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我前面看的好好的,看到最后那个人名,眼睛立马睁大,险些被口水呛到。
其他人在周围,没有看见我,只议论纷纷:“沈篱是谁啊?哪个系的?听说过么?”
“漂亮不?怎么搭上了暴发户?”
“的确是暴发户啊,看这些玫瑰,哗,不知道多少钱!”
我看着那“沈篱”二字,仔细考虑重名的可能性有多少,想了半天也不确定,还是打了个电话给沈篱,结果沈篱没接,我四处搜寻一遍,居然还真的在角落里看见缩成一团的沈篱。
赶紧冲上去,我扶着沈篱:“真的说的是你啊?”
沈篱慢慢的看向我。
我吓一跳。
沈篱满脸苍白,双眼空洞,还有点红,发丝凌乱,一副宿醉之后又没有休息好的模样,我大为惊讶:“沈篱,你怎么搞成这副德行?”
“还不是封二那个家伙!”沈篱愤怒的抓头。
封二就是沈篱的丈夫。
因为沈篱和封二从我回来之后,两人之间就没愉快过,所以沈篱也没怎么跟我提过他,我和踏踏更不愿在背后讨论沈篱不愿说的话题。
所以我对封二的了解,只在“原名封寅,因为排行老二,而且性格有点二,所以被叫做封二”以及“家中很有钱”还有“别别扭扭,和沈篱一直僵着”还有“真的很二”这几点上。
我好笑:“这横幅真的是他贴的?”
“嗯。”沈篱闷声闷气的回答。
“他不是家里本来就有钱么,怎么说自己是暴发户?”我实在忍不住,坐在她身边笑了起来。
沈篱对我翻白眼:“笑什么笑!”然后叹气:“因为其实他惹我生气之后就会买一大堆的东西哄我开心,他又丝毫不懂女人的化妆品或者衣服——”
沈篱说到这里,我打断:“不是说封二以前也是个高手么,怎么会不懂?”
“他?”沈篱撇嘴,“他就是选贵的、选限量的买,那些女人本来就是图钱图样子,当然乐意。可是我哪里需要这些?我想要自然自己可以去买,老子又不缺钱。”
她拎了拎手中一个包:“看到不,这个就是他送我的其中一个,简直完全背离我美学,还TM要五位数,我简直想把这个包让家里的钟点工先生拿去买菜用!”
我一边笑,一边摇头:“可你还是用着它。”
沈篱又抓了抓脑袋:“烦死了……”
我瞄了眼上面的横条,说:“究竟怎么回事?他示爱,怎么跑到A大里来了?”
“哎……”沈篱无奈的看着我,“昨天晚上陆亚卓来接你,然后周苏生来接踏踏,周苏生刚好认识封二,两人有过合作,所以周苏生就自作主张的给封二打了电话,后来你们都走了,封二也来了,你别看他是有点二,关键时刻不马虎,还想趁我喝醉了哄我答应回家,不离婚。”
“我当时正发酒疯呢,就说要他在公众场合贴横幅加玫瑰示爱,越华丽越好,我就答应。”沈篱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这不是刚好把你从A大里接了出来么,我脑子里就只剩下‘A大’这一个公众场合地点了……所以就……”
“噗,然后呢?”
