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江一踹开大门,眼前的画面让他这老江湖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赵江不是没想过,这北大门里一场打斗,肯定是少不了的,但是却没想到会是如此的血腥。北大门内不大的空地上,简直可以用血流成河来形容。满地的血污,断手,断脚,几处还散落着内脏。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一半趴在地上哀嚎,一半已然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赵江那也是上马县数一数二的狠人,水龙口大堂主的身份也不是凭空捏来的,少不了早些年的腥风血雨。但是街头的打斗多以驱赶为目的,就算是持械也都尽可能的不闹出人命。当然偶尔的失手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最多三五条人命,也算是麻烦事了。
白宝锋号的名声和做派,赵江早些年也是有些耳闻,纵然他白家行事低调,与世隔绝,但是毕竟自己在这上马县混了这么久。这白家人的毒辣他听闻过,却没想到是这么毒辣!
赵江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身上遍布刀口,条条露骨,可以看出刀的人根本就没打算让对方活下来。这还都只是些半大的孩子,这群上了些年岁的汉子怎么就下得去手?
赵江微微皱了皱眉,摸了摸自己鼻下的四方胡子,视线巡视一圈,在离自己几步远的距离发现了躺在地上的李义山。心里一紧,一股不详的预感骤然而生。
李义山十六岁那年带着几个手下跟他,如今整三年,小伙子下手狠辣,做事也很正派,加上头脑灵光,为人忠心不二。赵江对其是喜欢的不行,他心里早就做好了将水龙口交付于他的打算。
如果自己的左膀右臂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去了,赵江心里肯定是一万个不能接受。他颤抖着双手缓缓靠近李义山。
“赵哥,我没事!”躺在地上的李义山感觉有人靠近,斜着眼睛看到赵江阴郁的表情,知道对方是误会了,立马给对方吃了个定心丸。
赵江一听到李义山的话,阴郁的表情顿时烟消雨散,上前一把揪住李义山的衣领,将他揪起,笑骂道:“臭小子!我巴不得你死在这儿!”说罢,右手抓其衣领,左右环抱其背,将李义山扶起来。
“我就是累了,躺地上歇会。”被赵江硬拽起来,李义山有点不情不愿。
“那也不能躺在这里,石板路多凉啊?!”赵江心疼道。
“不碍事”李义山悻悻的答道。
“没伤到?”赵江问。
“谁伤得了我啊?”李义山大大咧咧的回道,说完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对了赵哥,你怎么会来这儿的?”
“今早堂口里来了个生人,给我报信说你携人至此。我寻了一下堂里,发现人齐,知道你没叫水龙口的兄弟,我放心不下,就带人过来了。”赵江没好气的说道。
“哦,呵呵呵,因为是我李义山自己的私事,所以没想牵连水龙口的弟兄。”李义山解释道。
赵江闻言一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一掌拍在李义山脑瓜上,力道不轻不重,“混小子!说的什么话?!你李义山不是水龙口的人啊?还分你的事我的事?再者说了,在这上马县,是有咱水龙口摆不平的事,还有比咱自家的兄弟更靠得住的人?”
赵江的一席话说的情真意切,李义山听着十分暖心,不由得有些动容。“知道了赵哥,下次我一定带上咱们自家的兄弟。”李义山说完不禁看了看身旁的惨状,看着看着,眼睛便忍不住发酸。
“白家公子,就不能卖水龙口一个人情,卖我赵江一个面子吗?”赵江试探,语气也松了些许。
“我白宝锋号也是要面子的!!!”白苏大喝。
白苏态度骤变,令赵江憋着的一口气也释放了出来,心道一个后生竟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衣袖一甩,喝道:“哼!带我去见你爷爷!”说完大步流星的朝着白苏走去。
白苏也不是吓大的,抬着下巴看着赵江向自己走在,待其靠近,出于礼节,俯身指引,满脸却写着不屑,惺惺作态。
期间赵江停了下脚步,吩咐手下去自己堂里把水龙口坐镇的大夫请来。既然他白苏不让人离开,赵江就想着把大夫请过来,看着这边尸横遍野不好解释,事情的进展也不明了,叫了医馆的大夫怕是会节外生枝,因此叫了自己堂里的大夫,都是自己人,不容易出岔子,可见赵江为人心思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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