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
挼尽梅花无好意,赢得满衣清泪。
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
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
——李清照
清晨,天刚蒙蒙亮,凤鸾殿内,小陶端来一盆清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太后洗漱。太后半眯着眼:“昨晚,皇帝来过?”
“回太后,昨夜亥时,圣上接到急报北方一带鼠疫严重,特来请示太后,但见太后已睡,怕扰了太后休息就又回去了,说是今日早朝之前再来找太后商议。估计现在快到了……”
太后也没再说什么,眼睛微闭小眯了一会儿。
不一会儿功夫,皇上就来了,给太后请了早安,“儿臣给母后请安!”,然后坐在太后塌前,“昨夜,儿臣听小陶说母后昨日染了风寒,儿臣找御膳房连夜熬了母后最爱喝的鸡汤,请母后品尝。”
“皇儿有心了,小陶……”示意小陶接过小太监手里的鸡汤。
小陶刚要去接,皇上便又开口:“还是儿臣亲自来喂母后喝吧!”
太后欣慰的轻点了点头。小太监忙将手里的鸡汤小心翼翼的递到了皇上的手上。
皇上一勺一勺的吹了吹地喂给了母后,一边细心的问:“如今天凉了,凤鸾殿的暖炉可还够用?回头再去取几个过来!”
“喏!”小陶应道。
喝了鸡汤,太后开口道:“皇儿,瘟疫一事,作何打算?”
“回母后,儿臣昨儿已连夜派太医院众太医去往疫区支援,宫里只留下了几个资历尚浅的年轻太医轮班。也派人关了城门,避免人口流动,将感染者运往偏远郊区封闭治疗,也安排了当地县官搭棚施粥……”
“我的皇儿长大了,处理的很好!”太后清了清嗓子,又道:“咳咳,咳咳,今日,母后不便上朝垂帘了,皇儿救人心切,却也千万别忘了要与武将们商讨北方布防一事,本来今年北方收成就不景气,现在又闹了瘟疫,就怕北漠各部族趁乱滋事。”
“母后提醒的是。母后,儿臣还有一事……”
太后点头,不语。
“儿臣想去安佛寺祭祖祈福7天,不知母后”
不等皇上说完,太后便开口道:“皇儿,你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年少需要哀家辅佐的小孩子了,国家大事是时候全权交给你了,你要祭祖祈福这是好事儿,但眼下国家需要你,母后代替你去安佛寺可好?正好母后这一病更加想念你父皇了,想去和他说说话……”
“这……只是母后本就染了风寒,还颠簸劳累,这……”
“不碍事,皇儿放心。”
“那,那好吧……那母后多带些宫女、侍卫!”
太后点了点头,“知道了,辰时已到,皇儿该准备上朝了。”
“那儿臣告退,母后好好休息!”
送走皇上,太后吩咐道:“小陶,你去打点一下,明日一早就出发去安佛寺。”
“是!”
小陶刚要退下,又被叫住:“外面下雪了?小陶你去看看外面的梅花树开没开?哀家想吃现做的梅花酥了。”
“回太后,梅花昨夜就都开了,奴婢这就去摘些拿去御厨那儿!”
太后点点头,小陶走后,太后披着被子就下了榻,走到窗前欣赏着外面的鹅毛大雪,又是一年梅花开,一转眼二十年了,她在这凤鸾殿整整二十年了,回想起初进宫当宫女时的事情仿佛就在昨日般的清晰,却已经二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