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早起头疼。
温晓艾捂着头，连从床上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头像是被重物打过样，一跳一跳的钝痛。
胃里又空又凉，抽痛跟拧毛巾似的。
温晓艾抹掉被难受出的生理眼泪，从包里摸出手机。
她按了薛佑祁的电话号码，没几秒又挂断，转而给他发了条请假短讯。
做完后温晓艾把头埋进棉枕里，脑子里昏沉沉，眼也闭着，困倦如潮水般涌上。
她要歇一歇，不然迟早会压垮的。
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慢慢的，有雨声淅淅沥沥。
薛妈妈当年就是在这一片雨声中离开。
癌细胞把她的身体当成养分，最后带走了她的生命，温晓艾和薛佑祁握着薛妈妈的手，却不能让她冰凉的手重新温暖。
“对不起……小祁，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薛妈妈说话说得断断续续。
她说，自己本来以为可以撑过高考。
她说，小祁，你不要难过。
她说，对不起，不能陪着你了，但妈妈爱你。
说到最后，薛妈妈已经接近呢喃。
她望着温晓艾，温晓艾凑过去，听到她说，拜托你……照顾好他……
下雨天特有的一股寒气，冷得彻骨冰凉，冷得温晓艾和薛佑祁连心都冰结冰，眼泪流不出来。
她想凑过去看薛佑祁，薛佑祁却低着头，抿着唇，一言不发。
突然间，嗡嗡声钻进耳朵，音乐铃声像爆竹一样炸在耳畔。
温晓艾从梦里醒来，把电话挂断。
她还想睡，手机又响了起来。温晓艾勉强睁开眼，看也不看摁了接听键：“喂？请问哪位？”
“温晓艾，开门。”
低沉的声音从屏幕那头传来，原本还昏沉的神志瞬间清醒，她试探着：“薛佑祁？”
“是我。”
“你刚刚说什么？”
“开门。”顿了顿，薛佑祁又道：“我在你门口。”
温晓艾把手机蒙着被子哀叹一声，瞥了眼大门，认命的起身。
打开门，薛佑祁果然在外边。
“薛总，您怎么来了？”温晓艾瞅着他冷峻的面容：“我请过假了。”
“我答应了？”
温晓艾悻悻，她没看回复。
“那您是叫我去上班吗？”温晓艾没精打采的点头：“您稍等，我这就去洗漱。”
她说着就转身，却被薛佑祁一把抓住。
“喝酒了？”薛佑祁皱眉。
薛佑祁的手像是带了火，温晓艾觉得手腕在发烫，她想挣脱却挣脱不开。
“是。”
他瞥了眼温晓艾苍白的脸颊：“胃痛？”
温晓艾有点不好意思：“对。”
他眯起眼，手背贴在她额头上。这动作猝不及防，温晓艾吓得身子往后倒，幸好薛佑祁一直抓着她的手。
“你发烧了。”薛佑祁吐出这句话，声音冷冷，皱着眉。
“……”温晓艾呐呐，薛佑祁拉着她走进去，明明是温晓艾的家，他却反而像主人。
她想给薛佑祁倒杯水，却被他扯回房间：“躺好。”
温晓艾感觉自己就像被大人揪着的小孩，不想被惩罚就要乖乖听话。
“感冒药呢？”
“……没买。”察觉到薛佑祁拧起的眉头，温晓艾把脸埋进被子里。
脚步声愈来愈小，房子的隔音效果不佳。不一会，厨房那边好像传来了声音，叮叮当当。
温晓艾眨眨眼，不会吧……薛佑祁要给她做饭？
但薛佑祁，不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