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青崖刚刚冲到藏经阁门口就和风风火火跑进来的缘灭撞了个满怀。缘灭满脸都是激动之色,双眼放光的盯着青崖。“师弟,你上次说你从三城法师的功法之中领悟了五行阵法?”缘灭抓着青崖的衣服,激动的问。
青崖也是同样的激动的同时叫道:“师兄,你从三城法师的功法里面可是领悟了凝物之法?”
此时的两人,就像是多年未见的情人一样,抓着对方的衣服,两眼放光,互诉衷肠。
凌水庵掌门禁地,琴琴和舒画相对而坐。舒画慢慢的睁开双眼,眼中瞳仁竟然从旋转之中慢慢的停了下来,最终聚焦在了对面的琴琴身上。这一年来,他们二人在缘真大师的指导之下,内力突飞猛进。琴琴师从那老尼,卜算之术本来就已经是登峰造极;舒画虽然初涉卜算之术,但是由于有阵法基础辅助,再加上小青似乎像是有灵性一般,竟然让她创造出了一种卜算的阵法。卜算之时用小青画阵辅助,竟然几乎与师出名门的琴琴不相上下。这卜算之法练到登峰造极之时本来就会产生一种未卜先知,料敌先机的天赋,以至于在和别人交手之时,天然上就可以克制对手一筹,使得二人在一流高手之中也算是佼佼者了。更为逆天的是,二者由于是表姐妹,本来就心有灵犀,更是修练出一套合击之法,相互配合之下,便是面对灭绝师太说不定也可以走上几招不落下风。
“可是又想你的大叔了?”琴琴感受到舒画行功完毕,虽然仍是双目微闭,却也猜到了这小表妹的心思。
“那到不是。表姐,随着我对这卜算之术的修练,冥冥之中有种感觉,我与大叔虽然缘分未尽,但是却是各自另有机缘,现在甚至是之后的佛缘盛会上,即使相见也不能长相思守。”舒画说到此处,满脸都是伤感之色。“师父她老人家应该是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会将我带到凌水庵修行。”
琴琴见舒画虽然伤心,但是却总算是认清了命中注定之事,一声轻笑道:“你还怕他飞了不成?你们二人应该都是有大机缘之人,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就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舒画听了琴琴之言,转忧为喜,看了一眼表姐,调笑道:“不知道表姐可曾有喜欢的人没有?”
琴琴听闻此言,脑中闪过缘灭那张似是法相庄严,又略带玩世不恭的面孔,脸上一红,啐道:“你乱说什么,父亲哥哥还没有消息,我怎么会有心思想这个。”
“表姐你放心好了,舅舅和表哥哪个不比我们功夫深厚,只不过是暂时失散了,定会平安无事的。”舒画类似的话为了安慰琴琴也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
中原武林,崇山剑门中。
“师祖,师祖,已经八十天了,您明天要不要亲自看守?”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小弟子对着正负手伫立院中的白剑心,白掌门说道。
白剑心此时心中何尝不是想的此事。青木神兵失而复得,而且琴伯还逼得那琴家小子说出了其中的奥秘。明天,只要到了明天,这神兵就在酒中泡了整整九九八十一天,到时候就是这天大的秘密揭晓的时刻了。为了这个秘密,崇山剑派已经付出的太多太多了。自己的师父当年为了谋得此宝,不惜设局趁琴不了出镖之时,将那镖局之人屠戮殆尽,又假扮路过将那琴不了救下,收入门中。到头来不仅没得到这青木神兵的秘密,反而师父的独生女,自己的亲妹妹也跟着琴不了私奔了。唉,自己那师弟混入琴家为仆一辈子,到头来不知道要多恨师父,好在他还念着自己是崇山派的人,才将这神兵和其秘密送来,却也是言明不愿再和崇山派有任何瓜葛了。
白剑心看着浸泡在琥珀色美酒中的青木剑,一时失神,直到那小弟子喊了好几声师父才回过神来。“好的,你下去吧,这最后一天,就由我来。”
第二天正午,白剑心已经紧紧的盯着那神兵一个时辰了。终于,浸泡神兵的酒开始沸腾起来,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那神兵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溶解在那琥珀色的酒中。而此时的白剑心再想去将那神兵捞起已经是来不及了,那泡着神兵的酒水竟然在他面前燃烧起来,此时的白大掌门就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难道这神兵就这么毁了不成?有什么秘密还没拿到,心里总归不踏实。白大掌门心中无数个心思闪过,左思右想,衡量利弊,终于一咬牙,一跺脚,对着那装着酒水和神兵的铜盆一掌拍去。这一掌带起的掌风却是恰到好处,直接将那铜盆里燃烧着的酒水尽数拍到了地上。顾不上管地上燃烧的酒水,白掌门朝着那铜盆底部望去,只见一枚一寸宽,三寸长的金属薄片躺在盆底。“南国有缘”?白掌门看着这薄片上的四个小字,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难道就是这几个字?就是青木神兵的秘密?江湖几十年间掀起的腥风血雨,无数条生命,多少个门派的荣辱兴衰,琴家人这是在戏弄天下武林吗?
