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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放榜

考卷中共有七道题,三道题出自四书,剩余四道题出自于五经,共需要做七篇文章。

明清时期的科举,是以中规中矩拥有严格规范的八股文为主,不太主张自由发挥。

这科举考八股文。在现代的人看来,八股文禁锢人们的思想。

但是,八股文尽管有着种种不好,但它和后世的高考一样,是学子们通过努力读书上升的渠道。

科举,做不到绝对的公平,但是绝对比其他竞争要公平得多。文章写得好,有才华,就算不能成为案首、解元,但是中个秀才举人,还是没有问题。

想要成为解元,除了文章的质量,还要看主考官的喜好。

李缘花了两千两白银,同此次的主考官提学官李大人,吃过几餐饭,言谈中了解他的喜好,尤其喜欢台阁体行文!

台阁体是指在明永乐至天顺年间所留传的文体。明朝初年书法家沈度的楷书清秀婉丽,深受明成祖喜爱,并誉为“我朝王羲之”,朝廷的重要典籍皆委任沈度书写。于是当时的读书人纷纷效仿以迎合帝王的喜好。“台阁重臣”杨士奇、杨荣、杨溥(三杨)为皇帝起草昭告时,亦采用这种字体,号称“博大昌明体”,因为他们位居台阁,这种书体亦称为“台阁体”。

因此,如果李缘能在考试中使用台阁体文字自然会多多加分。

别以为解试不会出问题,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阴沟里翻船的事情,真的难说。

比如考官厌恶孟子,你偏偏在字里行间对孟子大肆称赞,那肯定要给你使绊子。

不仅如此,还有很多方面都可能是忌讳。

考试就是考试,需要变通。

这种考试,考的并非是考生是否有独特的个人理解,而是考的阅读量,记忆量,读书不多,记忆不够,便很容易出错,甚至于连考题是出自哪本书都容易弄混,更别说切题作答了。

李缘能够过目不忘,这些死记硬背的东西自然不成问题。再加上能投主考官的喜好,使些手段,一定要拿下解元的名头。

李缘此前已经想过了,既然昆仑镜是劫运弥补自身,那这文道之运,拿下三元成就文曲星运,定然能得到不少收获。

李缘的计划是此时拿下解元,再通过诗会运作一番,当一回文抄公,将文名打造起来,造起声势,等拿下状元之后,文曲之运应该能够唾手可得。

认真审题后,李缘便全身心的投入了作答中,他的答案并不讲究新奇,而是中规中矩,引经据典,文章写得很是严谨,加上台阁体以及一些提学官喜好的政治倾向,必然使主考官眼前一亮,从而脱颖而出。

凭借李缘的超人记忆力,答题的速度很快,仅仅只是花费了一日。剩余的时间都在打坐中度过,等到能够交卷的时候,便起身第一个交卷出门。

相比于其它考生的萎靡不振,李缘此时正是神清气爽,踱步出门。

眼见李缘出来,林北赶紧小跑上前,将李缘接到马车之上。

“少爷,此行必然得中魁首,咱们是不是得准备一下庆功宴!”林北讨趣的奉承道。

李缘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你家少爷我都花了快一万两银子了,这个解元如何能跑!”

考试完毕,李缘就回到家中,难免又是一番应对父母的询问,他自然是表现的智珠在握,信心满满,只是道自己此次必中。

……

考试结束,经过一系列严格的检查封存后,这三场的考卷,便由监考官员在一队军士的护送下将封存好的考卷送入负责阅卷的后庭院,随后会将整个庭院隔离,不再允许任何人进出,严防死守,隔绝一切徇私舞弊的可能。

“诸位,开始吧!”

