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无奇,里面装有乳白色液体。
李鸿儒先是一愣,瞅了秦川好一片刻,直到秦川如约一点头,
他才试着打开试管。
香味扑鼻,液体流淌。
虽仅一个照面,但李鸿儒已判断出了大概。
是丹药无疑,但这药效?
李鸿儒微有些不解,丹药本就巧夺天地之变,纳日月草木之精华,流逝一些本乃天道,能保留百分之五十已是极限。
但眼前丹药,不,应该是汤,李鸿儒竟有些看不懂,药效至少要达到百分之六十左右。
紧接着就连屏风之后的蔡一鸣、谢宝风也走了出来。
“这?”
二人如约一惊。
李鸿儒说:“有点奇怪。”随即将丹药递入二人手中。
蔡一鸣接过,鼻边轻轻一嗅,脸上表情丰富至极,时笑时愁,甚至有时还半哭半笑。
“这怎么回事?”
过至须臾,蔡一鸣连连追问。
丹药云巅,世俗难闻,一般而言,药效也就百分之五十,但眼前这丹药?
蔡一鸣极力让自己表现的不那么急躁,深深呼吸一口,心中暗言:至少也要百分之六十。
随即摇头耸肩。
虽仅提高了百分之十,但这百分之十无疑脱离了“道”范畴。
蔡一鸣焉能不惊。
岂止蔡一鸣。
霎时三道目光直射秦川。
秦川一阵发慌,坐立难安,时揪揪头发,时摸摸鼻尖。
哥可是直的,被三个大老爷们如此瞅,着实有点慌。
“这个丹药是你炼的。”蔡一鸣问。
秦川点点头。
“还有吗?”
秦川看了一眼四周,不太明白蔡一鸣为何如此一问,但还是从腰间掏出四五只试管。
蔡一鸣接过一一查看,发现所有丹药药效相差无几,皆在百分之六十左右徘徊。
这下蔡一鸣更加大骇难言。
众所周知,丹医靠天吃饭,能将丹药炼制出来已着实不已,谁会闲着没事刻意去控制药效。
但眼前这些丹药?
只能说明,秦川无需控制,药效已然天成。
就是不知成丹率几何?
一颗两颗还说是偶然,但三颗、四颗、五颗呢?
蔡一鸣已不知说啥,由衷竖起大拇指,哥,你牛逼。
“老院长,恭喜啊!”蔡一鸣由衷祝贺。
“一鸣,你就不要埋汰我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丹科若真好选,早成了烂大街的专业。”
李鸿儒依旧哭丧着脸。
丹医本就靠天吃饭,天赋托起一生。
一年选择道科是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到头来呢?
真正成为丹医的却屈指可数,更甚至说,整个宣威已数十年无人踏足这个领域。
别的专业都深入浅出,考入大学难,毕业就简单多了,就算你不想离开,人家也会想方设法赶你离开。
唯独工道双科深入深出。
不过双科的深出仍有诸多不同。工科虽也深出,但还是有机会出的,不过延迟毕业几年而已。
但道科就不这般了,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深出,甚至一深就是十几年。不但要进行毕业考核、丹论答辩,甚至还要拉入社会进行为期数月的实践考核。
三个环节缺一不可,甚至三科都要达到85分全优以上,放才可毕业。
道院全国本就五所,人数已稀少的可怜,结果还实行深入深出,一年到头没几人能顺利毕业。
其中难度可想而知。
更何况为了适应战时需要,道科的难度更胜从前。
不但考核炼丹、丹理,甚至还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踏过试炼之路。
说真的李鸿儒压根就不抱什么希望,他虽未踏足试炼之路,但其中的凶险还是有所耳闻。
就秦川这秉性,焉能迈过?
蔡一鸣习惯性的又摸了摸鼻尖。
说一千道一万,道科、丹医重丹而非武,丹成妖孽,其余要求便可酌情降低。更何况,就武而言,秦川也着实不差。
“李院长说笑了,这万事都有意外,更何况……”
言语一停,脸上笑容骤然增多,那一双眼更是直勾勾凝视李鸿儒。
世间之事说易不易,说难着实也不难,就看你思考与否。更何况,蔡一鸣压根就没有打算为难。
李鸿儒眉峰轻微一皱,答案已然浮现心头,“你的意思是……”
“嘿嘿。”蔡一鸣接过话茬,“想必秦学弟的修为也不弱吧!”
目光随即收回,虽未带恶意,但秦川就是发慌,浑身不自在。
“嘿嘿。”秦川连连讪讪一笑,步伐不由向后一撤,总感觉蔡一鸣这人很危险,可轻易将人看穿。
以后还得离的远一点。
“最起码也要比楚河高一线,应该孕命大成了吧!”蔡一鸣继续说。
秦川依旧笑而不语。
不点头也不摇头。
不过在蔡一鸣看来,这已是答应的前兆。
轻微一笑,继续问:“不过我到很好奇,既然你修为高于他,为何又将比试搞的如此麻烦。”
秦川退无可退,事不过三,而他已谢绝了两次,这第三次无论如何也要回答。
他自顾看了蔡一鸣一眼。不,应该是瞅了许久,直到知道真的躲不掉了,才开口回答。
不过答案简单到了极点,要不是秦川亲口所言,李鸿儒、蔡一鸣、谢宝风三人压根就不信。
“我怕死。”
要是旁人必然语言支吾,脸红不好意思。反观秦川,头颅扬起,身材挺拔,声音洪亮。
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仿佛再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小事。
“啥?你怕死。”
李鸿儒下巴吓掉一地,嘴里假牙更是掉落一半,斗大的眼里直接可以塞进一头牛。
怕死乃人之常情,但你好歹声音小一点,含蓄一点,谁知秦川竟……
哎,李鸿儒一阵无奈,感觉这是他教学上最大的污点。帝国子民,不思建功立业,如何报效帝国,既然怕死。
怕就怕吧!你好歹在心底默言,最不济也声音小点吧!
秦川倒好,洪亮异常,就好像这压根不是劣迹,而是举世瞩目的优点,别人不知是一种遗憾。
就连谢宝风也是大骇难言。
人都怕死,但好歹别人提起还有一块遮羞布,秦川倒好,堂而皇之,毫不做作。
他不知是应该赞扬,还是应……
到最后唯有摇头。
至于蔡一鸣则略显正常,虽然也很惊愕,但一个瞬间也就恢复如初。
“所以你就搞了反铠和丹药。”蔡一鸣问。
“对啊!不然歹多危险,反铠最起码可返回一部分攻击力,再加上我手握丹药,胜利还不是手到擒来。”
秦川唾沫乱飞,搞的蔡一鸣都不好意思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