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尘拍过挡路的电线,常渡嘴里念念有词。两旁也没有光亮。铁皮声俞发地近,哐哐的砸动声带着两侧的窗和烧黑的木门都跟着摇动。
常渡猛地立住在墙两侧贴了几道符,带起一道金光。楼道里漆黑的路越走越亮。
“妈,我回家了。”稚嫩的童音从后面传来。
蒋阿巴回头看声音传来的方向,后面比一开始还要黑,黑地像一堵墙。哪里来的孩子,她现在连脚面都看不清。
“别回头,把符按稳喽。”常渡结了个印。
“嘿,东家又要长房租,烦地勒!”
“欧呦,你张阿姨家的小姑娘考了八十你这连六十都不到。我打你个不争气的玩意。”
“我们去打皮球,别和你妈说。”
“老公,明天让人来修一下水管。”
……
声音多了起来,有男有女。还有锅碗瓢盆和孩子玩耍的笑声。
蒋阿巴想看,想起了常渡的嘱咐便紧闭上眼睛。跟着常渡的脚步。
“哐哐”世界只剩下铁皮砸动的声音,明明是铁皮砸动的声音却带有震动和一种诡异的力量带动着心弦。
蒋阿巴睁开了眼,一个穿着白体恤黑校裤的少年举着个烧豁了的音响在砸一扇糊着报纸的木门。
常渡的拂尘略过少年的头顶,少年缓缓回头。手还机械地砸门。
沈遥问。蒋阿巴在心里喊
“我给了你三天时间,你该回去了。”
“许伽笙,许伽笙还在里面。”沈遥问的声音沙哑,手臂上还有一条狰狞的伤口从肩膀到手臂。
“她出来了,你不是见了吗?”常渡把拂尘搭在臂弯里。
他灰沉沉的眼睛没有光亮,手抬起来想抓住什么却落了空“不,她还在里面。”
“她出来了,还给你煮了牛肉面。忘了?忘了好。”常渡的手一抬,带起了一阵风吹开了木门。
门里烧着火一个裙角烧花的少女抱起屋子里的被子向下扔又打开衣柜抱出一堆衣服。
“要帮忙吗?”沈遥问向前接过她手里的衣服。
少女抬起头问“你怎么不跑?”
“我是来救你的,这次我陪着你。”衣柜里的东西被搬空,楼下的警报响了起来。
“喂,向下跳。”消防员举着喇叭。
蒋阿巴好奇地向他们的方向看,有个云梯上面还有个消防员。他们两只脚踏上去地一瞬间,房间里的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空荡荡的房间和烧到一半的衣柜。
“她扔的衣服怎么办?”
“这么热闹你就关心她的衣服?”常渡把她脑门上的符猛地一揭塞到袖子里。
“哐哐哐”后面又穿来声音,蒋阿巴一手抓紧常渡的袖子。“不会还有一只吧。”
来的是一个穿消防服的人手里拿着水管“人呢?我救人请让让。”
常渡用拂尘一挥,那人消失不见。常渡嘴里念叨“法术出bug了,啧。”
楼里刺进一道月光在黑暗中打开一个洞,照地恍如白昼。蒋阿巴松了口气放下手里袖子。
“这次修行学费两千,蒋总是微信转账还是支付宝或者银行卡。”
“我们选个地方讲讲许伽笙和沈遥问?”蒋阿巴说道,眼里漏出一丝精光。
“这……得加钱。”
那人举起两根手指头“两万。”常渡把拂尘往袖里一塞“成交,这条路头有个小卖铺。你看?”
“走。”
两人举了根旺旺碎冰冰坐在木凳上,小卖铺的老板看着二人的装束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有衣服就不很好穿呢。”
蒋阿巴看了一眼那满头白发的老板又看向常渡“说吧。”
“沈遥问跟许伽笙真没缘分,啧啧。”常渡嘬了口手里的冰棒。
“怎么说?”蒋阿巴一脚踢在他的腿腕上。
常渡一声不吭一口嘬完往垃圾桶一扔“他们两个人从前住在一栋楼里,一个住顶东头一个住顶西头。上学也是一个年级,一个一班一个六班,许伽笙和沈遥问一个学霸一个学渣一个年纪第一,一个倒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