主副考官坐于堂上,堂下则是八位考官开始有条不紊的通过抽签来选择自己所要批阅的考卷,而在房间的四周,还有来自于福州府镇守太监的亲信,安静地端坐在一旁,监察着此次阅卷的公平性。

十名不到的考官,面对几百份试卷,还不能平均分配,是反复批改。

一份份试卷摊开,考官们的视线落了上去,开始在上面批写“通”、“否”,并附上自己的意见。

考官阅卷的速度很快,首要一条,就是看字迹。

那些字迹潦草难看者,基本上而誊写过程中,就会有人专门挑出卷面污损、字迹潦草、有特殊记号的卷子,直接淘汰,连被批改的资格都没有。

那些错字连篇,行文不通顺,甚至连题目都写篇的文章,直接会被搁置到一旁,基本上算是被判处死刑了。

很快,一份份不合格的试卷,被剔除出去。

试卷的数目,已然减少到一半。

而这剩下来的,策和诗赋,才是关键。

所谓策,就是问答题,比较贴近现实,问一些国策现状的事情。

对于策论是否重视,也是因人而异的,像这次的主考官李大人便很是看中。

“一派胡言!”

李提学长须一颤,写上一个大大的“否”。

如此往复,批了几十份卷子,看到了各种各样不符合自己审美的言论,自然是一一否决,李提学疲惫地闭了闭眼睛。

批卷过程越来越枯燥,直到一份卷子出现在眼前。

“咦?这字誊写成这样,原卷更是不一般啊!”

李提学眼前一亮。

现在这些考官批改的,其实都不是考生的试卷。

考生的卷子,早经过糊名和誊写两大手续,也就是遮盖住姓名,并找人誊写了一遍。

这是防止考官通过字迹辨别考生,上下联通作弊。

可现在手中的试卷,何止是光亮整洁,全文都是自己喜欢的台阁体,反正就是与众不同。能够将自己的试卷誉写成台阁体,李缘也是用了不少手段。

此时,正是收获的时候。

李提学连连点头,看了前面的基础,全部正确无误,再看诗赋,更见欢喜。

再看策论,文章思想上老辣,文笔老练,用典严谨甚至是广博,一些典故,甚至连李提学自己都不敢说全都了解,而这位考生却信手拈来,切合题意。

李提学满意地捋着胡须,道:“我福州果然是地秀人杰,藏龙卧虎,此子才华,参加会试金榜题名不成问题!现在我这坐师不妨给些方便提为头名,也能对得起此子的一番心意!”

等待放榜的日子,对于大部分的考生来说极为难熬,但对于李缘来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他在家照常的早上打坐练功,中午练习剑招,晚上苦读温书。偶尔还会带上林南林北两人进山打猎一番。

这一日,清早,五更未到,天蒙蒙亮,贡院门口的八字墙贴榜处,就已经站满了人。

因为今日是放榜的时候。

别说大早围过来,许多人甚至彻夜未眠。

那些在考场上安然若素的老油条,在今日也无法淡定,脸色苍白地等待着贡院的胥吏,将那张决定他们接下来命运的榜单挂上去。

终于,贡院大门开启,有四名胥吏一起,将一张榜单挂上,然后左右站好,一揭布帘。

贡院门前已经有不少小吏从衙门中鱼贯而出,他们胸前带着喜庆的红色绸缎,手中提着锣鼓,身后背着红色包裹,一个个喜滋滋的向着各处客栈中赶去。

给那些高中之人报喜,这可是美差,打赏必不可少!

此时,李缘在家同往常一般准备修炼内功,可惜怎么也不能静下心来,只得来到大堂,同林振南夫妇一起等待乡试的结果。府外不时的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锣鼓声,有附近居住的士子中举。

此时,林振南已经没有往昔的镇定自若,在大堂里来回踱步。

王氏更是一直催促管家林祥,派小斯前去打探。

林振南对身边的林管家问道:“阿祥!前去打探的林东回了没有?”

“老爷,快到了!”林管家也是焦急无比,但此刻也只能安慰道。

而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运转轻功几个散身便从大门口来到大厅之内。林东进门就跪地磕头,兴奋的说道:“老爷夫人,少爷高中头名解元,报喜的衙役已经在路上了!”

林振南当即愣在当场,最终喃喃自语道:“我儿中了,还是解元…”

王氏发现林振南不对,连忙推了一下他说道:“他爹,这是咋了?平之可是高中头名了?”

林振南这才反应过来,抚掌哈哈大笑,“太好了!我儿平之高中解元了!”

得中解元之后,李缘感受到昆仑镜获取的气运增加不少,暖流再次游走于全身的奇经八脉,通过脑海中信息得知,此时身体的资质提升到绝顶级别,想来以后的修炼速度将会快上不少。不久之后,必然能够突破成为一流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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