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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小莲的祈求

“你们可以不信我,但北堂倾总要信吧?”

王廷:“他?他一直和你都是一伙的,还为了你对我动过手两次,有什么值得相信的?”

朝依和北堂倾刚带着朝朝从那尸葬山被堵了的那个路口过来,便被王家主带着人拦截,而且看这些人随时准备打斗的姿势,还有最后面对着这个方向的箭支,朝依知道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

朝依第一时间将朝朝递给了北堂倾,并叮嘱朝朝不能回头,朝朝一向听话,知道姑姑是要和坏人打架,身为小孩子的自己不可以看,所以把头埋在北堂倾肩上的同时还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王家主这是又收到什么神秘的信了?不然不偏不倚又是现在,和城北农家一般,那么准时”

王家主神情一僵,王廷辩驳:“我爹怎么可能是因为收到谁的信,本来就是你们可疑,是不是,爹……”王廷不经意偏头看到他爹的神情,心里一跳,难道……:“爹,您真是因为收到信才……”才知道朝依和北堂倾这个时候会从尸葬山出来,而且……

王廷看向地上那几具尸体,手脚筋脉尽断,残忍到是被直接割断的,割筋脉的部位差点就直接断了,但爹能收到这时候来堵朝依北堂倾的信,这几具尸体自然也会是被写信之人提前准备好的。

王家主一看自己儿子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横了他一眼道:“不错,本主确实是因为提前收到了你们这个时候会从里面出来的信,但你们私自进入我王家,难道就不该给本主一个交代吗?”

“交代自然有”朝依看向地上的几具尸体,挑挑眉:“不过这些...王家主是否也应该说一下是怎么回事?”

……

王家书房里

朝朝午睡时间到了,但朝依并不相信王家的人品,本打算就这么抱着他睡的,但北堂倾接过去了。

王家主看向北堂倾怀里的孩子,疑惑问道:“这是?”

朝依:“不过觉得可怜,养在身边而已,王家主不必疑惑”

“集市上买的?”

面对王家主的猜测,朝依但笑不语,但在王家主看来就是默认。

“你们先看看这个”

朝依接过王家主递过来的信,信上所说确实如朝依想的一般,午时、尸葬山、朝依,不过三个关键词,王家主便去了。

朝依将信放在了北堂倾的面前,随口道:“恐怕不止这么一封信吧?王家主首先是江湖之主,再是一家之主,若随随便便一封信您就能如此坚信不疑并且照做,您觉得合理吗?”

“还有城北农家一事,你前后说了两封信,但真正拿出来的只有一封信,那就是第一封,使你相信带人去那儿的第二封你说被不小心毁了,但两封信相隔时间不远,第一封你能保存得完好,第二封你却不小心烧了,你觉得这种说法能有多大的说服力?”

王家主身子一顿,半晌后轻叹:“朝姑娘的心思果然细腻”

“王家主过奖,不过漏洞太多罢了”

王家主“城北农家那次和这次我确实都是收到了信,同时也是被威胁了,信上以我王家未真正的站稳脚跟为由,若我不照做的话,那么第二天近来发生的杀人剥皮就都是我王家做的,我能怎么办?我除了照做还能如何?那人有这般本事,总能在悄无声息还不留下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杀了这么多人,区区栽赃而已,我王家又不是北堂家,谁都进不去,谁也不敢随意污蔑”

“我也知道这不是懦弱的借口,但这就是事实”

两人未说半句,朝依那时候就说过事情没这么简单,也知道写信之人是借着王家的地位不稳而威胁,但现在好像没这么简单了,王家主本身心里就有怨,所以在那人一威胁的时候才会照做。

“那几具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尸体是一直都在尸葬门前的,那日我让人在城南随意挖个坑将她们埋了,本以为那件事就这么算了,不料今早那封信上写了尸体就在尸葬门前,到时候只要在你们出来后极力说她们都是你杀的就行了,加上外面早已准备好的流言,人们只会对这件事深信不疑,并且不会让你有辩解的机会”