“还然后?”沈篱站起来,“我被他弄回家,然后他三更半夜的真的来这里搞了,我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坐在我床边,让我来看,我吓得飞奔过来……呜呜呜。”
沈篱捂脸:“我要干掉封二。”
“别呀,”我推搡她,“这不是挺感人的么。而且也是你自己要求别人的。”
沈篱继续掩面:“我那不是发酒疯么。”
我笑:“我听踏踏说过,你和封二之间的隔阂就是彼此都不肯先说喜欢——我真搞不懂,你在倔个什么劲,我看你以前勾搭小男生,说起喜欢不喜欢,还不是跟说顺口溜似的,怎么和封二都结婚了,还玩什么先爱上先输。”
沈篱摇头:“不是啊,以前是知道只是玩玩么,说一说又没什么,双方都是平等的——而且你闭嘴,什么小男生!弄的我好像怪阿姨似的……”她顿了顿,“可是,我和封二结婚,只是很自然的事情,我们都了解对方的过去,都知道彼此如果定下心来,是很难的事情,如果自己先说先输,那就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卑微的位置上,以后爱不爱、婚姻继续不继续……全凭对方做主了。我们都是死要面子的人,怎么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那现在解决喽?”我指了指横幅,“啧啧,多动人呀,你看旁边多少小女生都飙泪了。”
沈篱看着我,没说话。
我蹲在她旁边:“而且你也哭了。”
沈篱叹了口气:“我这不正在思考么。”
我说:“你慢慢思考先,我拍几张照片留念,一会儿估计就该有人来拆了。”我拿起手机左拍右拍,想了想又发给了踏踏,本以为踏踏会马上回短信或者电话给我嘲笑这件事,没想到她半天没反应。
沈篱瞄我:“你在等踏踏回你呢?”
“嗯。”
“别等了,踏踏喝酒之后好一阵疯一阵的,估计昨晚够呛。”沈篱摇头。
我愣了愣:“是啊……”
踏踏以前醉酒之后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上铺里,把头垂下来,吊在那儿睡觉,第二天早上醒来,脑充血加宿醉,必须要晕上两三天。
这还不是最出格的,有时候她真疯起来,会有从顶楼往下跳的举动。
而且她还喜欢嚎歌,那叫一个鬼哭狼嚎。
“天呐,”我不可思议的看向沈篱,“你还让周苏生去接她,估计这么一回,周苏生看清踏踏本质,也不知道该闹出什么事儿。”
沈篱坏笑:“那必须的!这样才公平。你看,你现在绯闻缠身,我又被封二弄的头昏脑胀,就李踏踏一人享福,那可不行。”
我忍俊不禁:“你这人真是的。”
沈篱又正色:“而且如果李踏踏要和周苏生玩真的,那总该让他看到踏踏的真面目,如果不能接受早点断了算了,长痛不如短痛啊!”
“那倒是。”我点点头。
沈篱叹了口气,颤颤巍巍站起来:“那个二愣子还在门口等我呢,我先回去吧。”
“你决定不分了?”我挑眉。
“看情况,看状况,”沈篱摇头,“难得他低头,差使他做牛做马先!”
我笑着点头:“别做过分了啊。”
“我的老公,还用你疼?!”沈篱瞪我一眼,好笑的滴溜溜的跑掉了。
果然没多久,就有老师来疏散学生,大家一哄而散,只剩下校工们在拆除那些横幅和玫瑰,一时间玫瑰乱飞,也颇为壮观。
我笑着走回办公室,大家正议论纷纷刚刚的横幅事件,见我来了,估计是前天绯闻爆出的事情太劲爆,他们还是没有完全接受,所以安静了一小会儿。
周女士走过来,笑着对我说:“深深,我刚进校门,还以为是陆亚卓给你的呢,吓我一跳。”
“怎么可能,”我惊讶,“亚卓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哎,没想那么多,下意识反应了,”周女士摇头,“他当然不像。”
顿了顿,周女士继续道:“而且他也不是暴发户。”
我们相视而笑。
周女士又感慨的摸了摸后颈:“沈篱,是你和李踏踏的那位室友吧?我也有印象的,以前挺张扬的一个女孩子,漂漂亮亮的。”
“嗯。”我点头,“她和老公闹别扭呢。”
周女士摇头:“你说,怎么我教的学生,个个谈恋爱都这么惊天动地呢……”
“您教导有方。”我打趣道。
周女士笑着摇了摇头,又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我也带着笑意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打开抽屉,却发现里面有个纸盒,我疑惑的拿出来,用刀子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愣了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