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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烟雨初夏

刚入夏,襄阳古城就迎来了一个小雨季。连续下了两天的雨,空中浮动着烟雨雾气,让不远处的高楼,有了若隐若现的美感。熟悉的事物,一旦披上了朦胧的外衣,便显得有了温柔的美。

细雨一直缠绕,勾起许多往事。中国人对美的感受,真是很深刻的。比如把一段流年的记忆,用“往事如烟”来说,就铺展开一幅水墨丹青,往事中的人与事物,在心间沉浮。我亦是一个用美来抵抗岁月流逝的人,对此感同身受。

初夏的美,有着多种多样。烟雨中的初夏,别具一格。原本应该是热闹的夏天,鸟叫,蛙声,蝉鸣,在夏日的舞台上尽情上演。却忽然,一蓑烟雨来,万物都静了下来。其实,并不是那些声音忽然消失,而是我们的内心在烟雨中,沉静了许多。

有阵阵凉意穿过窗棂而来,我的心被牵扯到了很远的地方。看见了那个戴着斗笠撒网的老人,在小东江的江面上,划着他的小船。那年五月,正是小东江雾起最美丽的时节。我们觅着那一网情深而去。

是看了照片上,穿着红色偏开襟的女子,挽起了发髻,在江面上撒开一张大网,网呈现出完美的弧形。寻她而去,在五月的烟雨里。初夏,是一汪清泉,树木清澈得让人入迷。尤其是雨中的葱绿,直入心底。心间蔓延出的情感,在初夏的烟雨中,弥漫成一首难忘的小曲。

行走在江边的栈道上,树木散发出的清幽,远处看不清的江面,偶尔出现的小船,在多年后一直沉淀在我的记忆深处。我坐在襄阳古城的室内,想起了那段如烟的流年。曾经的年华在逐渐远去,我庆幸能够有这么多的回忆。

每到五月,小东江都会迎来旅游旺季。喜爱摄影的人,扛着各种长短镜头,在江边等待着红衣女子出现的时刻。女子在一叶小舟上,轻缓而来。不急不忙,从容地撒起她的网。岸边的镜头中,一张张美丽的照片,把美写成了永恒。

那年的初夏,小东江的江面仿若童话世界。穿着传统服饰的女子,长裙翩跹,有撑着油纸伞的姑娘,兀自走在栈道上。雨雾中,人们幸福而满足,欢乐而安详。和我一样,乘兴而去的人有许多,大家都是为了寻觅生活的美,有着共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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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窗口,看着马路上的车流。人们在细雨中,反而多了从容。也许是一股清凉之意,让人觉得舒适。比起夏日的艳阳,有雨的初夏,更值得慢慢地走。这一场连绵几天的雨,终究会散去,天也会晴朗。

想把初夏的烟雨留住,于是文字里就多了一层情愫。太多的往事如夏日的烟雨,缓缓地铺展。除了小东江的那一张迷人的网,还有烟雨中的凤凰古城。去凤凰古城是又一年,与女友结伴而行。

人说烟雨凤凰最美,我们赶去的时候,刚好是雨季。也是初夏,雨水淋湿了衣衫,贴在身上,还有些薄凉。去凤凰古城,是早年读了沈从文的《边城》,他笔下的青山碧水,烟雨深处,满满的家乡情怀。

初夏的烟雨凤凰,有着水的柔情,有着山的陡峭,很难用某一种具定的说法来形容。一万个人眼中都有着一万个不同的凤凰。而我眼中的凤凰古镇,是复杂的,就像是初夏的烟雨,看不透。吊脚楼的阳台上,藤制的摇椅,曾是我坐着写字的地方。

江面上的号子声频频传来,凤凰古城的美是喧嚣热闹中的静美。而小东江的美,则完全是隐者的静谧和祥和。襄阳古城的美,是具有深厚文化底蕴的厚重与宁静。不同的地方,带着独有的风情,把一个初夏的清晨,临摹得满是诗情。

我时常怀念起那些行走的日子,在不同的地方遇见的不同风景。不同地方的不同风土人情,它在当时并不显得有多重要,但在多年后忆起,才能闻到它的浓香。就像是一些事情,在当时的经历中,可能会觉得特别痛苦,经年之后,再品尝,那些苦痛都有了回甘。

初夏,是一蓑烟雨的优美诗。我顺着时间的顺序,开始阅读。光阴是一段温柔的往事,我们要快乐。漫步凤凰古城,最吸引人的是那里的酒吧文化。每一间酒吧,都是一个人的梦想。年轻时我曾多次想开一间书吧,临窗有水,夏日有荫,室内的人,有一颗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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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烟雨深处,迷蒙的美感,在灯火间摇曳。美,能够抵抗岁月的流逝。学会鉴赏美的事物,心中装满美好。任凭岁月流逝,我们都是那个曾有心怀梦想的年轻人。

雨还在继续下着,初夏的气息,稍微有了迷离。我想起襄阳古城的汉江,江边的垂钓人,那份悠闲自得的心境,是生活所赠予的。一蓑烟雨任平生,也无风雨也无晴。心境的悠然,生活在日常,便也有了自乐。

无论是远方的雨雾,还是近处的烟雨。我们生活在自己的心里,心之所向,就是方向。此时,我看见了小东江的撒网人,坐在了凤凰古城的酒吧间,与襄阳古城的垂钓人一起看了江景,听了雨打江面的声音。

也想在来年,做个隐者。把自己隐于山水间,隐于大自然的雨雾中。寻一座千年的古镇,种一季的蔬菜瓜果。郊外的菜地里,乡民用铁锹刨出了新鲜的土地,西红柿已经结出了小小的灯笼。辣椒垂下了青青的脸庞。初夏的气息,渐浓。

窗外,细雨蒙蒙。室内,我正用一笔清浅的文字,与你相逢。每一个作家笔下的家乡,都带着自己的特色。萧红笔下的呼兰河,张爱玲的上海故事。多想有一天我也能写出襄阳古城的美,能让你来一趟。

烟雨初夏,有着往事,有着故事,有着传奇,有着每个人不同的脚印。我们继续往前走,雨过天晴是一种美,烟雨迷离是另一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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