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青崖所料,他和舒画刚在酒楼里面坐下,小二的菜还没上齐,就见那邋遢老头从酒楼门口走了进来。店小二见这老头邋遢猥琐的样子,刚想阻拦,青崖却是忙向他招手,并示意小二,这人是他们一起的。
小老头来到青崖舒画桌边,也不客气,屁股还没坐下,就掰了一只鸡腿,边往嘴里塞,边叫唤着:“饿死老头子了。”完全没有了刚才忽悠别人时的高人风范。青崖二人也不说话,就看着这老头风卷残云一般把桌子上的各种食物吃了个便,之后把手往衣服上一抹,坐在那里一边自斟自饮,一边笑眯眯的看着青崖舒画二人。
青崖一看老头这架势,心中暗想,哇塞,演技不错呀,这一套基本符合一个不计名利,年轻时候牛逼闪闪,老了之后看破红尘从此混迹江湖的高人的基本设定。
“老骗子,你是不是骗吃骗喝骗上瘾了,看在你帮我们赚了不少生活费的份上,这顿我请了。”青崖见这老头一副等他们两人开口的样子,也不客气,调侃到。
舒画心里暗笑大叔这出演的也够影帝级别,但又不得强忍着笑意,按照和青崖商量好的,微蹙美眉,拉着青崖的衣袖,似是阻止,又如埋怨他乱说一样的小媳妇姿态。
邋遢老头估计以往使用这一招时候都是无往而不利,哪知道青崖根本不按照他的剧本念台词,刚喝到嘴里的酒呛到喉咙里,本来一副风轻云淡的笑脸也被憋得通红,“咳,咳,咳……我这回看来是真没看错,也就只有你这样的奇葩小子才能助我一臂之力了。”老头装逼失败,露出憨厚诚恳的笑容,继续和青崖二人套近乎。
果然这老头不会无事献殷勤,青崖暗想,帮他?难道一起做生意,像今天这样你投篮我助攻,一起夺得NBA总冠军,一起拿千万年薪,跃上人生巅峰?
哪知老头并没提起要青崖帮什么忙,反而是问道:“你这小媳妇,应该是走的器宗法门了?不知道你是想练器还是控体?”
“这怎么讲?”青崖和舒画初到此地,还从来没有接触过佛门或是武林人士,听到什么练器控体,自然是一头雾水。
老头也不惊讶,像是料到这两个人并非这南国之人一样,开始给他们普及这南国武林界的基础知识来。
原来南国武林以佛门为主,即使是没有正式皈依佛门之人,也或多或少的和佛门有关,练的功法也属于佛门功法。这佛门功法和中原武林却是不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南方大陆并非人人都有本命之物。普通百姓虽有脑丹波动,却只有很少的在某些方面极具天赋之人才会结出本命之物,而不像是中原,即使贩夫走卒也可轻易在到了一定年龄之后,凝结斧头砍刀之类的东西出来。正因如此,佛门功法就分成了器宗和体宗两大流派。器宗之人顾名思义,崇尚凝结本命之物,以脑丹波动练习操控本命之物而提升武力;而体宗则是不同,他们并不愿凝结什么本命之物,而是利用脑丹波动控制自己的身体专攻徒手功夫。前者和中原武林一样,而后者却是这南国特有的修练法门。
青崖舒画二人听后也是暗自惊叹,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仅仅是与中原武林一海之隔的南国,竟然有如此大的不同。难怪琴家之人都这么偏爱游历天下。而青崖则是颇为兴奋,他这个没有本命之物之人在这里竟然有种莫名的归属感,总算找到组织了。
青崖看着对面忙着灌酒润喉的老头,笑着问道:“老人家关心我到底是想练器还是控体,难道是想因材施教传我武功不成?”本来还是叫老骗子,老头,现在也改成了老人家了。
“我可不收什么徒弟,不过呢,无论你想练什么,你那体内乱七八糟的波动,却是练的越强越好。”老头故作高深。
难道真是高人,修练了什么特殊的法门,不然怎么能一下道破我这浑身上下的脑穴波动?青崖心中一惊。他这些天来从未在练功上偷懒,体内的波动却因为有七百二十道之多,每道增长的并不明显。还好由于这些波动数量多,所以比那只有单一脑丹波动的常人转化天地能量为内力要快上一些,却是因为没有凝聚内力的法门,从而比练习了内功心法的武林人士慢上不少。除非找到琴无弦一家,否则是很难得到那琴不了练功法门得第三卷了。
想到此,青崖对这老头更感兴趣起来,急忙问道:“大师可有内功心法,可助我凝聚内力的?”
