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青崖开始按照这个想法努力练功,幸好他学了那许多改变脑丹波动的控体之法,现在让每道波动都不同,对他来说并不是太难,只不过需要多加练习就好。琳姐只是每天默默的照顾青崖的起居,也不和青崖多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愧对自己的小姐妹。可是每天到了晚上,又不声不响的钻进青崖的被窝,好像怕青崖明天就会消失一样。
“琳姐,我想过两天就走了。”青崖对晚餐后正在收拾的琳姐轻声说道。琳姐明显身子一震,手里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我这些天也有些突破,自己的内力有了原来的几十倍之多,了尘大师说,我以现在的身手,也应该能在武林中自保了。”青崖接着说,“我想去那个凌水庵找舒画。”
“我给你准备路上的东西。”琳姐没等青崖继续说下去,就丢下这句话,向屋外走去,背对着青崖的俏脸之上,两行清泪默默流淌。
两天之后,青崖背着琳姐给他准备的包裹,脚步轻飘飘的上路了。了尘和飞红师太都来送他,看着自己女儿红红的眼睛,飞红师太心中也是一声佛号接着一声佛号,暗叹不已。
“天道如此,不需多虑,琳儿此生与这人命中有缘无份。”了尘拉着飞红师太,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青崖劝琳姐和他一起上路,而琳姐却坚决不要,只是把青崖那把蛇牙匕首要了来,说是作为再见的信物。
凌水庵旁,白浪无边,波涛之上一块巨石凌水而踞,一间白色的小房子座落在巨石之上,乃凌水庵未有掌门招唤而不可入的禁地。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子跪在厅堂之中,一个同样高挑却颇有些丰满的少妇站在她的面前,正是舒画和缘真师太。
缘真师太未戴面纱,一双眼睛真诚的望着舒画,“你且在此修行,我会把毕生的占卜之术传于你。等你学了这占卜之术自然会知道为师为何不让你去寻你那夫君,你们日后自会相见,现在每天在一起卿卿我我,只会误了你和他的大事。”
“可是,师父。”舒画不知何时已经拜了缘真师太为师。
“不必说了,”缘真师太主意已定,“我已经说服灭绝师太让你表姐留下陪你,她师从那人,半魔半佛,是这世界上,我唯一佩服的占卜高人。”看来缘真师太是希望二人能够相互帮助,共同学习。话音未落,缘真师太就飘身离去了,远处传来她的声音:“我把这地方让给你们两个暂住。”
“大叔,你一定要来救我!”舒画跪在地上,眼含泪光,显然没有相信缘真师太的话。
经过月余跋涉,青崖终于来到了云州境地。看着眼前比通州要大上三倍的城门和蜂拥而出的人群,青崖拉住一个行人,“你们这是去哪里?”
那人见一个陌生人拦住自己,有些不悦,“哎呀,别耽误我听大师讲经。你这外地人还进啥城,快点和我一起去。”说着大概是看出青崖不是本地人,竟然好心的拉着他就走。
青崖一看也没拒绝,遇到这种热心人正好可以打听一下此地的情况。青崖一边跟着这人往前急行,一边打量那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体格健壮,样貌普通。“你这是要去哪里?什么大师讲经。”青崖有些好奇,难道这么多人都是去看那什么大师讲经的?
那人急着赶路也不看青崖,边走边说道:“当然是去听平山寺的大师讲经,就在前面的大成山脚下,奈水河码头不远的地方。”
青崖看着不远处的一座高山和遥遥可见的船帆,估摸着走上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也就决定跟着去看看。一路上那人遇到个外地来的小白,也乐得多说几句,什么平山寺的大师每逢吉日就会在此讲经,虽然不是南国四大名寺,按讲经来算,绝对是南国少有;码头那边还有个凌水庵,是南国十二大名庵,求签算命很灵。总之是啰啰嗦嗦的给青崖普及了不少这边的寺庙庵堂的现状和历史。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大成山脚下。远看不觉的,但是到了近处青崖才感受到了这山的雄伟,不是说山有多高,而是如一条卧龙一般,延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尽头。青崖不见凌水庵的影子,就问那个路人:“你不是说有个凌水庵,就在这山不远的地方吗?”
