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洲哥,你刚才一直在门外?”叶紫紧张地瞟了她一眼,那样子看起来比她还要心虚。
其实她也只是表面镇定,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
不过卢既洲表现得很正常,似乎真的只是来送钥匙,听了叶紫的话,似笑非笑地扫过她们两人,挑起眉梢,“说谁坏话呢?看你们紧张的样儿。”
他这一句调侃算是给她们吃了定心丸,叶紫拉过她,松了一口气,“没说什么,你快去买东西吧,我和终终都有点儿饿了。”
他随即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看了她一眼,转身又走了。
“哎……吓死了我了!”等卢既洲走远了,叶紫拍着胸口低声叹道。
诗糜终也心有余悸,刚才那不管不顾的劲儿已经泄了大半。
“我们快去厨房,把要用的餐具都拿出来洗洗。”她有气无力地说,两人竟都忘了最初纠结的是房钥匙的事。
卢既洲和陈杨购物回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
他们一回来,卢既洲便一头扎进厨房去摘菜洗菜,把陈杨惊得下巴差点儿掉了。
“这大少爷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今天是怎么了?魔怔了?”陈杨小声嘀咕着,绕到她身边。
诗糜终正在擦餐桌,上面有一层厚厚的尘土,想必卢既洲也很久不来这里。眼神飘到厨房,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后背,“你们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卢既洲确实有点儿反常,平时最爱闹腾的一个人突然特别安静,连话都不说了。
陈杨想了想,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去之前还好好的,结果上了路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了,“没有啊,洲哥那心理素质谁比得了,就算有天大的事,他也照旧。”
诗糜终胡乱嗯了一声,继续擦桌子,可脑子里又冒出她和叶紫进门时的对话。
他……应该没听到吧?
“喂,我说两位,你们是被人下毒了,还是怎么着?”火锅吃到一半,陈杨实在忍不住了,吐槽坐在他旁边的两人,“不是庆祝咱们终终小妹顺利转学,怎么洲哥你这副德行,还有终终小妹你,一副丢了魂儿的样,你们两怎么了?”
实在太诡异了,从开始吃到现在过去半个小时了,他们像在播一部哑剧,谁都不出声,快憋死他了。
诗糜终心魂未定地抬起头,卢既洲坐在她对面,恰好这时也抬起头,两人的目光交汇,她迅速移开视线,不自在地笑笑,举起手边倒满果汁的杯子,说:“可能是我练舞有点儿累,打不起精神,不过真的谢谢你们……”说着还是看向他,“尤其是小六哥。”
他也笑了,却不像以往那种放开的笑容,似乎里面掺杂了一些苦涩的感觉,顺手端起酒杯,还没等和大家碰杯,他自己先干了。
“冲你这句小六哥,做什么都值得。”
说完这句话他眼睛里又有了神采,嘴角微微勾起,方才那种颓然的气息陡然消散,又恢复了往常的张扬。
只是这话……歧义太大,甚至有些露骨。
她举着杯子的手僵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怎么,小六哥说这话,让你感动到说不出话了?”
他弯着嘴角冲她眨眼,不舍看她下不来台,还是亲自把台阶给她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