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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垂暮的帝王

在修仙文明极其昌盛的银花大世界之外还有很多数量繁多的大千世界,他们很多都没有发展出超凡的科技和修真文明,还处在文明发展的低级阶段,位于银花世界的最外层的山海界便是其一。

山海界作为一个没有超凡力量的平凡世界,其上文明和其他世界一样,要经历不断诞生和消失,才能最后剩下一个最适合的文明,如今的文明演化还很年轻,正处在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

这个酷似中国古代世界的初级文明上,自东方帝国唐的建立,而达到封建时代的顶峰。

只是随着土地兼并和天灾人祸,曾经在三百年前站在世界之巅,万国来朝的大唐也大步迈入王朝暮年。

恰逢这些年北方草原上契丹势力兴起,天性桀骜的游牧民族终于从被唐王朝支配百年的阴影中走出来,几十万长生天的猎鹰纷纷深入北方燕赵之地牧马放羊,将视线之内能带走的全部抢走,不能带走的全部烧光,

燕赵北地深受其难,汉人只能被迫聚居修堡,才能在这世代生存的地界上艰难求活。

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这样的景象比比皆是。再加上中原腹地连年大旱,千里平原颗粒无收,江淮之地年年河水泛滥,以至百姓民不聊生,食不果腹。

始有淮北弱老,三十白发人揭竿而起,自号白发军所从者甚众,数年间便席卷天下,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偌大的唐王朝短短时间便分崩离析,各地军阀割据,天下以如沸鼎。好好一个花花世界变成千里无鸡鸣,白骨露於野的乱世。

俗话说时势造英雄,在这万民如陷水火的黑暗时代,移星斗宿天降杀星,有燕地人杨照,横空出世,以几件破烂铁剑,一筐老旧衣衫撞进乱世之中,十年间结四邻,平乱匪,千骑破万敌。

以残破的燕赵之地成为大唐第一强藩,深为当时武宗皇帝器重,被册封燕王,倚为国家支柱,本是一番君臣相宜,奈何天有不测风云。

武宗自幼体弱,多年来又为局势所累常年重病缠身,五年前终究撒手人寰,只留下十三岁幼子继位为灵帝。

被委任摄政大臣的杨照五年间权倾天下,直到去年少太子成年,早已势力触角遍布朝野的杨照自然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向来一山不容二虎,一国怎能两君,此时乱世之剑已成,天地之势将明。

大燕北方重镇,长白城的城头,大量身材高大,披铁甲持长矛的护卫军将短短一节城墙站的满满,一个矮胖的老年男子缩着手站在城墙上远远的望着不远处,身穿华丽裘袍的老年男子。

身披裘袍的杨照已经在这里站了有半个时辰了,只是这样站在城头眺望着远方依稀能看到的草原风光,苍狼孤烟,千里草飞扬的景色于中原相比的确别有韵味。

远远伺立在杨照身后的内务总管,抬头小心的看了看天色,上前两步低声道“王爷,您已经在这城头待了快一个时辰了,这寒风越来越大,当心您的身体啊。”

杨照回头看了看这个一直跟着自己几十年的老人,低声问道“潘大伴你跟着我也有二十多年了吧?”内务总管忙回到:“若是从当日王爷从贼寇刀下救下老奴的那天算起,老奴已经跟随王爷二十五载有余。”

“转眼已经快三十年啦,这几十年先打流寇又打反贼,打完东边打西边,从南打到北。天下战火连连百姓都太苦了,好不容易有个太平日子,这小皇帝又不消停。”

“王爷雄才大略,又宽厚仁德。只要此次击败辽帝,草原之上至少几十年不会有乱子,百姓才有好日子过,王爷定会名留青史,功绩彪炳。到时候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在难为王爷。”内务总管说道激动处声音都不由尖利起来。

杨照微微摇了摇头,现在小皇帝恨不得吃自己肉喝自己血,自己功劳越多越不能退的下来,把希望放在对手的仁慈这种事,杨照绝不会做。

作为一个三十年前穿越而来的异界来客,在这个酷似中国唐末的世界里从一个一无所有的道观杂工做到如今的大唐燕王,期间经历无数次的生死考验,亲近之人的背叛。

残酷的权利斗争让杨照几乎已经忘记了本来在另一个世界的所有,只有在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回忆起永不能再见的亲人。

几十年的异界生活,残酷的发家史。杨照已经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曾经那个乐观善良,幽默风趣的小伙子。

那小皇帝千方百计想除掉自己,又怎么会因为这次战斗而绕过自己,这次若是胜了,只会让他更加急着下手,前些年他年岁尚小又表现的乖巧听话,先帝又对自己有知遇之恩,才让他在这椅子上做到现在,

如今自己年近七十身体越发虚弱,常年战争积累下的种种旧伤如同催命符一样,现在的夜晚如果不点上众多的火炉,盖上珍贵的皮毛,杨照都无法安稳的入睡,自知命不久。

杨照也想坐坐这天子的位子。在此之前必须彻底打败北方的辽人,这次的国运之战,双方出动兵力近百万人,燕王北府军以长白城为饵吸引主力辽军,精锐侧翼包抄偷袭辽人后路,只为一战为中原打下数十年的和平。而此时辽人二十万大军已经攻打六万人的长白城半个月,战况越来越紧张,而深入敌后的精锐也因为行动的保密而音讯全无,也不知是否顺利?