“嘿嘿,你小子想得到美。我不是说了,你这波动乱七八糟,一般的功法只是针对脑丹波动,对你就不会有什么帮助了。”老头见青崖的称呼都变成大师了,对自己有所求,就开始不紧不慢起来。
舒画在旁边看得着急,也紧跟着问道,“那大师可知道哪里能有这种法门?”
“南国四百八十寺,庙堂座座有真经!你们一个画佛一个演奏佛音,自然都是和佛有缘之人,在这通州应该也是暂时盘桓一段时间,待有了机会,一定会得遇佛缘的。”老头还是神叨叨的顾左右而言他。
青崖看出来了,他要是不给好处,这老骗子绝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于是说道:“不知道大师助我二人,可是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
“这个,这个,不好说,能不能让你这小媳妇回避一下?”这老头满是皱纹的脸上竟然还脸红了。
难道要和我聊一下男人之间的话题?青崖暗想,看来这高人再装逼还是跳不出七情六欲。青崖让舒画自己先回行舍去。舒画知道大叔之后肯定还是会告诉她,也不好奇这两人到底要谈什么,自顾自的回去了。
“好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老人家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帮我们了。”青崖不紧不慢的说。
邋遢老头也不着急,把杯里的就喝干,边站起身边对青崖说:“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和我去我那里吧。”说完就往外走,好像就肯定青崖会跟过来一样。
青崖一看这架势,自己虽然看不透这老头的深浅,但是自己也是身无长物,劫财劫色都轮不上自己,也就二话不说的跟上了老头。老头七拐八拐,在这南市附近的一个青苔遍布的小胡同里面打开了一个小门儿,就把青崖让到了院子里面。青崖从这不起眼的小门儿转进来,只见一个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小院子出现在眼前,院子有大概十几米见方,地上摆着不少这里人用的石锁石锤,看来这老头除了算命,还喜欢健身。老头关上院门,走到院子里一派三间小房子前,又打开了房门,只见里面也打扫的颇为干净,和这老头的邋遢完全不匹配。
老头引着青崖坐在房中桌前,问青崖:“你们可是住在那听佛轩中,行舍管事可是让你们叫她琳姐?”
看到青崖点头,老头接着说道:“你们可曾见过一身白衣的一个女尼,约莫四十年纪,长得颇为清秀?”
这老头不会是看上那个尼姑了吧,青崖感到他说的应该就是那天他们再听佛轩门口遇见的那个白衣白鞋的尼姑,毕竟这个地方的尼姑大多穿青色衣衫,白色还是比较特别的。青崖倒是要看看这老头想干什么,就又是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那就好,那就好。”小老头见青崖知道他所说的是谁,顿感省了不少解释的力气,接着说到,“不知道小友夫妻能否帮我一个忙?”
“我们给你说媒?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尼姑了?”青崖再也忍不住了,问这老头。
“呸!呸!呸!你说什么疯话,我是想让你给琳姐和那尼姑牵线。我呸!什么牵线,都是被你带歪了。”老头被气得的语无伦次,“我是想让你帮那琳姐和尼姑母女相认!”
“什么,她们们是母女?尼姑也能结婚生孩子?”青崖显然被这老头的话里的信息量震惊了。
老头见青崖这么激动,连忙说:“你小声点儿,难道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吗?”
“难道她们不知道之间的关系?”青崖追问。
老头见青崖放低声音,就继续说道:“那女尼是知道的,至于她有没有告诉小琳,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小琳一只躲着那个女尼,她们应该还没有相认吧。”
青崖看着这老头怅然的样子就知道这也是有故事的人,反倒是不着急了,坐在那里静等老头讲故事。
邋遢老头走进侧面的屋子,把他那身邋遢的算命工作服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还泡了一壶茶出来。老头给青崖倒了一杯水,自己抿了一口茶,就开始慢慢的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