像鼓足勇气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我儿子是自缢的,自缢的前两天和疯了一样,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问他原因,他却只会躲开……”
刘氏呜咽着,那些日子的场景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后来……整理遗物的时候,我在我儿子的床板下发现一袋银两,沉甸甸的,估摸着有一两银子。就算我和我家老头每月给他点零碎,按照我儿的个性,不可能存这么多……”
年昭微微皱起了眉头,“这钱是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