“至于北堂少主...看在北堂家主的面上和他本身的地位,我们确实不能拿北堂少主如何,但与杀人魔为伍的北堂少主也不可能会不受半点影响,至少地位以及在世人眼中的形象会遭受下滑,连带着整个北堂家也会深受牵连”

朝依转头看着北堂倾,北堂倾面不改色,还很是平静的和自己对视,仿佛说的这些都与他无关一样。

王家主为表歉意,派人将朝依和北堂倾送回了门庭若市,上了马车后朝依便让北堂倾把朝朝放下,但北堂倾说无碍,便就这么抱了一路,直到回了门庭若市,朝依连自己的房门都打开了,结果北堂倾把他自己的房门推开,径直将朝朝抱去了自己的床上。

看着这一幕的朝依:“……”

也行吧!

“你觉得王家主说的是真的吗?”

“不可信”

朝依点点头:“我也觉得,威胁信是真的,但这么容易妥协似乎不像”

“嗯”

“明日让北一带朝朝去冻天堡吧!他这次触景伤情,虽然掩饰的很好,但他的心情却是不高兴的,让他去恢复往常,忙起来就会忘记涯底的事情了”

北堂倾不答反问:“你何时带我去见父母?”

朝依一愣:“带……带你见父母?你想去拜见我父母?”

“嗯”

“你是想去祭拜他们?”

北堂倾点头:“是”

朝依:“那你三天前为什么不说?”

北堂倾早有预料道:“你不答应”

朝依无语:“难道我现在就会答应了?”

北堂倾很诚实的摇头:“不知道”

朝依:“……”

“明年去,行吧?今年祭祀期已过,我答应了小家伙不偷偷的去,所以……”

“好”生怕朝依会反悔,北堂倾答应的很快。

“大小姐!”

门外是小莲的声音,朝依叫了一声进来。

小莲进屋才看到北堂倾也在,拱手作揖道:“北堂少主”

北堂倾未理会,朝依示意小莲不要多礼:“你被烫伤的部位如何了?”

“多谢大小姐关心,已经开始结痂了”

“那就好”朝依点头:“我让北一请的大夫可有每日来?”

小莲点头:“来的”

朝依:“你这时候来找我可是有事?”

小莲突然跪了下来,神情欲言又止:“我……”

朝依:“有话便说”

“我……我想去祭拜家主和夫人,还有小姐还有……还有……”

“还有石头?”

小莲目露激动:“对,还有石头”祈求的看着朝依:“大小姐,您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们,或者……或者您告诉我他们埋在哪儿就行,我自己去”

朝依没有拒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小莲:“你怎么就肯定我会知道他们被埋在哪儿?我与朝家的关系如何你是看了十一年的,尤其是我和朝欣之间,可以说是从小到大的仇人也不为过,就像世人所说,我五年前是有救他们的本事,但单凭我和他们的关系,我又为什么要救他们?又凭什么要救他们?”

小莲身子顿住,刚才还有的希望一瞬间破灭,喃喃道:“是啊!我怎么忘了,家主和夫人虽然对外重男轻女,宠爱您宠爱的不行,实际上却对您不闻不问,还故意把您养成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就算您想偷偷学他们也不让,和小姐的关系更是水火不容,自我被卖到小姐的身边开始,每日看到的都是小姐故意惹您、和您作对,就算您在朝家灭门时已经完全有了可以救他们的能力,但从小就和他们关系不好的您确实没有义务救他们”

“你说的没错,我没有救他们的义务,而且你也该听说过,当初朝家一场大火,整个朝家都被烧为灰烬,你觉得在那场大火里的他们会得到什么结果?”

“一样被烧为灰烬,尸骨不剩”

朝依食指挽着自己脸颊边的那缕头发,漫不经心道“你说的没错,便是连最简单的衣冠冢都立不了,更何况还是立墓?”

小莲面目死灰,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就那么跪着,神情满是失落,半晌后抬头略带希冀的看着朝依:“那……石头呢?石头在哪儿您也不知道吗?”

