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璟溜了,只剩下明夏和顾行云。顾行云从上到下看了看明夏,勾起唇角笑的邪气,“好的还挺快。看来沈医生开的药不错。”
明夏低着头,没说话。顾行云此时低下头的角度,能看见小姑娘光洁的鼻尖,鼻头翘挺,圆润可爱。
“等会来我房间,今天也得需要继续学习。”
明夏低着头,嘴里却嗤了一声。这声音极小,就算顾行云离近也没听仔细。面前这个人,说的这话让不知道的人听到还指不定怎么误会。美其名学习,也不知道顾大少待会又要折腾什么。
“没听见?”明夏不回应,顾行云问了一句。
“听见了,少爷。”明夏回的有气无力。
顾行云倒是也没说什么,回了自己房间。
明夏等人走了,才慢腾腾挪着步子往自己房间走,提了提狗笼子,小毛球在里面有些不安分。
“小东西,你跟我相依为命吧。”
可怜我被顾家这个少爷变着法折腾,她心里也是有冤气的,可是寄人篱下除了听他的话总归是没别的办法。
刚开始总觉得顾行云可怕,从第一次用水淋她,她气的要死。好像除了那次,其他也就是可劲使唤她。现在反而不是那么怕他。
顾行云换好睡衣等在房间,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明夏来敲门。
起身,打开房门准备去找她,没想到明夏现在就站在他房门口,人是来了,可怀里抱着个狗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把这个带来了?”顾行云瞅着明夏怀里的狗一脸嫌弃,目光有些危险。
“我刚才给它带回去,它在笼子里一直叫唤。我抱着它,它才不闹。没办法只能给它带来了。你看咱俩得房间离得也不是很远,就算是隔音好,它在笼子里一直叫唤,你也不能保证你一点声音听不见不是?没办法,我只能给他带来喽。”
明夏怀里的狗好似察觉到有危险在附近,不安分的动了动,她摸了摸小毛球,才让它安静下来。
顾行云眸光流转,隐约刚才是听见了狗叫声,转念一想也没让明夏在门外站太久,让开门让明夏进来。
她抱着狗站在门边等着顾行云吩咐。
等着他说完所有事情,先让她把地擦了一遍,然后让她把脏衣篓里面的衣服洗了,还特意警告她必须手洗。
明夏对着男人后背做个了鬼脸,哪知道顾行云好像身后长了眼睛似的猛然转过身,看着她。
明夏暗暗吐了一口气,还好表情收的快。
“看什么看,我这就干活还不行。”明夏说完,把小毛球递到顾行云面前。
“干嘛?”看着眼前的毛球,也只是冷眼看着。
“你拿着,难不成我干活还能带着它。”硬塞到顾行云的怀里,挽起袖子先把脏衣服挑出来。
小毛球在顾行云的怀里,好像感觉自己接近了危险的源头,趴在顾行云动也不敢动。他迟疑一阵,还是抬手摸了摸怀里毛球,触感柔软。
“你现在到是越来越不怕我?”想想明夏刚来顾家那会,看见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难道最近他太好说话了,由着明夏在他面前气焰见涨。
“少爷,你可是说错了。您说往东我可不敢往西,你想摘星星我还得给你扶梯子。你看我现在干这个,在古代那就是贴身丫鬟才能干活的活。贴身丫鬟呀,那生杀大权还不都攥在你手里,你说我怎么不怕你。”
“说的有几分歪理。”
顾行云回到床上,眉眼低垂,倚着床头逗弄着趴在他身上的毛球,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半屈着,额前几缕碎发遮住了他的眉目,慵懒至极。毛球似乎被他摸得舒服了,翻了个身。
明夏收回自己的目光,叹了口气,都说人比人气死人,现在她确认过了,人不如狗。对一只狗子都这么好,如今她是不是也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摇了摇头,暗笑自己痴心妄想。
蹲在脏衣篓前,看着满满一篓,觉得有些麻烦。捡起了几件衣服,明夏居然在一堆衣服里发现了一双袜子,两个指尖捏起袜子,一只手捏着鼻子,眉头一皱,就要把袜子拎去洗手间。果然男人看着干净什么的,全是表像。
顾行云看见明夏的样子,抽了一个枕头照着明夏的后背就扔了过去。
“好好干活。”
明夏暗道一声,“恶人。”
把袜子拎去了洗手间,回来收剩下的衣服,又捡了几件,拎出来一件黑色的。
明夏瞅着奇怪,一只手指勾着衣服,“咦,这也是要洗的吗?”
