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靡终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后退了几步,防备地看着他,“小…小六哥,我家里很快来人了,你先走吧。”
见她紧张又有些害怕的躲闪,卢既洲非常懊恼,恨自己刚才没有分寸,吓到她,于是也只是站起来,并没有多余的动作,离她远远的,“好,你别怕,我刚才没有任何企图,我现在就走。”
诗靡终犹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让出一侧的路给他,没再说别的。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二哥派的人到了,诗靡终上了车,离开了吉维尼。
而本来说好已经走了的人其实一直在餐厅的附近,直到看着她确实安全乘车离开,他才露面,重新返回到他们刚才坐过的位置。
桌面尚未清扫,依旧是他临走时的样子。
卢既洲重新坐下,晚风轻轻拂过桌上的残羹冷炙,蓦地让人觉得孤寂。他很少有独处的时候,平日不是一大群吃喝玩乐,就是飙车赛马,难得有此刻的清净,虽然很不习惯,甚至有些孤单,但想起与小丫头游荡的这一天,竟是从心底生出淡淡的幸福感,她机灵又乖巧,装得小大人,其实远没有长大,还是有小孩子的心性。
想着想着,一个人咧开嘴不由自主地笑了,灯影恍惚,猛地反应过来,连忙收敛刚才冒出的傻气,余光突然瞟见对面桌角有个小玩意,拿起一看,原来是用餐桌上的纸叠成的纸船,样子还很精致。
又坐了一会儿,服务生来收拾,卢既洲将小纸船握在手里揣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才开车离开。
诗靡终随团于第二天上午启程返回,航班晚点了,抵达国内机场比预计晚了一个多小时。
她随身只带了一个半大的背包,与带团的负责人打了招呼,说她可以自己回家,便背着包按照机场标示去乘大巴。
结果刚走了一小截,才想起手机还没开,于是拿出来开机。
没想到刚一开机便有电话进来,是二哥的私人号码。
她忙接起来,“二哥?”
“航班延误了,你才出机舱?”南司诚等了足足一个半小时,已经猜到多半是延误了。
诗靡终听他口气,有点不敢相信,似是从心里冒出欢喜的小火苗,“二哥,你来接我吗?等很久了?”
“嗯,你从C4出来,我就在出口等你。”南司诚说的平平淡淡,可其实也隐隐有些期待。
诗靡终挂了电话,很小声地欢呼了一下,马上调转方向,朝着C4出口快速奔去。
一边疾走一边想,第一句话要和二哥说什么?
他们好像有两周都没见了,从上次生日宴上逃走到现在,只通了几次电话。二哥有很长时间都没有亲自来接送过她,每次二哥都会许诺要来送行或者迎接,但大多数都会因为各种重要的会议而爽约,零星那么两次还是他都在路上硬是被截走。
就连这次复赛出国之前,二哥还答应来送她,可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她当然知道二哥有难处,可也难免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