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烦兄可否……。”
“就在你这徒弟走后没两天,”没等师父讲完烦先生就把话接了过去,“他们就又来了。”
“小徒曾说,借花那天有员警上门搅扰?”
“没错,这次来的还是他们。”
“可是撼山警署?”
“还能有哪帮混蛋!”
“有游警协从?”
“警署那帮渣子哪儿调得动潘安的人马?”
“可若依烦兄身手,单只警署人员如何能是对手?在此等人前进退来去还不尽随烦兄心意。”
“是啊,全凭我自己心意。我要不想让他们抓,他们怎么能抓得到我?但要是我想让他们抓,他们自然就抓得着喽。”
“这么说,是烦兄自愿被捕的?”
“当然。”
“可这又是为何?”
“哼……,身边老是一群一群的苍蝇,撵走一群又来一群,没完没了,没了没完。他们叮倒是叮不死你,但是烦却能把你给烦死。索性,也不再撵了,就让他们叮吧,干这行的总也逃不过。
可让人想不到的是,长成的脓疮露出来让他们叮他们不叮,偏要重新划个口子再围上来叮。”
“烦兄这话……?”
“那天你这徒弟都看见了,我把所有的事儿一五一十都托给了那小子。不隐不藏不瞒不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等着他们来抓我。可谁知道……,你还记得他走之前说的那话吗?”烦先生转头看着我。
“你想出名!”我几乎没有回想就立刻从脑子里跳出了这句话,因为当时那年轻警察死里逃生后留下的那句不知所谓的话,实在让我印象深刻。
“什么意思?”烦先生问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在我被带到疯人院的时候我知道了。”疯人院!?这……,这谁能想得到!
“在我被带走的那天我其实感觉还很欣慰,我以为我会被带往监狱。我以为他们真的听了我的话,并判定我的确是做过那些事。我意思是,我是个罪犯,而他们也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我的确是个罪犯。我知道会有这一天,从没想过会有什么侥幸。这一切都合情合理,犯罪了就要受惩罚,罪犯伏法正义必胜,两全其美。
然而,当我看到疯人院的大门时,我几乎真的要疯了。我完全猜不到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接下来我被带到了一个像是什么实验室的地方,虽然我这里就是个实验室,我整天也在做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实验,可那个地方要比我这里奇怪的多的多得多。奇形怪状的摆设,奇形怪状的仪器,不要说干什么用的,连名字都叫不上。
说实话我开始怕了,如果在监狱我不怕,可是在这里……,因为完全没有任何的合理性。
接着就对我开始了各种毫无人性的测试。那只是他们的词汇,在我看来那就是摧残,彻头彻尾的摧残。
后来我知道了,这是一项针对一些因对成名有着病态渴望而不惜使用一切反常规手段的心理不健全人士所研发的一套新型诊疗方法。这时候我才明白了那小子临走时那句话的意思,他们竟然以为我说的全是假的!我的供词全是些谎话大话,我的目的就是要引人注意!因为除此之外他们根本找不到一个并没有暴露身份的罪犯和盘托出自己的犯罪细节与手段,并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的动机何在。而他们自然也是毫无能力去搜集什么证据来判断我所有供词的真实性!
但测试结果,我只被认定具有中度幽闭恐惧症的某种迹象,之后我被收押。这时我才感觉到了稍稍有点踏实。但随后,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紧接着就又发生了。”