顾行云立即从床上起了身,两步并做一步走到明夏面前,夺过她手上的内裤。
“谁让你拿的?”顾行云喊得很大声,可是耳尖的红还是泄露了他的羞涩。
红潮爬满明夏的脸,她有一瞬间的懵。
“你还怪我,在脏衣篓里不是你放的,难道是我放的?”反应过来的明夏,呛了回去。这个又不怨她,谁让他放在一堆衣服里的。
“我明明……”对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顾行云实在难以启齿,跟她讨论自己内裤的问题。最后放弃了说明什么,收好了手里的东西,等方便的时候自己洗了。
面对明夏实在是难为情,回到床上躺着,翻身面对窗,不再去看她。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明夏收完衣服,拿去洗手间清洗。
顾行云等明夏进了洗手间,又翻身坐起,看着洗手间的门,发了一阵愣。
等了一会儿,翻出手机倒在床上躺着,旁边的小毛球向着顾行云怀里拱了拱。他摸了摸毛球示意他安静。
打开手机,看见庚巳发来一条消息。
“哥,下周六有时间没?”
“没空!”
“周日呢?”
“哪天都没空!”
“别介啊!宋徽来了滨城。”
顾行云懒懒的打字回了过去,“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爱来不来,只要不在我眼前晃荡。”
“约摸着他亲自找你,你是不能来。找上我了,让我约你周六赛车。”
“找你怎么了?找谁我也不去。”
庚巳随即发了一个跪地痛哭的表情。
“?”
顾行云发了一个问号。
庚巳看完就觉得这事有门儿。赶紧说,“哥,都怪我。刚才跟陆恩羡闲扯,把跟你见面的事情给说出去,谁知道这个大嘴巴到处说。”
顿了顿却没等到顾行云回话,庚巳抓了抓头,又接着说:“这么多人你都没联系,单单联系我,所以宋徽就这么找上我了。”
“所以,究根结底还是你把咱俩见面的消息泄露出去了。那为什么你找我,我就要去?”
“哥,你是我亲哥。”庚巳欲哭无泪。
“甭想了,这辈子我都不能是你亲哥。”
庚巳立马发了个吐血的表情。
“你说吧。答应什么了。”顾行云逗他也是逗得够了,他太了解庚巳。
“我可是打了保票,一定能把你带去的。我输了要请他们大家每人一顿,他们输了每人请我一次,地方任我挑。哥,你说那么多顿饭,吃起来不香吗?”
“不香。吃多了就会想吐。”
庚巳又是一连串的哭表情。顾行云勾起嘴角,确定不再逗他。
想着宋徽真是给他个狗胆,以前输了多少次还是不服气,找上门来让他虐,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最后给庚巳确定了消息,定好时间他会赴约。
明夏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床上的人在玩手机,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端着盆将衣服都一一展开晾在了阳台。
晾好了回来,准备擦地板。这个男人,简直可恶的令人发指,居然让她跪在地上一点点擦,只要他发现哪里没擦干净,就得全部重新擦,偶尔他自己在作些,她在前面收拾,他在后面祸害。
对顾行云,明夏是又爱又恨。你说他不好吧,有时候还挺好说话,但是这个挺好说话的前提是男人的心情非常好。不好的时候又气的人七窍生烟。
明夏非常老实认命的擦着地板。
顾行云还是举着手机,视线却溜到明夏身上。小丫头除了少数时候有些叛逆,多数时候还是如他老爸一般所说,乖的很。
两个人都没说话,顾行云摸摸自己的耳尖还是有些热,寻思就他自己觉得尴尬吗?
怀里的小狗昏昏欲睡,他发狠的揉乱了它的毛。
顾行云翻出手机,清了清嗓子,对着小毛球就开始给它讲故事。
年老的狮子病重躺在洞里。除了孤狸之外,动物们都去问候了国王。狼便趁机在狮子面前诬陷狐狸,说狐狸胆大包天,藐视大王,竟敢不来问候。正在这时,狐狸进来了,听到了狼说的最后几句话。
狮子一见到狐狸就怒吼起来,狐狸请求国王让他解释几向。狐狸说:“您生病之后,在所有来向大王问候的动物之中,有谁像我这样忠诚,为您四处奔走,寻我治病的妙方呢?”
狮子立即命令他将药方说出来。狐狸说“将狼的皮剥下来,趁热裹在身上,您的病就会好。”就这样,狼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狐狸得意地笑着说:“让你皮!”
最后还特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明夏听着顾行云讲故事,虽说最后这话是对着狗讲的,为什么她会觉得后颈凉嗖嗖的。她现在就想把地板擦完,赶紧回自己屋。
顾行云见明夏在他说完后一僵,倒是很满意她的反应。
刚才的尴尬一扫而光,他高兴了,两个人这一晚倒也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