三天,整整三天,白剑心都没有出过这个院子,都在思考着这几个字的含义,然而却是没有任何眉目。“罢了,这秘密看来也不是我崇山派可以专有的!”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喃喃自语。“发掌门手谕,请八大剑派掌门共聚崇山。”白剑心坚信,若是这青木神兵真有秘密,那就让九大剑派共同探索吧,难道以崇山剑派在九大派中的实力地位,还能吃了亏不成。
琴家庄,琴无弦的院中。
“琴伯,你说那崇山派会相信那把剑就是青木神兵吗?”正午温暖的阳光洒在院中的两张摇椅之上,一老一少相对而坐。说话那人竟然是琴家少主,琴剑。
“哈哈哈,少爷,我太了解这个师弟了。白大掌门对于这青木剑秘密的疯狂程度只会比他爹,也就是我那师父,更甚。我们将那自制的青木剑泡在酒中送过去,言明需要九九八十一天的连续浸泡才能得出秘密,他绝对不敢把那木剑拿出来。”琴伯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而那木剑之中,铁牌之上的字也绝非胡乱写上的。想你父亲能和白掌门不相上下的功夫,当年游历天下之时也不过是在那南国的火融寺之中做个二代弟子中的高手罢了。若是他们去那南国,是真的有缘还是有难,那就不好说了。”
这一老一少的眼中竟然不时的闪过疯狂之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趋势二人设局引那九大剑派去南方佛国。
平山寺,藏经阁中。
缘灭和青崖二人已经在这三城法师的心得面前足足交流了一个月。开始之时,两个人还为想法不谋而合而大感兴奋,迫不及待地交流心得,互相传授。青崖只能操控元素成阵,而由于五行元素是无形之物,所以阵法不能维持,发挥的作用也大受限制;缘灭的问题则是只能成物,而这些随心所成的物品只有其形,不具其用,也就是说只能看不能用,上次他弄出来的大鸟虽然拉风,却是硬生生的靠着他的内力操控翅膀飞了一小段路,实在是鸡肋的很。面对这些困难,两个人却是分别有着几乎不可逾越的困难。首先青崖作为外来之人,不能以波凝物,形成的阵法无所寄托;而缘灭作为本地人,虽然天赋极好,可以随心凝物,但是由于只有脑波一种波,过于单一,不能操控五行元素成阵,生成的物没有阵法的驱动,就不够灵活。二人想了各种办法来解决各自的问题,可惜费尽心思仍是毫无收获。
青崖看着眼里布满血丝的缘灭摇摇头,“不行,我试了所有你说的那些办法,都不能将五行元素凝成实物,你怎么样?”其实从缘灭的眼神中,青崖已经猜到了答案,只是不死心,还要问一下罢了。
缘灭也不答话,嘴里来回来去的念叨着两句话:“成阵于物,可赋其灵……”。过了好一会儿才好象听到了青崖的询问,“这怎么可能,如果已经凝物了,各个部件都已经确定了位置,还怎么成阵?师弟,我操控不了那自由的五行元素成阵,更别说已经凝成实物的五行元素成阵了。”
二人这一个月以来虽然都是毫无保留,倾囊相授,但是由于自身的限制,明知其中的道理,却是做不出来。虽然两个人夜不能寐,想尽办法尝试,却像是男人生孩子一样,无论怎么努力都是枉然。难道那三成法师将这两种形式融为了一体不成?将阵法融入凝结出的物体中,驱使其行动,但是那要所凝之物似虚似实,似幻似真才可,也就是说既不是完全的实物,也不是元素的形态,难道还有波动掺杂其中以便控制?青崖毕竟是科研工作出身,开始用逆向工程的方式反推他和缘灭到底需要什么。“波即是物,物即是波;物能成阵,物可生波。物为波之实,波为物之解……”,这是个什么状态?不管了,硬生生叠加起来试试,青崖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