突然变强的寒风,打断了杨照的胡思乱想,如今已经六十八的杨照身患关节炎多年,早已经受不得寒风了,忙用手紧了紧身上的虎皮裘。

曾经年轻时候以一敌五的勇士,如今饱受病痛的折磨,在加上身上横七竖八十几道伤痕,让杨照看起来已经苍老很多。身后的内务总管又开始不停劝说杨照下城回去宫殿里,以避寒风。杨照终究是受不住这北方夜里的冷风,在一群侍卫大臣的簇拥下回了临时的行宫。

多种珍贵的药物和珍宝熬制的汤药煮了一大碗,杨照却喝不下,勉强喝进去半碗便觉得有些肚胀,

不过这一碗花费众多的上好汤药一下肚便将杨照浑身的寒意一扫而光。

站在门外的潘总管听完刚刚来禀报的侍卫通报,快步走到杨照身边轻声道“王爷,武安候和陈将军他们已经到了,现在都在前厅候着。”杨照年老了,听力下降,在潘总管重复好几次次才听清楚。

微微一愣,才想起来晚上的这次军事会议。感慨的一叹“年岁大了,就是容易忘事。岁月不饶人啊”潘总管低着头可不敢接这样的话。看着杨照放下手中的书,忙上前搀扶着,转到前厅军事会议厅。

前厅的几个身穿官服的高级大臣和将领,看见杨照在潘总管搀扶下走进来忙伏身行礼,齐呼万岁。

其中武安候在杨照示意起身以后,快步走上前接过盘总管的搀扶,潘总管顺势就把位置让给身强体壮的武安候。武安候做为王爷亲近的侄子,为人又正派。甚是讨杨照的喜欢,这样的人自己可惹不起。

待杨照坐下以后,各个大臣才各自入座,作为老一辈的高级将领,宋国公许胜先起身道“王爷,今天辽帝全力攻城的次数已经达到十多次,如今我们守卫伤亡很大。

城上的守城物资越发紧缺。以目前消耗的速度,最多还能坚持七日便消耗殆尽,到时候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杨照闻言笑道“老公爷不必忧愁,今日招众位来此议事,便是因为我已经收到冠军侯和天赐吾儿的密信,他们已经截断辽帝后路,攻下了辽人后勤重镇神龙府,照他们速度看最迟后天就可以完成对辽人大军的包围,长白之战当可完结。”

众人闻言大喜,纷纷面露喜色。连一向严肃示人,修养极强的太师王修德也不禁摸着下巴上的短须微笑。

杨照双手下压让众人安静,“各位爱卿,回去以后约束好部下,安抚好将士的情绪,准备接下来的反攻,当在城下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困扰大唐边境十几年的老对手,让他乖乖的会北方苦寒地去做他的羊倌。”

众人忙俯身行礼,“臣等必不负王爷所托,王爷千岁”杨照不待说完,便挥挥手打断众人的恭维,“都退下吧,好好休息应对明日的战局。”众大臣纷纷行礼退下。

等到这些文成武将躬身退下,早已疲乏的杨照也不愿在穿过重重宫殿去寝宫休息。正好前厅这里也有可供休息的寝室,索性让侍从将暖和的狮虎皮铺在床上,喝下几碗祛病暖身的药汤,便在摇曳的烛火里睡着了。

次日清晨,刚刚吃完早饭的杨照便听见城头响起的号角声,忙披挂上金色的帝王甲赶上城头。

城上,北府军的将士正在此起彼伏的军鼓声里与一波又一波悍不畏死的草原武士生死搏杀。武安候手持一把九环大刀亲自在城头督战,刀上血迹斑斑已经亲手斩杀数个冲上城头的辽人。

看见杨照带人上来,忙上前急道“王爷,城上太危险了,还是暂时避一避,城上有臣在必保城防无恙。”

杨照摸了摸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侄子的头顶,笑道:“本王杀场奋战几十年,早已习惯了。你放心去督战,不必担心。”

武安候忍住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知道自己劝不住这个自己最崇拜的儿时偶像。一拱手行礼,就转身回了城头,大喝道“兄弟们,王爷亲自来给我等助威,还有啥好怕的,杀贼啊。”

领头带着几十个身披T铁甲的神武卫将一批杀上城头的辽人先锋乱刀砍死,其他的行营士兵顿时士气一振,一拥而上,将不少靠着攻城塔冲上来的辽人勇士全部砍死,剩下的辽人在一顿牛角声中如潮水般退却,留下几百具尸首散落在城下。