朝依摇摇头:“石头是当着你的面被抓走的,你为了去追石头经历了什么你自己清楚,你都是这种后果,落在虞柏手里的石头又能有什么好结果?”

所有希望都落空,小莲伤心的坐在了地上,但她这五年哭的太多了,早已经没了泪水可流,只是太过激动之下,脸上的面纱掉在地上。

朝依第一次看见小莲被烫伤后的脸,瑟缩了一下瞳孔,一盆滚烫的开水一滴不剩的全泼在了小莲的身上,刚听到的时候朝依就猜测情况应该很严重,但朝依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

双眼以下没有一块好皮肤,因为刚结痂的原因,所有被烫伤的部份都是红红的,而且坑坑洼洼的,这么一看更显渗人。

虽然面纱刚落地就被小莲赶紧戴上了,但不过一眼朝依便记住了小莲的模样,看着小莲自卑的低下头缀泣,朝依有些不忍的偏过头,半晌后才道:

“石头的老家在石家村,从这儿过去需七个时辰,石头跟我一场,你又是为了他变成这样的,你若明日想去我可以带你去”

小莲先是惊喜,然后又有些疑惑:“可是……您不是说不知道吗?”

朝依没有丝毫骗了人的心虚感:“石头被虞柏带回去后本想将他炼制成变异人,但他心思不是一般的单纯,再加上身无所长,就算外形成了变异人,但心性依旧未被改变,成不了虞柏手中武器的石头便成了弃子,但虞柏又不想让石头就这么死了,就让石头去洗虞家所有的恭桶,我一年后回来也去虞家找过,但那时候我并不知道石头在洗恭桶,所以我只是去了虞家关押变异人的地方寻找,没有找到,我以为石头被虞柏为了报复我而杀死了,之后就是五年前朝家大火时,石头被江琴寻带去了朝家,江琴寻骗虞柏石头死在了那场大火里,虞柏也不会在意一个洗恭桶之人的死活,便也没有在意,但石头只有维持变异人的模样才能活,一旦恢复正常就只会死去”

小莲喃喃低语:“所以……石头恢复正常并且死了?”

朝依点头:“是,我帮他恢复正常的,我知道石头也不想就那么过一辈子,所以我让他正常的死去了”

小莲仿佛没了生气一般,最后晕过去了,是让北一把小莲抱回房间的。

朝依看着床上晕过去了还是不安的小莲,有些难忍的摇摇头:

“也不知道她们之间是何时开始的,石头也从未告诉过我,我以为她们之间该是我和朝欣之间水火不容才是,却从未料到她们之间竟是这般关系”

北堂倾有些心疼的看着满目自责的朝依:“这不怪你”

朝依摇摇头:“不,若是我早知道她们是那种关系,我便是得罪朝欣也要为她们做主,夫妻多久没有关系,至少不像现在这般天人永隔”

北堂倾不知如何安慰,其实在这点上他们是相同的,若内心觉得对不起谁便会自责一辈子,可两人又不同,朝依认为她对不起的人太多了,从前是莫叔,后来是朝欣,再就是石头和小莲,而自己却只有一个她。

说起来自己还是不及她,在她眼中没有尊卑之分,欠了便是欠了,睚眦必报但又容忍有度,心怀天下但又不是心无底线,愿望是路见不平,无愧于心,实际上却是与世无争,向往的是自由却被束缚,从徐家开始,那时候他只是不想独留朝依和那臭小子相处,所以便以那臭小子的前途打赌,果然朝依答应了,不想这一沾上便再不能抽身离去。

在那些人的眼里,有本事的人就该冲在前面,就算意外而死那也只是她学艺不精而已,绝不会是那些人的错。

……

第二日小莲一大早便敲响了朝依的房门,祈求朝依带她去石家村,朝依答应了,至于北堂倾,朝依不需要询问便知道他的答案,而北堂倾都去了,自然北一也会一起,一行四人踏上去往石家村的路程。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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