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靡终收下也不是,不收下好像太矫情,只好接过来捧在怀里,左顾右看的,唯恐突然从哪里冒出认识的同学,感觉像是做贼。
“这是波斯菊?”为了缓解尴尬,她找了话题。
卢既洲低头看她,嘴角噙着笑,点了点头,“花店老板推荐的,我说送妹妹,他说这个最合适。”
从那天在叶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诗靡终总觉得他和最初认识的样子不同了,可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同,她有些心虚,甚至不敢看他笑,只盯着手中的花儿,“为什么这个最合适?”
“因为老板说波斯菊的花语是永远快乐。”他说,紧接着又问:“今天有安排吗?”
诗靡终被永远快乐这四个字撞晕了,虚无缥缈的愿望带着馨香化作一缕现实中的炊烟,将她带回人间,她从没想过永远,二哥曾对她说没有什么是能够超越时间永恒存在,享受当下即可,如今眼前站着的这个男孩竟说要她永远快乐,她有了朦胧的憧憬,虽也觉得不切实际,可总要有点念想。
因刚才百转千回的心思,她有些迟钝,愣愣地回他:“晚上本来打算画画。”
“那就是没安排了,走吧,带你去玩。”卢既洲说完自顾笑了,心里想的却是每次见她都像是诱拐儿童,用的还是同样的说辞。
诗靡终听到又是带她玩,当即回过神,家里三令五申,她哪里再敢和他偷跑出去,连忙摇头:“我去不了,晚上有老师要查勤的。”
卢既洲倒像是早有准备,绕到她身后,半推着她,笑道:“放心,这次绝对不会连累你被家里骂。”
除了二哥,诗靡终没有和异性有过任何略微亲密的身体接触,像此刻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前胸,他的呼吸就在耳侧,温温热热的,她紧张的全身僵直,每个细胞仿佛都在抗拒,仿佛是出于本能,可这是在学校门口,她不想拉拉扯扯,以免引起更多的注意,只小声求他,“我真的不能出去,要不等周末吧。”
卢既洲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既然来了,定是要带走她,半推半抱将她带到车上,以很快的速度关上车门,上了锁。
他心里清楚这小丫头在家里不受待见,不能犯一丁点错,恐怕还特意被叮嘱过不能和他走得近,可他想见她,以后也要见她,不能因为家里阻碍就退避三舍,这不是他的性格,她也不应该逃避,总要面对的。
“知道你家里对我有偏见,可我觉得你不一样,至少你不讨厌我,是不是,终终?”
没料到他居然都猜到了,还敢直言不讳地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到叫她不好意思了,窝在车座上,眼神飘到车窗外,不吭声。
卢既洲见她像个小白鼠,滴溜溜的眼睛闪着光,怕是听进去刚才他说的话了,还隐隐觉得有点愧疚,为根本不在意她的那些家里人对他的偏见,真是个善良的小丫头。
“叫声小六哥听听。”他还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