城上,民壮营的民夫纷纷在城防将军的催促声中,把成筐的米饼和一桶一桶的热汤抬上城头,把城上的伤员抬下去救治,更换补充消耗的守城器械。满是匆匆忙忙的在城头跑动。

各个守城的士兵都靠在城剁上抓紧休息,以应付接下来的大战。杨照则带着几个侍卫,到一些防御压力吃紧的地方亲自去慰问,把这些朴实的农家士兵各个感动的不能自己,这种穿越者经常使用的方法还是很有效的。

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因为连日残酷的攻城战而损兵折将,却丝毫奈何不得长白城,让一直自许天下第一帝的辽帝大为恼怒已经连杀十几员统兵将领。

昨日收到后方来信,神龙府被两队燕兵打破,积蓄的粮草被烧,后方的粮草至少要半个月才能补充,如今大军粮草只够七日之用,所以今天的攻城已经不惜人命。

辽帝亲自督战,骑着披着金甲的高大战马,头戴金冠。挥舞这雕饰以苍狼大鹰的弯刀,对攻城军队许下了最强的兴奋剂。“城破,七日不封刀,斩下杨贼首级赏黄金万两,封北苑狼王。”

红着眼的辽人在重赏之下发动了山呼海啸的攻城,杨照刚在侍卫的保护下来到防箭楼,下雨一样的箭矢压制便射的城头一阵爆响。

城上的士兵早已有了经验,都躲在城剁后以盾牌小角度遮掩身体,箭雨一停,城头的弓手也纷纷开始还击。

惨烈的城防战,以超高强度的进攻持续了一个时辰,突然之间如潮的辽人都退回到城下,城头的将士普一放松直觉全身无力,无法追击。

杨照和武安候几人赶忙来到城墙观察出,只见在辽人大营的后方和侧方移动来两条黑线,很快就击败前去狙击的辽人骑兵,向着外围挤在一起的辽人大队杀去。在大队轻骑兵当中一面黑红色的大旗显得很是显眼,“大唐御赐冠军侯”。

另一面一群身穿红色盔甲的铁甲骑兵在迅速击败辽人的轻骑兵以后一刻不停的直冲正在大营前抓紧时间列队集合的辽人亲兵营,

头戴黄金黄金王冠的辽帝耶律雄正手持弯刀,大声的呵斥从城头退下的辽兵。一名身高足有两米多高头戴巨大白狼皮毛做的帽子,手持一根生铁狼牙棒的辽人将领。巨汉生与白山黑水之地的女真野人部落唤做海多格,

在女真被被辽帝征服以后,征召各族勇士来帐前组成最精锐的黄金牙帐兵,海多格便是这一任的牙兵统领,一直以武勇冠绝草原。

很快精锐的草原牙兵便排成松散的古典骑兵阵型,海多格把手中大棒一挥便率领着牙帐骑兵迎上了冲锋而来的红色骑兵。

在冲锋的红色骑兵中一名冲在最前方的骑士,浑身罩着厚厚三层重甲,座下马匹也套着全身甲,戴着铁套头。战马虽然罩着数百斤的重甲,冲锋的时候却丝毫不见累,双眼通红,野性十足。马上的骑士轻松写意的单手提着一根沉重的马槊,身披一条深红色的披风随着战马奔驰上下起伏,如同一朵红色的浪花。

城上的士兵纷纷惊喜大叫“是三王子和冠军侯,他们终于来了。”武安候难掩激动的心情,惊喜对杨照道“王爷,真是天赐来了,这下耶律老儿肯定在劫难逃了。哈哈哈哈哈哈”激动的手舞足蹈。

杨照微笑的看着城下自己最喜爱的三子杨天赐,作为自己座下第一勇将,他的出现代表决战时刻到了。

万马奔腾的骑兵洪流中,杨天赐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手中握着一杆沉重的马槊,这杆足有一丈长的精良武器,是造价极其高昂的马上长兵,但想熟练使用它,除了高操的武艺还需要强健的体魄,但这些对杨天赐而言只是尔尔。

奔驰的骏马上,杨天赐手腕一坐马蒴的槊头便发出急速晃动的呜呜声,一个横扫便将迎面而来的辽人巨汗格挡的狼牙棒一击而断,海多格忙一个马上的铁板桥倒在马背上,这一下惊的海多格魂飞魄散。

十几年的战场经验告诉他,现在万万不能直起身来,对方回头一枪就能取了他的老命。幸好那红甲骑士马太快,后面的骑兵跟不上,让海多格有机会凭着过人的骑术操纵战马斜斜的画了个弧线逃回辽军。

奔驰中回头侧身望去,只见单枪匹马的红甲骑兵虎入羊群一般将辽人最精锐的牙兵打的支离破碎,手下无一合之将。

直到连续几股辽人骑兵都被杀散,身后的大股骑兵才终于赶了上来,在大部队的最前方有大概三十骑骑着比一般骑兵都大出一号的上等战马,全身披着两层重甲,手中持的也尽是各色重武器。

只有当中一个高大的骑士没拿武器,高举的双手擎着一杆粗大巨大的军旗,这面先帝御赐战旗在大唐只有一人拥有,上面写着金灿灿的五个大字

“天下第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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