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与那女人只是父母之命,但馨儿毕竟……”
“又是馨儿,又是馨儿!”
妇人一把拉起地上玩泥巴的小男孩,说:“那刘明身上淌的不是你老刘家的血吗?”
“……”男人垂下头来,沉默不语。
那妇人忽然注意到不远处偷看的两人,尖声喊道:“那边俩人瞅什么瞅,怎么没见过你们!”
男人的正脸朝向他们,居然是今天把她敲晕的那伙山贼之一!
白桃拉起淮千渺就跑,刘长富在后面穷追不舍。她没来过这里,下意识的沿着小道,往森林里去。
白桃的手心很软,好像有一种酥麻的暖流顺着她的指尖经过自己的手臂,最后在心脏缓缓蔓延开来。
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虽然淮千渺很想让这种感觉再多维持一会儿,但白桃明显体力不支跑不动了。
他另一只手背后朝刘长富的脚下点了下,只听“咚”的一声,刘长富摔倒在地。
趁此机会,淮千渺反过来攥住白桃的手,带她钻进了附近的竹林里。
刘长富起身一看,俩人都不见了踪影,他低声咒骂一句,拍拍身上的泥土准备向竹林走去。
脖子后忽然传来一股湿热的气息,他只觉得后背发凉。
“吼――”那野兽惨嚎一声,砰然倒地。
刘长富面如土色,回头看了看地上那只庞大的还在流血的灰熊。
一击毙命,他惊了。
白衣负剑的少年一脸镇静。
“木头!”那个逃跑的小个子从竹林里钻了出来,张开双臂飞扑向自己的救命恩人,边跑边喊:“你怎么才来找我?”
“遇到了棘手的事。”离迟暮推开白桃,冷冷的瞥了眼笑眯眯的淮千渺。
奇了怪了,木头也会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吗?白桃想。
“我们现在得继续赶路了。”离迟暮说。
“啊?这么晚了。”白桃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夜幕,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
“三位不如随我到蔽舍暂住一晚,明日再行出发吧。大侠对我刘长富有救命之恩,我刘长富断然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刘长富双手抱拳,神色激动。
“不必了。”离迟暮直接拒绝。
“你就是寨外那个村子里的馨儿的父亲吧。”白桃问。
“唉。”刘长富叹了口气,说道:“但我同馨儿的母亲已经和离了。”
“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吧。”
“我现在就准备出寨去找馨儿解释清楚。”
说完,刘长富告别他们,融在了夜色之中。
“走了。”离迟暮揪起白桃。
“你不去再见一面那个馨儿吗?”白桃压低声音,带着醋意的说:“她好像对你有意思。”
“与我何关?”
“桃桃。”
淮千渺叫住了她,从袖口掏出一只小小的护身符递了过去。
“这个你拿着。”
“别,不能乱要别人东西。”
“我们难道不算是朋友了吗?”
“这个……”
“收下吧,说不定我们不久后又会遇见了。”
听完淮千渺这话,白桃有些迟疑的看向离迟暮,发现他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谢谢。”白桃笑着接了过来。“那再会啦。”
“我很期待。”淮千渺凝视着她的眸子,嘴角漾起了无尽的温柔。
离迟暮已经走远了,白桃最后向淮千渺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跟了上去。
淮千渺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出神。
“公子,这人如何处置?”
四零七将一个胖胖的男人扔到了淮千渺的面前。
“罪恶过多,双颊都泛着黑气。”淮千渺瞥了一眼,认出是那个打晕白桃的山贼。吩咐道:“喂狼。”
“是。”
蝉鸣枝梢,无月无风。
“我以为你会给那伙山贼一个教训呢。”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我不强行干涉与我无关的事。”
“那你能告诉我这次为什么这么急着赶路吗?”
“你会知道的。还有,让我检查一下那人给你的护身符。”
“不给看,略略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