“对呀,不过你看这大成山,就像一条盘在这里的龙,旁边有奈水河流过,这凌水庵虽然是在河边,却是被山包围在中间。”那人拉着青崖占据了一个地势高的好位置,见讲经还没有开始,就继续和青崖热心讲这两个地方,“如果庵里面的尼姑要出去,要么翻过大山,要么就是坐船从河上走。据说……”
据这老乡所说,原来这大成山的平山寺和奈水河畔的凌水庵还是有一段渊源的。最初修建寺庙和庵堂的高僧和师太本就出自那南国第一大寺庙擎天寺和第一大庵堂镇海庵。二人具是佛法武功修为高深之辈,传承至今,虽然综合实力不如那顶尖的寺庙庵堂,但是有些绝学在南国也是极富盛名,无人能出其右。
正说着,之间前面的一座大石头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披红色袈裟的年轻和尚。那老乡,连忙闭了嘴,一脸虔诚的看着那和尚。难道这么年轻就是什么高僧了?青崖带着疑惑望去,只见那和尚袈裟如火,内衬明黄色僧衣。无论是袈裟也好,僧衣也罢,并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仅仅是靠着这两个鲜明的颜色,再配上巨石后面一棵高大菩提树作为背景,就给人一种超脱尘世的感觉。再看周围的一众百姓,刚才还是和青崖两人一般谈天说地,在这和尚出现之后,就马上变得虔诚无比,面朝那巨石,安安静静的席地而坐,等待讲经开始。青崖也随着周围的人坐下,看着那不知道怎么就出现在巨石之上的和尚。突然,一阵洪亮的钟声从山中传来,直达青崖的心底。他精通音律,岂能不知道这钟声有安神的功能,果然周围的一众百姓,在这钟声里面,面容显得越发虔诚和安详。钟声一直持续了九十九下才停止,只见那个纹丝不动的僧人在这钟声停止之后,本来只是普普通通盘腿而坐,突然双手掐了一个法决,身后的菩提树上亮起一点点柔和的青光。这青光由淡变深,由青转黄再转成白色,最后竟然旋转起来,变成了如彩虹般的七色,柔柔的充作僧人的背景。
“山可平,心难平;水易凌,波难停……”一阵柔和庄重的声音从那大师口中传出,竟然让天色为之一暗,衬得那起色漩涡的背景更是好看。
青崖不懂什么佛法,只是觉得向催眠曲一样,比较好听。向周围望去,不知不觉之间,这山脚的一片草地上,竟然开出许多花来,花中彩蝶飞舞,似真似幻。再看天空中,本来应该是正午时光,却有了星光闪烁。更离谱的是这巨石周围竟然开始围起了各种动物,小到松鼠兔子,大的竟然有大象和长着巨大鹿角的雄鹿。难道这就是这个世界佛法的力量,真的能像传说中的那样,讲经之时,地涌金莲,百兽朝拜?青崖由开始的好奇开始变得不敢相信,这不会是什么幻术吧,3D投影?这么多大型动物,不可能来的无声无息呀,而且青崖细心的发现,每种动物基本都是成双成对,这怎么可能,太凑巧了。
正当青崖左顾右盼的时候,讲经之声突然被一阵嘹亮的号角声打断。那巨石之上的大师,口中停下来,本来是轻轻微闭的双眼睁开了,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远方乃水河码头的方向。而无论是草地上的花朵还是巨石边的动物,竟然都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或者是消失。周围的星光甚至是那七色漩涡的背景也消失了。听经的百姓也从沉醉中清醒过来,之后便是朝着那号角声的方向一齐看去。这片草地本来就是在大路旁边,而这大路正是从码头进山去凌水庵的唯一途径。
号角声越来越近,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群老虎,每只老虎竟然都像马匹一样配着鞍子缰绳,虎背之上还有一名女尼骑乘。青崖看出这老虎可绝对不是像刚才那和尚弄出的幻象,而是货真价实的猛兽,而且这群老虎各个皮毛雪白,上面点缀着深色的斑纹,足足有两列十六只之多。虎背上的女尼也是各个白色僧衣,再加上白色的鞍子和缰绳,简直是和胯下白虎融为一体。此时本来是听讲经的百姓已经不淡定了,一个个和周围的人交头接耳。
我靠,当青崖的目光向着白虎之后的队伍看去之时,心中更是不可抑制的感叹。后面竟然是浑身雪白的一队羚羊,这些羚羊都是百里挑一,身上腿上的线条健美无比,每只羚羊的背上更是坐着一个健美的女郎。这些女郎各个身材高挑,白靴白裙白色的战甲,小麦色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之中,而且每人都配有强弓劲弩,整个一队三十二骑如花木兰般的女骑士。还没等青崖感叹结束,后面又跟上来一头巨大的白象。土豪,绝对的土豪,土豪之中的土豪,青崖的嘴巴都快合不拢了。如果说大象上面什么黄金打造的象鞍也就罢了,这只比一般大象大出至少一半的巨大白象之上,竟然有一座用白色美玉雕刻的小亭子。这个小亭子一样的东西成六边形,光华内敛,绝对是上好的美玉雕刻而成,亭子每边都有半透明的白纱遮挡,只有最前面的白沙,下端没有固定,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竟然是她!当青崖透过风吹起的白纱看到亭子中人的脸庞之时,心中不由一震。于此同时,那巨石之上的僧人也是凑得一下站了起来,双目之中更是射出两道犹如实质的精光,单立于胸前的手掌竟然微微颤抖,口中更是不停的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